我狼狈地爬到了四阿哥的面前,我死命地抓着他的衣服,声泪俱下地请求着。
“求求你,不要杀了他,我答应你不要这个孩子,答应你去见那个人,但是我求你放过司锐。”因为眼泪,我的声音显得颤抖而模糊。
四阿哥看着我竟然叹了口气,然后就将我搀扶起来。
他的眼神中有一丝的倦怠:“你的变了,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向我跪地求情的。”
我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也没有心思去明白了,我现在只想要司锐可以平安。想着昨晚我晕倒之前看到的那一幕,我的司锐真的还活着吗?
“司锐的命现在已经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你想要救他也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四阿哥扶我在椅子上坐下后就开始告诉我现在司锐的情况,“他现在已经被带到了皇宫。”
“皇宫?”我有一丝的惊诧,司锐怎么会和司锐扯上什么关系?
四阿哥见我一脸的茫然,就将自己和昨晚那个“十四爷”的身份,以及司锐的身份都告诉了我。
“司锐是皇子?”
四阿哥微微点了点头:“不错,所以皇上现在不会下狠心杀他,他在皇宫里暂时是安全的。”
想着他告诉我的这些事情,我觉得根本就没办法放心:“皇上已经两次想要他的命,这一次会例外吗?恐怕司锐在皇宫里会更危险。”
“这次不一样,司锐是带着为自己洗脱冤屈的证据回来的,所以皇上不会再起杀念,相反的,司锐很可能会恢复阿哥的身份。”
听到这话,我一下子觉得精神起来:“到那时候,司锐就能回来接我了对不对?”
四阿哥的脸色却因为我的话暗淡下去,他有些无力地说着:“如果他真的恢复了身份,那你就一定要离开他,否则你们两个人都活不来。”
“为什么?”我急切地问着,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因为。。。。。。”四阿哥的话语却就此打住,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个原因,他真的说不出口。
他的态度让我疑惑,也让我开始害怕。
“以前的我究竟是什么身份?”我唯一能怀疑的就是我的真实身份了。
“一个绝对不能和司锐在一起的身份。”
这句话对我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我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那么,”我鼓起勇气问着,“司锐会逃走不是因为受到你们的追杀,而是因为要和我在一起吗?我到底是谁?让我们的关系这么不容于这世间。”
我扭头看向四阿哥,希望他能够给我一个答案,哪怕这个答案是我不能承受的。
“你的身份我没有办法告诉你,唯一能告诉你的只有司锐。”四阿哥避开了我的视线,含糊地回答着。
司锐,你到底瞒了我什么?这么长时间,你这么害怕的原因是因为我们能够在一起是一种奢望吗?
“安心,我现在只想问你,不论你和司锐之间过去有过些什么,现在的你是真心爱他的吗?”
四阿哥的话音刚落,我就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见到我这么坚决的态度,四阿哥有些微怔,他的脑海中浮现出过去那个为了胤祯活出一切的安沁,眼前的这个女子好像安沁,但真的已经不是以前的她了。
但是,也就更好利用了,不是吗?
“那好,我现在不会逼迫你去见,那个我想让你见到的人。我也不会让你打掉孩子,你可以把孩子生下来。关于司锐的事情,我会安排,所以你最好乖乖地听我的话,否则你们就真的永远都不能在一起了。”
“好。”只要司锐能够平安回来,哪怕被关在这里一辈子,我也不怕。
此时的司锐正在皇宫的御药房内,他的身边围着一圈又一圈的人。他们有的想要让他立刻死去,有些急切地等着他的清醒,更多的人是在等着看一场好戏,一场有关皇位之争的好戏。
司锐回宫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太子的耳中。这个被太多人视为眼中钉的太子终于意识到了自己的危机。
“胤祗绝对不能活下来,绝对不能。”太子疯狂地砸着房内的所有东西。
“太子,现在最大的问题不是他,是十四阿哥手中的证据啊。”身边的谋士提醒着他。
“本太子好不容易恢复了太子身份,绝对不能因为这件事情又被打回原形。”太子努力镇定下来,谁都不可以挡着他的路。谁都不可以!
太子派去的刺客轻而易举地就潜进了御药房,但是这些人谁都没有想到已经有更多的人在那里设下了天罗地网。
带头的刺客无望地发现床铺上根本就没有,接着就是铺天盖地的喊杀之声,他们根本就无处可躲,甚至连自杀的时间都没有。
“说!谁派你们来的。”胤祯威风凛凛地从光亮处走过来,问着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答案。
太子,终于再也爬不起来了。
我从服侍我的侍女小娥的口中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唯一担心的只有司锐的安危。
“司锐呢,他在哪里?”一见到四阿哥,我就开始追问司锐的情况。
“他还没有清醒,但是已经没有了性命之忧。”
我稍微宽了宽心,只要他还活着,我们就一定有再见面的机会,一定会有见面的机会。
司锐的梦中满满的全是安沁的身影,担心和伤痛折腾着他无法彻底的清醒过来,然而在不清醒的情况下,他也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
胤祯的拳头捏地“咯吱”作响,他从司锐的口中听到了太多“安沁”,还有“安心”。
“你有什么资格喊安沁的名字,”胤祯看着昏睡的司锐,“你到底把她怎么了,她还活着?对不对!”
在众人的惊诧声中,胤祯使劲摇晃起了司锐的身体,想要他回答这些问题。
“安心,等我回来,等我回来。”司锐虚弱的说着,但是这些话停在胤祯的耳中就像是已经爆炸的炸弹将他炸得体无完肤。
“等你回来?你口中的安心,到底是不是我的安沁,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胤祯的疯狂举动被四阿哥拦下,四阿哥命人将司锐带到别处,有些愠怒地看着自己的弟弟。
“胤祗的身份虽然还没有恢复,但是他毕竟是你的兄长,你不能这么对他。”
胤祯怀疑地看着四阿哥:“你知道些什么?你怎么这么关心他?”
四阿哥还是不露声色:“我知道你一直都不相信安沁已经死了,但是你不要太自欺欺人了。胤祗是男人又有一身的武艺,所以才能侥幸活下来,可是安沁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那么高的山崖,她怎么可能有生还的可能性?”
“闭嘴!”胤祯转过身去,声音显得压抑,“如果安沁还活着,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
看着胤祯远去的背影,四阿哥的脸上居然漾起了一抹异样的笑意。
“十四弟,这一次,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想要得到想要的。”
这个受尽了宠爱的十四阿哥,这个将所有的温暖都从自己的身边夺走的弟弟,他偏偏不让他好过。
“我原来不觉得你这么想要安沁,但现在你表现得越迫不及待,我就偏偏让她不和你相见。”
胤祯一路走着,却是遍体生寒,这样的感觉只有在安沁跳下山崖的那一刻他感受过。
“安沁,如果你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坐在院中,抬头看着天空,我不知道这一刻,有太多的人为我心碎。我只是小心地抚着自己的小腹,告诉自己的孩子让他不要害怕。
一月之后,司锐终于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急切地想知道我的情况,但是却无从得知。
皇上亲自来看望,这个威严的王者,这个从没有担负起一个父亲的角色的人,他的眼中虽然愧疚却也有无奈。
太子是皇上最宠爱的儿子,但是眼前这个满身疮痍的也是他的儿子,他觉得无力。
“胤祗,从现在开始,朕会昭告天下恢复你的皇子身份。”唯一的补偿,却只有这样而已。
司锐急忙跪了下去:“皇上,不用如此,司锐做惯了平民,您就任由我去吧。”
皇上的脸上显然有些不悦。
“难道你是嫌弃自己的身份吗?”
司锐在地上重重地可乐一个头,下定了决心不接受这个身份。如果他恢复了身份,就是胤祯的哥哥,那么他还怎么和安沁在一起呢?所以他不能接受这个身份。
“皇上,司锐只求为瓜尔佳氏和额娘平反,其余的司锐真的受不起。”
“笑话,”皇上更是不悦,“你是朕的儿子,是大清朝的皇子,有什么受不起?”
司锐咬了咬牙:“皇上,我只想与心爱的女子从此隐居一生,求您成全。”
心爱的女子?四阿哥一惊,司锐这是在干什么?
“我来京之前已经娶妻,而且我答应过我的妻子一定会回去,求皇上成全。”
皇上盯着匍匐在地的司锐,似乎在考虑。
胤祯却忍不住上前:“皇阿玛,这事情好办,只要将嫂子接到京城不就行了。”
司锐有些愤恨的看着胤祯:“我的妻子只是一个寻常人家的女子,她说过不愿意受宫中的束缚。这一年多来我亏得有她的悉心照顾才会有命回京,我不能失信于她。”
皇上看了看司锐,还是下了决定:“朕不能任由皇室的血脉在外不管,你可以将你的妻子接回京城,她就是你的嫡福晋。”
这坚决的态度让司锐觉得无力,安沁,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