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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雪夜琴音

冷无情章豪两人推杯换盏,喝得好不畅快,周围没有休息的人酒后兴高,彼此挽起了旁边兄弟跳起了舞。

阵阵愉悦笑声此起彼伏,章豪喝到兴高处,开口唱起了他最爱的小曲,可是他那粗犷声音唱出来的小曲实在难听。

虽然难听众人依然听得高兴,有时候男人的快乐真的很简单。

冷无情似也醉了,多日来一脸冷漠不近人情的他,今夜也笑了。

可是笑着笑着,冷无情眼中布满了泪花,有些事他难以释怀。

泪顺着冷无情苍白的脸流了下来,那天宾朋满座,冷无情一身绯红,而惜琳凤冠霞帔,本是郎才女貌的大喜新婚,没想到惜琳与自己最信任的狂言背叛自己。

在仅有的死忠保护下,中毒不深的冷无情一个人突围。

逃出的冷无情当即换掉身上喜庆的绯红,换上了一身素白,似在为死去的死忠祭奠,也似在为自己祭奠。

众人兴高采烈围着篝火跳舞,而冷无情两眼已是泪眼婆娑,猛灌着酒,顺着脸颊流的泪混着酒流入口中,一股苦涩夹杂一丝辛酸回荡在口中。

不知不觉天空飘起了雪,无风的雪静静落下。

众人见下雪了,似乎比起刚才还要高兴,这意味着明天可以休息一天,而他们也可以尽情玩乐,不用担心明天起不来。

雪越下越大,没用多久,四周已是白茫茫一片,帐篷之上也压了厚厚的雪。

醉意浓浓的众人中,不知谁提议打雪仗,所有人顿时欢呼雀跃的奔向雪地,开始了属于男人间的游戏……打雪仗。

借着白雪银光,众人你追我赶,好不热闹。

静静坐在篝火旁的冷无情,独自喝着闷酒,原本稍稍好受了点的心情,又渐渐沉陷痛苦的回忆里。

思绪烦杂的冷无情眺望远处,不经意间看向了文月盈的帐篷,帐篷里灯火悠悠,一道倩丽的身影独坐烛前。

恰在此时,文月盈帐中传来凄凄琴音。

曲子中没有半点喜悦琴音,有的只是幽怨和委婉。

多日相处冷无情已经知道文月盈为何多愁善感,家道中落而又兴起,其中有多少数不尽的辛酸苦楚。

受尽欺负的文月盈少了少女的矫情,多了一丝成熟稳重。

文月盈平时不苟言笑,只有和小兰在一起时偶尔见其嫣然一笑,不过那也只是瞬间而已。

经过了这些,文月盈弹奏的曲子中很少听见欢快的琴曲,更多的是凄楚和幽怨。

在欢乐的气氛下这曲调很不应景,不过习以为常的一众男人并没有太在意,依然追逐着打雪仗。

但是对于心事重重的冷无情来说,这曲真的很好听,仿佛这琴是为他弹奏的,可是他清楚知道这不是为他弹奏的。

悠悠琴音划破荒野雪夜,听到伤心处,冷无情惨笑摇着头,一股莫名悲情难以抑制,双眼未干又流出点点泪水。

泪水滴落手背,冷无情才注意到自己又流泪了,赶忙拾起衣襟擦拭眼泪,他不想有人看见现在这个样子。

几度伤心几度流泪,试问天底下还有什么比得过情字伤人。

一曲奏罢,文月盈坐在烛前久久不动,似在回忆什么。

冷无情坐在篝火旁静静看着文月盈的帐篷心中感慨,她难道也是受伤之人?不知谁辜负了她?

或许是都被伤过,琴音响起那一刻,冷无情对文月盈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之感。

大雪纷飞,似乎没有想要停的感觉。

众人也许是玩累了,三两个拉拉扯扯谈笑着往自己的帐篷走去。

冷无情摇了摇手中已经空了的酒壶,轻声长叹一声,也起身走向了自己的帐篷。

今夜虽然难受,但是能和一群坦诚豪迈的陌生人开怀畅饮,多少是快意的。

一夜无话。

时值午时,冷无情才漫步走出帐篷。

冷无情动了动筋骨,抬头不经意间看向了文月盈帐篷方向。

而此时一身白裘貂绒的文月盈也刚好走出帐篷,恰好此也抬头看向冷无情这边。

两人隔空相望,四目相对,文月盈的脸顿时微微发红。

冷无情尴尬一笑,对着文月盈抱拳施了一礼。

文月盈身体一歉也还了冷无情一礼。

顿时两人像似无比默契一般,皆同时转头看向相反的方向。

“嘿嘿,冷兄对我家小姐有意咯!”

冷无情身后冷不丁响起了章豪粗犷的声音。

冷无情转身看向章豪,抱拳施礼道

“章兄又拿我寻开心。”

章豪还礼后,对冷无情挤眉弄眼笑道:

“哈哈哈,我懂我懂?”

半月相处下来章豪多少了解了些冷无情的脾气,虽然平时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但是心肠却不坏。

不过章豪只看到了冷无情的表面,要是他知道眼前的人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杀人如麻的冷血主宰冷面无情,不知道还会不会取笑他。

冷无情虽然此时是个丧家之犬,向来精于算计的他处理事情一直都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十句话中九句假话。

从冷无情清醒的那一天,他就给自己编了个假身份,性格豪爽的章豪见其凄惨的模样,还真就相信他是被人打劫的侠客。

“好了,不取笑你了,我有事我先去安排了。”

章豪轻轻拍了拍冷无情的肩膀,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

看着远去的章豪,冷无情轻声叹息。

“章豪,对不住了。”

大雪封路,“振兴”商号准备等雪化了再走,众人得知后,纷纷开心的忙碌起来。

然而就在此时,远处传来阵阵马儿嘶鸣声,所有人皆放下手中动作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一些初次跑商的人脸上露出了担忧之色,他们纷纷侧头看向自己身边那些经常跑商的人。

那些经常跑商的人却是一脸不在乎,这种事他们见多了,山贼盗匪虽然干着打家劫舍的勾当,但是对商号的人他们从来都只是那些钱财就走。

大多数跑商的领头多少认得几个山头的匪首,也会些黑话,况且所有商号有个共同点,只要一家商号在某个地方出事,那么他们会花重金聘请江湖上的高手来报仇。

所以大多数山匪虽然很眼馋商号的财物,可是又怕所有商号联合起来招揽江湖上的高手报仇,不得已只能收些钱财放入过山,不然以后别说钱了,连命都难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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