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阿五还蹑手蹑脚的小跑。当离开阿姊视线后,也便沿着围水向西飞奔而去。前些日子,还能闲躺在田埂之上。但自从被阿家抓后也只能秘密转移了,不过还好我阿五还有第二个秘密基地。阿五心里开心到。恰寻得一圆润石头,仰躺之上闭目修神。虽清凉好爽,但瀑布轰鸣总觉的扰人!似有孩童哭鸣,又似有阿家高声呼唤。
阿家回去后,送完猪食,正想下田干活。但是还是忧心忡忡,农耕虽忙然而芙蓉祭在即。阿二(阿兄)勤劳能干,芙蓉祭弄不好能讨个漂亮姑娘回来;阿四(阿姊)乖巧听话,倒也不用紧张;不过阿五以前最是顺心,不过三年前跟他阿父出门采盐回来后就......想到这儿,阿家不禁双目湿润。
村子看似与世隔绝,但是每年仍然需要外出采买茶盐,铁农具等。而阿五的阿父在南北两村中又颇具名望。每年都会受大家的重托,外出采买。那年阿五十一岁了,乖巧可爱。看着高大阿父,眸子里竟是外出看看大千世界的渴望。阿父摸了摸她的小脑瓜,便将她抱起放在了牛车上。喊上南村的王二,北村的刘四,就出发了。然而半个月快过去了,还是没有回来的意思。村里人急,而阿家更急。也正是那个时候,阿家那两条浓眉也便一直挤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八”字,孩子们就渐渐的喊起了眉叔。她倒也不在意,眼中只有她那消失了半个月的丈夫。然而她一直等,一直等。到现在了也没等到。有的只是北村的李四驾着牛车带回了昏迷的阿五。当她听到消息时,也是急忙赶了过去。阿五倒在牛车上,小小的身体一动不动,若不是那微弱的鼻息......阿家害怕极了。但作为母亲的坚强的没有哭。她四下张望没有她的丈夫,有的仅仅是正在吮吸手指的李四。她眼里充斥着泪,仿佛在诉说着半月等待的苦楚与不甘。然而她仅仅是向天一望收起泪,便缓慢而有力的抱起阿五回家了。之后的日子里,阿家发现阿五再没有以前的乖巧了。变得懒惰,狡猾了。问她以前的事也是支支吾吾说不清楚。而那回来的李四是傻了。一日阿家在路上听说了,李四捡起牛粪就吃了起来。那瘦弱的身影阿家也是觉得可怜了,往后日子里也便给其吃食。也是盼望着有一天能出现奇迹,李四能告诉她丈夫的下落。
阿家抬起头望着湛蓝的天空,慢慢的收起眼泪。朝围水之阴走去。令她失望且怒火中烧的是“这个死丫头,又不知道疯哪儿去了。”眼见的她正想往东边田埂走去,突然停下。向西快步走去。知女莫若母,这死丫头。
阿五正烦恼那瀑布声,猛地睁开眼。就看到阿家气势汹汹的走来。吓得她倒头栽进了水里呛了几口水后,胡乱的向前挣扎了了几下。双手便搭在了湿润的岩壁上。阿五一惊,前后观看。她笑了,这瀑布后面有个洞。是水帘洞吗?阿五暗问,却没人回答。钻进洞去,孩童啼哭声渐渐明晰起来。洞口不大,不过二尺有余。黝黑通幽处,伴有孩儿声。不禁令人害怕。不过她又不免好奇。也为躲避阿家,阿五往深处钻了进去。
阿家也是急了,刚才明明看到了一个人,好像就是阿五。人呢?怎么不见了。急的她也是四处寻找。
阿五越往深处钻,虽然孩童哭声越大,但感觉洞口越窄。正当她疑惑时,突然豁然开朗,一下子空旷了起来,望着洞外的阳光,正想欢呼庆祝,却又猛的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前站着的,行走如风的男人是李四。浑身上下褪去了呆滞,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骇人的戾气。洞中,铺满了干草,干草上,是二十多个年龄3-8岁不等的孩童。除此之外洞外,停放着一辆马车。车板上铺满干草,一张草席裹着的东西鼓鼓囊囊的,隐隐有血腥味飘来。两个身披貂裘,裸露肩背,手持弯刀的男人走了下来。头发裹成了一条条披散开来。脸色棕黄,却又有些发黑。那是那是血?接下来,那男人靠近的走来,抓起一个孩子。提起来后细细打量,似乎很是不满,顺手用弯刀将他由胸膛及肚子破开。鲜血溅了那男人一脸他却眼睛都没眨。而那小孩的肠子哗的掉了下来,男人也没管,随手扔给了另一个男人。而另一个男人,手持锋利的小刀,将孩子的皮肉割开,一片又一片然后......然后那手提大弯刀的男人又提起一个孩子。仔细打量,似是满意,捏了捏他的身体,嘴里说着些乱七八糟的话。然后将他放在了席子上。形貌就像阿家对待自家强壮的小猪仔!准备养肥了在......
阿五差点叫出声来,但理智告诉她不能出声。面对着那份血腥,她强忍着不让自己呕吐。缓缓的回到狭窄中去了,越往深处却再也没有孩子的哭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