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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和叶林像看宝似地看姚小贝,姚小贝被看的怪不好意思的,从白天和叶林身边钻过去进了门。门外还站着丁梦梦,和白天、叶林相视一笑。
丁梦梦:“我看你写的故事,故事写的耐人寻味。”
叶林:“我收获了许多读者来信,让我对完成这个故事大获信心。”
丁梦梦指指进门的姚小贝:“别刺激他,他深感惭愧。”
白天,叶林,丁梦梦,姚小贝坐在沙发上聊天。
姚小贝:“我打算尽快熟悉农场的工作,脚踏实地从小事做起。”
叶林:“这差不多一年来亏得丁梦梦是怎么过来的,你要好好地犒劳犒劳她。”
姚小贝对丁梦梦:“你要什么犒劳?”
丁梦梦笑:“你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对我的最大安慰。”
姚小贝:“可是你还没有安排我正式的工作,我需要一个岗位学习其新技能。”
丁梦梦笑:“为人夫就是你勤勉不辍的本职工作。”
姚小贝:“我一定会努力的!”
门开着,穿堂风习习而过,谈笑间,叶林偶一扬头,她坐在正对门的沙发拐角,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谈笑风生的气氛像被剪刀剪去了一角,另三个人还吾自不觉沉浸在笑声中,第二个意识到气氛异常的是白天,他偶一转头,看到了叶林看着门口的惊愕的脸。他顺着叶林的目光看向门口,也像一座石雕一样不动了。第二个是丁梦梦,几乎在白天石化瞬间,意识到了叶林的异常,她也顺着叶林的目光看向门口。只剩下姚小贝还喋喋不休沉浸在侃大山中。
姚小贝:“我发现周村长不对劲,他就那样百感交集地看着我,你说他是周村长吧,那也对,你说他是游戏中的人设吧,那也讲的通。我就觉得这个世界乱了套。我生怕自己一步踏错,步步踏错。”
迟钝的姚小贝终于意识到了大家的沉默,像最后一根向日葵一样把脖子扭向门口。
门口站着叶建新和梅三芹。梅三芹人未动,泪先行,想往里奔出踉跄那一步,嘴里凄厉地一声喊:“妮啊!”
被叶建新死死抓住她的背上的衣服,不让她往前窜。
叶林站起来,向门口走来。
叶林:“爸!妈!”
除了沙发坐着叶建新和梅三芹,沙发隔着茶几对面搁着几个圆登,坐着白天和叶林。姚小贝和丁梦梦,姚小贝坐在沙发拐角,刚才那个正对门叶林坐的位置,丁梦梦坐在姚小贝身前的一张圆登上。气氛比较肃穆。叶建新和梅三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两杯热气腾腾的茶。
丁梦梦觉得有点别扭,她欠欠身站起来,看看叶建新夫妇,看看白天和叶林,说,带着点抱歉的表情:“叔叔,阿姨,叶林,白天,要不然你们聊,我和小贝……”
话还没说完,就被叶建新打断:“你们是合租的朋友?”
丁梦梦不得不干笑着点点头:“我们……”
又被叶建新干脆利落地打断:“那就一起聊!”
丁梦梦不得不噤若寒蝉地重新坐下,和隔咫尺对面的姚小贝交流。姚小贝流露出来的意思是怎么办?丁梦梦回应的意思是静观其变。
听到叶建新说:“白天,你怎么讲?”
白天耷拉着脑袋,嗡声嗡气地憋出来一句:“我有愧。”
叶建新不再搭理白天,问叶林:“叶林,你怎么讲?”
叶林:“爸,妈,我和白天学会了成长。”
叶建新:“你们成长的成绩在哪儿呢?”指着这个六个人塞进来显得拥挤的客厅:“这个鸽子笼一般的合租房?你在苏州一个人住的西厢房都比它大!六年来,你成长的东西在哪儿呢?拿来我看看!”
梅三芹提醒叶建新不要情绪化:“爹爹。”
叶建新指着叶林和白天:“你不把他们的梦打碎,他们永远都不会醒!”
叶林:“爸,我的幸福不是那样的。”
叶建新意识到了,这终于还是一条死胡同,烦躁地端茶几上的茶喝。喝了两口压了一下节奏放下。
叶建新:“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找到你的吗?”
叶林不说话。
叶建新:“是马其山!六年来,他一直没有结婚!”
叶建新重重的语气字字如锤,敲砸在白天心头。白天脸如白纸,身如飘摇欲坠的纸鸢。姚小贝和丁梦梦担心地看着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