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飞在前面跑步,朱佩佩从后面追上来,和于飞并排跑。
朱佩佩:“你爸不让丁梦梦插手滨海港的事,是想让你和姚小贝自己处理你们的关系。”
于飞:“我要丁梦梦插手才能和姚小贝搞好关系,我的脸往哪搁?”
朱佩佩:“我的意思是指,丁梦梦的意思是想让姚小贝把Y系统和你共享。”
于飞:“她不是帮我,她是帮姚小贝。姚小贝这一轮心狠手辣了点,手伸到龙口去了。他是要把我一锅烩呀!物极必反,他的胃口再大,蛇吞的了象?我看他有多少资金往里砸!”
朱佩佩看到姚小贝和丁梦梦也从后面追上来了,就闭嘴了。
姚小贝:“万总找于哥聊了吧?”
于飞:“没有。”
姚小贝:“他这两天会给你打电话的,你有什么诉求不方便直接跟我勾通,可以跟他说。Y系统二代的效果你也看到了,很有点摧枯拉朽的势头。原则上我是同意我们两个把市场做一下划分的。龙口的事抱歉啊!是陈总亲自蹲在我家楼下堵的我,那天丁梦梦也在,不信你问丁梦梦。”
丁梦梦只挥臂跑步,并不多话。
于飞:“丁梦梦我爸不让你插手,考的是谁,你跟姚小贝说了吧。”
丁梦梦想了想,看了于飞一眼:“哦,是这样。”
姚小贝和朱佩佩都莫明其妙看心知肚明状的于飞和丁梦梦。
于飞奋力向前跑去,甩脱了大家脱颖而出。朱佩佩也甩开膀子奋力追去。
姚小贝看着丁梦梦:“怎么回事?”
丁梦梦一边甩膀跑,一边想怎么说:“于董不让我插手你和于飞的事,一开始我以为是想让你和于飞不受干扰地竞争。于飞确实思虑缜密,于董不大可能因为于飞不让我插手,因为我的立场肯定是站在你这边,于董怕我越俎代庖取代的是你。这对你,是于董布置的一场大考。”
姚小贝:“这于哥,看来是真逼急了,这种敲山震虎的话都直白说出来了。考的没有他吗?我的考卷不漂亮吗?”
丁梦梦:“于飞的意思我猜是说,这场考试他考砸了,你也考砸了。”
姚小贝冷笑:“我是吓大的!”
于飞和朱佩佩并排跑步的身影被一个响着咔嚓快门声的照相机镜头定格下来。
于飞的手机响了,一看是“父亲大人”的来电,就对万先行点点头。
于飞:“我爸。”
于飞拿起手机出了会议室接听。
于鹏举:“你谈恋爱了?”
于飞本来在走,去向一个能看到外面的窗边,一下站住了,一时说不出话来。电话那头于鹏举还在等他回话。于飞听着话筒里没声音,试探叫了声:“爸。”
于鹏举:“我在听。”
于飞:“没有啊。”
于鹏举:“常和你一起跑步的那个女孩子不是吗?”
于飞:“不是啊!”
于鹏举不说话。
于飞:“我这些天不是和姚小贝想商量共同开发5G的事吗?那个女孩子是陪我找姚小贝的一个公关。”
于鹏举:“哦,那算了。没事。”于鹏举就把电话挂了。
于飞盯着手机站在原地愣了半天。有一个小哥抱着大桶装饮用水过来,从于飞身边挤过。
小哥:“于哥!”
于飞往旁边让了让,让他过去了。
朱佩佩急匆匆走进咖啡厅,姚小贝坐在老地方喝饮料,看到风风火火闯进来的朱佩佩抬眼瞄了她一眼,这一眼透着闪躲,被朱佩佩敏感地捕捉了。
朱佩佩本来走向姚小贝的速度很快,现在慢下来。整个脚步像灌了铅一样,最后把自己像一个浸满水的麻袋一样甩进姚小贝对面的座位。
朱佩佩脸色煞白地:“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姚小贝:“不是你想的那样。”
朱佩佩看着姚小贝,等姚小贝解答。
姚小贝猛吸了一口吸管:“于飞怕他爸,这个事没等于飞跟他爸说,就被人捅到于董那去了,所以于飞就没承认。”
朱佩佩:“于董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吗?”
姚小贝:“不知道!”
朱佩佩:“是你知道于董知道不知道,还是于董不知道。”
姚小贝:“是于董不知道。”
朱佩佩:“可以肯定?”
姚小贝:“朱佩佩,你怎么现在这么懦弱?就算这段姻缘失去了,天下男人还多的是!于董不会在乎你曾经在太子港当过舞女的,丁梦梦在太子港做过陪酒女郎,于董不照样夸她吗?”
朱佩佩惨笑:“但是于飞在乎。”
姚小贝:“于飞又没说和你分手,是你自己吓自己。”
朱佩佩:“于飞不会再和我们一起跑步了,你那个Y系统对他的吸引力和他爸的大鹏集团对他的吸引力没法比。咱们给于飞吹的这个肥皂泡,破了!”/
丁梦梦和朱佩佩躺在遮阳伞下。朱佩佩已经全焉了。海滨浴场依然行人穿梭,颜色鲜艳的泳衣泳帽在活动。
丁梦梦:“你说服我,姚小贝说服于飞,原来是你们的一个交易。”
朱佩佩:“我现在心乱如麻。”
丁梦梦:“于飞怎么跟你说?”
朱佩佩:“我现在已经七天没见到他了。”
丁梦梦:“他不让你去他那儿了?”
朱佩佩:“没明确说,但我不敢在水落石出前去找他。”
丁梦梦:“你准备怎么办?”
朱佩佩:“我努力说服自己,这一切本来就是一个非分之喜,现在失去它们,也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做不到。”
丁梦梦:“小贝跟我说过,于飞的态度还没明确,你要镇定。”
朱佩佩:“为什么我的心里全是他?爱情的甜蜜为什么转瞬就变成痛苦?你上回说的那个爱不死的办法是什么?”
丁梦梦面有忧色地看着朱佩佩:“佩佩,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你要适应。”
朱佩佩哭着:“我讨厌爱情!”
风唿啦啦地吹过来,又唿啦啦地吹过去。丁梦梦穿着那天烧烤宴请于飞时穿的那套墨黑的晚礼裙,裙摆随风猎猎。手中端着高脚杯里装着的红酒。从背后看过去,丁梦梦的脖子像鹿一样轻盈。姚小贝穿着西装革履,从背后向丁梦梦走去。
丁梦梦:“我想家了。”
姚小贝看着丁梦梦杯中的红酒:“喝的什么酒?”
丁梦梦:“女儿红。”
姚小贝看着酒没说话。
丁梦梦:“你以为是玛歌古堡干红?”
姚小贝把目光和丁梦梦一起看往远方,他们站在家楼顶那个大露台上,凭栏远眺。
姚小贝:“你的家在哪里?”
丁梦梦:“在远方。”
姚小贝:“我们什么时候跟你回娘家?”
丁梦梦把手中杯递给姚小贝:“喝了这杯女儿红。”
姚小贝接过酒,一饮而尽:“她是缤纷味的。”
丁梦梦:“扛我入洞房。”
姚小贝把酒杯放在栏台上,抱起丁梦梦的腿,一运气将丁梦梦横扛起来,两条腿在一侧,肩和头在另一侧。丁梦梦抱着姚小贝的脖子,居高临下看着步步走过的地面,有点头晕目眩。
姚小贝:“朱佩佩都告诉你了?”
丁梦梦:“你想要喝什么酒?”
姚小贝:“状元红!”
丁梦梦:“配得上你最壮美的豪情!”
丁梦梦高贵,典雅,晚礼裙丝滑如缎,脚穿那双水晶高跟鞋,脚踝柔美如轻盈的风。
姚小贝跪在丁梦梦脚下,吻着丁梦梦的脚。
姚小贝:“你的石榴裙下,白骨累累!”
姚小贝从丁梦梦的脚面,脚踝,小腿一直吻上去。最后攀到丁梦梦修长洁白的颈。
丁梦梦轻笑:“她是什么味道的?”
姚小贝一把掀走了丁梦梦的晚礼裙:“配得上我最壮美的豪情!”/
丁梦梦在露台栏台那儿打电话:“我估计7月杏熟的时候回。”
田婶的声音从电话传出来:“不多聚些时?你和老板这半年来聚少离多。场子里有我和周村长没问题。”
丁梦梦:“小贝在这边干的挺好的,人嘛,总不是这个样子。有聚有散才更有味道。小胖的事怎么样了,他在广州还好吗?”
田婶:“祝他发达吧。儿子大了,他的事我也管不了。说是找了份跟电子竞技沾边的工作,具体他也没说。”
丁梦梦:“让他飞吧,不飞的更高更远,看不到未来的方向。”
田婶:“你跟老板提了那个事没?”
丁梦梦:“还没有。那件事不难,我看过了,他在这边还可以。”
田婶:“那就好!这下你们两个就两面开花了。”
姚小贝从楼梯房钻出来,朝丁梦梦招手。
丁梦梦:“不说了他来了。我们要出发了。”
田婶:“带问老板好。”
丁梦梦一边向姚小贝走去,一边挂断电话。
丁梦梦:“朱佩佩已经到了没?”
姚小贝:“已经到了!”
丁梦梦跟姚小贝进了楼梯房,向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