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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梦梦回到家,朱佩佩正在清点屋子里一大堆各种包装的琳琅满目的商品,有包,有鞋,有衣服,一看颇有点进了公主屋的感觉。朱佩佩听到门响,转头一看丁梦梦回来,高兴地拎出两袋商品,一件衣服,一双鞋,伸给丁梦梦瞧。
朱佩佩:“你最喜欢的香奈尔和迪奥!”
朱佩佩看丁梦梦一脸疲惫,兴致不高,还以为丁梦梦没领会她的意思:“送你的喂,别这么苦大仇深的一脸落寞。你是先苦后甜!”
丁梦梦:“你那位给你买的?”
朱佩佩:“他哪有那闲功夫?他现在有钱了,给钱我自己买的。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缺钱了。”
丁梦梦:“我还担心我搬走后你怎么负担房租,这下也放心了。”
朱佩佩看丁梦梦兴致极其低落,放下手中的商品,站起来安慰丁梦梦:“怎么了?”
丁梦梦:“你说我付出的代价是不是有点大啊?”
朱佩佩:“怎么忽然冒出这个问题?是不是姚小贝给你不痛快了?”
丁梦梦:“今天他开着一辆宝马去接我,着实让我痛快了会儿,我还提醒他别得意忘形,和他在一起,他有一种莫明其妙的力量,反而搞得我也得意忘形起来。我们差点出了车祸,偏偏那个差点被我们撞上的人是于飞!为了安全起见,于董又把刚给姚小贝的宝马收走了!”
朱佩佩惊叫道:“你们差点撞上于飞?他没事吧?”
丁梦梦:“他没事。没撞到。问题是后来,为这事姚小贝还数落我的不是!而我居然气的还了两句嘴,你发现没有?我一个淑女,短短一个回合,就差点被姚小贝变成了一个泼妇!姚小贝这个人,有钱给他撑着,像他自己说的话,酒壮怂人胆,还可以装得像个绅士,一旦把豪门这个因素抽去,他不但是个屌丝,还是个无赖呀!”
朱佩佩:“你想多了吧,姚小贝哪有你说的那样?”
丁梦梦:“你是没有和他密切接触,在你们之间和他与别人之间,都有一种叫作客气的东西制约着他的言行,唯独在我和他妈面前,没有!他妈是爱屋及乌,母不嫌子丑,我不是啊!我不爱现在的这个姚小贝啊!就是好不容易积累起来的一点喜欢,现在也消磨光了。这才刚刚开始!我和他怎么结婚啊?我敢和他结婚吗就他这样!”/
朱佩佩:“把眼光放长远点,这一切是暂时的,你们没有经历一个感情发展的过程,但你是有目标的,也是有动机的。你的动机是什么?”
丁梦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的动机不是与姚小贝的感情。”
朱佩佩:“他是渣男吗?”
丁梦梦:“这倒不是。”
朱佩佩:“你要多想想姚小贝好的一面,他不成熟,沉不住气,恰恰是他单纯的表现啊!他抗压力能力弱,你恰恰应该把这当成对你的锻炼,你不是说姚云嘱咐你善待姚小贝,也知道他这个宝贝儿子一身毛病吗?姚小贝不是一身毛病,姚云也不会给他布置这么大一个战场,姚云让你入局,是让你帮姚小贝打仗来的,不是让你来享清福来的!这点小事你都视为挫折?真正的挫折还没到呢!”
丁梦梦哑口无言:“你说的对!你要多开导我!从今以后我是当局者迷,全靠你指点迷津了。”
唐玲和姚小贝在阳台上看星星。时正仲夏,星河浩瀚,密集闪亮。晚风习习,唐玲拿着一把大蒲扇给自己和儿子赶蚊子。
唐玲:“我们母子俩相依为命25年,真是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姚小贝:“妈!你怎么把话说的这么伤感?我还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我结婚不在家住,我和丁梦梦也会经常回来看您来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唐玲:“你小的时候,我总是在想我这个儿子迟早会结婚,总有一天,他的翅膀会硬,会单飞出门。没想到这一天真的到来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时间过的太快了。还没有来的及好好咂摸一下味道,它就从指缝里溜走了。我现在想起你小时候的模样,就在这个阳台上,我给你讲过多少故事,用这个蒲扇给你赶蚊子,当你睡着了把你抱进门。我和你的爸爸,也是到了我们分别的时候,才让我感到旧日的时光那么让人留恋。你妈妈没有好好把握生活,日子过的糊里糊涂,你不要跟你妈妈学。跟丁梦梦要珍惜每一天的时光。”
姚小贝:“我会的。妈,您也不要太苦闷了。我觉得你现在变化好多,您看,您以前把我看的那么紧,什么事都一手包办,反而弄的我们关系有点紧张。自从你听了我爸的话,放我自由后,我们母子的心贴近多了。心的距离和物理的距离常常是成反比的,这就是距离产生美吧。对吧?妈!”/
姚小贝和丁梦梦走进泰达广场门前的那个大转门。在大转门转向把二人带向泰达广场门里时,姚小贝说:“故地重游,感慨万千。”
丁梦梦:“那时候我还是一个梦想嫁给大款的浅薄的丫头。”
两人进了门,沿着大厅上了扶梯来到二楼,顺着二楼走廊来到“时光”咖啡厅,坐到上回他们发生冲突的那个当时姚小贝坐的座位。
丁梦梦:“你妈果然问我了,我说我是在滨海和你认识的,你妈看到的那个在北京认识你,和我很像的女人不是我。”
姚小贝:“幸亏有白天和叶林帮我们圆谎,我妈对你的身份深信不疑。”
丁梦梦:“我查了农历,明天宜婚嫁。”
姚小贝:“虽然我知道你的态度,但是结婚真的是件大事,有时候我常常想,你表哥说的是对的,对你的担心也是合理的,你在这个时候嫁给我,未来有可能好,但如果不如我们预期,我们在创业的过程中遇到不可逾越的障碍该怎么办?”
丁梦梦握着姚小贝的手:“说好同心同德,共镶大举的!”
丁梦梦对朱佩佩说:“我心里有点不踏实。”
朱佩佩:“怎么了呢?”
丁梦梦:“万一,我是说万一啊,于飞这一次搞错了呢?”
朱佩佩愣了会儿,她本来正在看电视,伸遥控器关了电视,严肃地对丁梦梦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实际上你是没有退堂鼓可打的。你对姚家的态已经表的斩钉截铁的了,你甚至都去见了姚云,你要是再打再观察观察的念头,那姚小贝和唐玲都会怀疑你的动机。你事实上只能在这个时候嫁给他,一旦姚小贝露出一点发迹的迹象,你表态就晚了。你怎么回事?怎么老反复?”
丁梦梦:“我的心里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朱佩佩:“你这不是怀疑于飞,你这是婚姻恐惧症。你在姚小贝面前可半点端倪都不能露,你是一个要潜伏一辈子的卧底,死都不能承认你是拜金的动机。你的爱情至上的角色不扮演好,随时可能前功尽弃!”
丁梦梦:“我说过,我时刻需要你的提醒!”
桌子上,贴有姚小贝和丁梦梦结婚照的两张结婚证被“嘭,嘭”地盖上两个戳!
阳光,从背后照在丁梦梦身上。丁梦梦长发垂肩,背光而立,全身沐浴在阳光中,看不清她脸,只看到一个身后光芒万丈的女人的剪影。姚小贝迎着光向丁梦梦走去。
姚小贝:“今天,是个好日子!我娶到了我的梦中情人!”
丁梦梦:“我很荣幸成为你的新娘!”
他们在阳光下拥吻,手里拿着他们的允许通行的,宛如通行证一般的结婚证。
“爱情是什么?”丁梦梦躺在床上。与床对面,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大阳台。姚小贝躺在丁梦梦身边,和丁梦梦一起看着这个光线丰盈的大阳台。
大阳台空空荡荡。这间卧室除了床,和大长排衣柜,暂无其它家具。丁梦梦就躺在姚小贝手臂上,嘴角含笑,春色满盈,露出一丝顽皮的表情。
“爱情是蓝天和阳光,当阳光洒在我家窗台上,窗台上的杜鹃花开始发芽。当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气息。阳光雨露,和空气中飘荡的原子,都是爱情。”姚小贝诗人地说:“你为什么爱上我?”
丁梦梦狡猾地笑着:“你猜!”
姚小贝:“因为我风趣?”
丁梦梦:“NO!”
姚小贝:“因为我单纯?”
丁梦梦:“不全对!”
姚小贝:“因为天地间莫明其妙的缘分?”
丁梦梦:“爱是什么?这是一个深难的问题,要我们用一生一世去寻找。”
姚小贝:“我爱你的俏皮,你的深沉,你的机智,你的撩人心肺的风情。对我来说,爱是一个一目了然的问题。”
丁梦梦:“哈哈!你值得羡慕。”
姚小贝:“为什么?”
丁梦梦:“因为你心宽体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