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娜用叉子叉起一片牛肉喂到慕容昊宇嘴边：“来尝尝。”
慕容昊宇躲开：“不要。”
“尝尝嘛！”倪娜跪到沙发上，坚持把那片牛肉片塞过去。
慕容昊宇皱眉，他抓住她的手腕：“打住！”
“开玩笑的嘛！”倪娜娇声说道：“别生气呀！”
慕容昊宇轻推她一把：“起开！”
谁知倪娜去手往前一伸，把那片牛肉片塞到了他的嘴里，她“咯咯”地笑起来起来。
“你……”慕容昊宇很是恼火。
“笃笃笃”门被敲响了，接下来又是几下，很有规律的敲门声，应该是月如眉。
那片牛肉其实有点大，慕容昊宇吃得有些狼狈，他不能满嘴食物就张口说话。而倪娜，只“吃吃”地低声娇笑，也不出声叫人进来。
慕容昊宇终于把那片牛肉片嚼碎了，吞下去，才扬声说道：“进来！”
见他们许久才应门，月如眉又等了等，才推门进去：“昊宇哥，张导来了。”
门打开的时候，她忍不住看了一眼慕容昊宇他们所在的位置，她看到他依然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
而倪娜一边整理着衣裙一边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
他们之前在干嘛？在对戏吗？是之前慕容昊宇让我跟他拍的久别重逢的戏吗？月如眉忍不住猜测着。
“哈哈哈！”张导进来时，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食盒：“你们居然躲在这里偷偷吃东西！”
“哪有！”倪娜娇滴滴地笑道：“来，张导，吃一片牛肉片！”她拿着叉子又叉了一片牛肉片喂到张导的嘴巴。
张导张口吃了下去：“好吃！”
“你看，张导都是好吃！”倪娜嗔道：“昊宇哥不懂品味！”
“你们懂，你们吃吧，我已经吃饱了！”
月如眉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关上门。
下午的戏，有一场是月如眉和倪娜的对手戏。
那是倪娜演的颜欢发现黎芝芝偷了她的设计并且悄悄买给了竞争对手后大发雷霆的情节。
月如眉像之前一样，坐在角落里的办公桌前。
倪娜演的颜欢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啪！”她把一份材料丢到了黎芝芝的面前：“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月如眉抬眼看过去了，假装错愕：“什么怎么回事？”
“还装蒜！”颜欢问道：“我的设计是不是你偷的？”
黎芝芝还想抵赖：“怎么可能，我都没看过你的设计。”
“你是没有看过。”颜欢冷笑道：“不过，你在我的电脑里存了一个病毒，当我的作品完成保存的时候，就自动转发到了指定邮箱。”
黎芝芝摇头：“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装蒜！”颜欢指着材料上的字：“上周，你借口要拷一份材料，就悄悄把带有病毒的材料存在我的电脑里。这就是证据！你还想抵赖！”
“你怎么能证明那个病毒一定是我存的？”黎芝芝问道：“借用你的电脑的人，又不止一个！”
“我当然是有十足的证据才来揭露你的！”颜欢不想继续跟她撤，说道：“黎芝芝，你被开除了。而且，我会将这件事情发布出去，以后也不会有人再雇佣你！”
……
一来一往地说着台词，文戏竟然一条就过了。月如眉有些不敢相信。这是她第一次说这么多的台词，竟然一次就过了，她感觉很惊喜、也很有成就感。
接下来，是颜欢打黎芝芝的戏。
自从那次被倪娜用那样的目光审视之后，月如眉看得出来，倪娜对她是有敌意的。
而这次，是她以剧中颜欢的身份大义凛然地抽她演的黎芝芝的耳光，月如眉心里有些不安。小说看得太多，加上本身是作家，她忍不住想那些小说和电视剧里演员借着演戏而真打人的戏码。
当她说出台词：“你和你那个下贱的妈一样，什么都靠男人，没有男人活不下去！”
颜欢抬起手，一巴掌挥了过来：“这是辱骂我妈妈的下场！”
出乎月如眉的意料之外，一阵掌风过后，脸上却似乎没有疼痛的感觉——颜欢，就是倪娜的手，根本没有碰到她的脸。她有点懵：这样就行了？
“cut！”张导指着月如眉：“黎芝芝，你被打，怎么一副痴呆的样子？至少脸要配合着侧过去呀！”
“对不起！”月如眉连忙道歉。
“还有你，倪娜，”导演继续讲戏：“你这样演太假了！”
“导演，难道要真打吗？”倪娜问道：“可以那样么？”
再次开演时，颜欢果然高高地举起了手，狠狠地挥了一下手，月如眉配合地偏了一下头。
没有扇耳光时的声响，因为倪娜的手其实并没有碰到她的脸。
不，也不能说没有碰到，月如眉感觉到脸上一阵刺痛，应该是她的指甲刮上了她的脸。她下意识地捂住疼痛的脸，但想到此时在演戏，又放手下来。
“演技真好！”倪娜冷笑：“我明明没有碰到你的脸。”
剧本里没有这台词，但导演没有喊停，月如眉只得跟着她演下去，她委屈地说道：“你的指甲刮到我的脸了。”
“真会装！”倪娜冷哼道：“明明是你刚才自己捂了一下之后自己抠的。”
“你——”什么是颠倒黑白？这就是！月如眉配合不下去了，她真的被倪娜的颠倒黑白给气到了。
“cut！”张导竖起大拇指赞道：“后面这部分也保留下来，你们自由发挥所加的戏，很好！”
脸上仍火辣辣的疼，而其他注视的目光更让月如眉委屈，他们竟然也以为她抠自己的脸？
她曾听到过有人议论过她自己争取到群演的角色的事，难道她们以为她为了拍戏效果，或者为了博眼球而弄伤自己的脸吗？
“先去上点药。”慕容昊宇说道，月如眉听到他声音里的紧绷僵硬，他生气了？难道他也认为她是故意的？
她想争辩说不是她自己弄伤的，但犹豫了一瞬，还是乖乖去上药了。
在上药的时候，月如眉大开脑洞地想着：他生气，会不会是因为心疼她被人欺负了？
上了药回来，月如眉看到慕容昊宇正和倪娜在演戏，他们演的是之前慕容昊宇让她和他对的那场戏。
月如眉看到慕容昊宇抱倪娜抱在怀里，低头深情地在她的发顶上亲吻一下。他的脸上，甚至眉眼里都是款款深情。
见此情景，月如眉立刻打消了之前的想象，认为慕容昊宇之所以生气，或许是认为她想通过自残博眼球。
正想着，就见慕容昊宇忽然把倪娜压倒在沙发上，然后低头吻下去。
月如眉被突如其来的亲热戏吓了一跳，她记得后面没有这样的戏的。
“疼疼疼！”倪娜娇声喊疼：“你压住我的头发了！”
“又来？”慕容昊宇轻笑一下，他不为所动地继续低头吻下去，但其实是把脸埋在她的肩膀旁边的沙发上，声音变得有些模糊和暧昧：“害羞也不要一直找同一个借口。”
“是真的！”倪娜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啊！我的头发！”
“不好意思！”慕容昊宇很快就放开了她。
“cut！”张导笑道：“后面两句掐了，一直保留到‘找借口’那里。”
“我的头发，掉了那么多！”倪娜曾经因为发量稀少被黑粉嘲笑过，现在看到沙发上掉的一把头发，从头上疼到心里。
也不顾众人在场，她狠狠地瞪了慕容昊宇一眼。
慕容昊宇无辜地耸耸肩：“我以为你喊疼是临时加的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