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
“回殿下的话,青丘狐王的调军信是由我们玑衡阁的兄弟去送的,当时我们与阁主暗中商议,说是等送信的兄弟带着援军回来时必须要放一支烟花做信号,这样才能分辨出是不是我方的人。”
竹兰抬眸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摇头道“都有人喊狐王开城门了,说明援军已然离合虚很近了,若是咱们自己的人,没道理不放烟花,而且送信的兄弟是山花修炼成精,天生便是有异香,只要有他在,方圆五里都会有异香弥漫。而现在,烟花未放,异香未出,这城外所谓的援兵决然不是青丘的狐兵!”
叶青焦急道“难不成是有穷氏的计谋,他们想要骗国婿开城门?”
姜小豆凝眸沉思,她伸手指向那乱作一团的东门,说道“咱们也去那看一看!”
姮娥打小在合虚长大,她对合虚的地形防守,还有砻茳的性情是了如指掌,保不齐这就是她出的主意,意图诈骗砻茳开门。
三人匆匆来到砻茳所镇守的东门,砻茳看见了姜小豆很是欢喜,引领她上城楼,指着远处那突然出现在有穷氏后方,正在奋力厮杀的一小股骑兵说道:
“殿下您看,那些青丘的兵将是刚刚赶来的,个个奋勇好战,以一敌十,有穷氏现在后方受损,只要咱们大开城门派出兵去,便可将有穷氏围困其中,前后夹击,纵使有穷氏个个骁勇,怕也是再难回东山去!”
姜小豆摇头道“别急!这些恐怕不是青丘的援兵,姮娥在有穷氏出谋划策,当心那些人是她安排来诈骗咱们开门的。”
“这.........殿下所言甚是,我们等国婿来到再说!”
“咦?殿下,您看那是什么?”
姜小豆顺着叶青所指看了过去,只见与有穷氏相斗的那一支骑兵突然扬起了旗帜,而那举旗之人飞身在半空中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像是在跟合虚打暗号似得。
叶青眯着眼睛看了看,扬声道“殿下,那军旗上绣着的一个九头神鸟,神鸟展翅高飞,仰天长鸣,像极了一个小凤凰,难不成是凤族派来的兵将?”
“九头神鸟..........”
她凝眸看去,只见那大旗上果然用彩线绣了一只神鸟,姜小豆欢喜至极,对砻茳道“快快快!砻茳,你亲自带人出城,与那援军里外夹击,这一战咱们必胜!”
“可殿下........您不是说他们不一定是青丘的援军吗?”
“他们的确不是从青丘来的,但却是咱们合虚的援兵,等你回来我会跟你解释,你现在立刻带人出城,这一仗咱们赢定了!快去!”
“是!”
砻茳带了三千亲信浩浩荡荡的出了城门,与那不知身份的援军相互配合,大伤有穷氏的锐气,那个叫夷羿的领将见有穷氏已现残局,当机立断鸣鼓收兵,带着一些残兵从砻茳他们的包围圈中拼死逃出。
有穷氏在浊河那里设了粮仓和补救军,如今就算是撤退也不会撤回余峨山去,定然会在浊河那里安营扎寨,休息疗伤。
浊河里合虚不远,只要他们休息好了随时会在宫来,砻茳不想放虎归山有后顾之忧,本来想带人一路追击过去,但姜小豆担心他会被姮娥算计,再三劝阻他才兴恹恹的收兵回城来。
那帮着他打退了有穷氏的神秘援军也一同进了城来,那个扛军旗的的领头看见了站在城楼之上的姜小豆,二话不说砰的一下重重的跪在地上,他身后的将士见了也齐刷刷的行了跪拜大礼。
“成义阁贱奴拜见主司!”
他身后的将士们也齐声附和“拜见主司!”
“成义阁...........”
姜小豆轻声念叨,猛地恍然大悟,惊道“原来成衣阁就是成义阁!三界传闻中那个用钱通路的成义阁就是白术你创建的?!”
三界中有不少非正义组织,排行在前的就有玑衡阁,成义阁,传闻玑衡阁中线人遍布天下,三界中大事小事,无所不知。
而成义阁靠金钱行天下,六族内外若是有人需要银钱,成义阁便会亲自送上人们所需的银钱,不管所需数目有多大,只要你开口,那些银钱便会立刻送到人们面前,而且所借银两不收任何利息,只要你能按时还债,成义阁便将你的借条一笔勾销,不会为难你一分,若是无法按时还债,便自卖为奴做成义阁的奴隶,至于肉身魂魄,还是转世重生都只能是成义阁的奴隶,永生不变。
面对姜小豆的惊讶,白术却是一脸惭愧,他跪地高呼道“贱奴救驾来迟,害的主司被歹人所困,请主司赎罪!”
“你..........”
白术跪地不起他身后的将士们也跪地不起,姜小豆正欲上前扶他却被砻茳暗中拉住,砻茳悄声与她说道:
“殿下,他是在帮您立威,不然整个成义阁难以忠心与您,这次打仗咱们还得靠这些人来援助,您必须让人心服口服。”
姜小豆点了点头,她站在高高的墙头上,垂眸看向跪在城下的白术,对他说道“虽是晚了但还算是及时,念你救驾有功,错处既往不咎,另外封你为救国将军,日后合虚兵将任你调动。”
恩威并施是最能拉拢人心的计策,更何况能随意调动合虚的兵将这是对白术白术何等的信任,她信任白术也就等于信任整个成义阁,自是让成义阁的将士们倍感欣喜,由衷的生出追随之意来
白术高声道“谢主司不杀之恩!”
他一声谢引得身后齐声高呼“谢主司不杀之恩!”
姜小豆点头道“成义阁忠心耿耿,今日要用大宴迎接,砻茳你去准备!”
“是!”
“白术你过来!”
白术将手中的军旗递给了身后的小将,慌忙上城楼去,等他上了城楼姜小豆支走了身边的叶青和竹兰,待左右无外人时,姜小豆突然一改冷然作态,双眸一瞪,怒气冲冲的看向他。
“白术你好大胆!”
“恩主?”
“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知不知道我面对的又是什么人!你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来这帮我,你知不知道若是你的身份被人传扬出去后,你将面对的后果是什么?”
“恩主?!”
姜小豆话中有话,惊的白术心中不安,那个他隐藏了这么多年的秘密,难不成她早已知晓?
“恩主是暗中调查了我,还是祝余跟您说了什么?”
姜小豆摇头道“祝余只看忠心不论过往,你待我比自己性命还重要,他心里明白,所以你心中那所为难的事情,他是不会告诉我的。”
“而且,你白术的命是我的,我只知你是白术,其他一概不问。”
“那.............恩主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姜小豆觑了觑他腰间那条暗蓝色的腰带,轻声叹道“浮音与我说过,鲛族中有一位女子最喜刺绣龙蛇暗纹,她喜欢用双线绣龙身子,用单线绣龙目,外重里轻,让人看着容易产生晕眩的错觉来。”
“浮音说那女子为人善良,生性单纯,每天都游出水面去看日落,鲛族人人都笑话她是呆丫头,不知哪一天那个呆丫头突然不见了,族长四处找她,最后在一个孤岛上找到了她的鳞片,她的鳞片上沾染了血迹和生人的气息,孤岛旁边的鱼精说,它们看见一个女鲛救了一个落水的外族男子,他们上了岸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大家都说呆丫头定是好心救人却被人反手杀害了,或是被人强行掳去也说不准,呆丫头这一消失就再也没有隐形,浮音曾受命去人间寻她,寻找多年没有任何下落。”
姜小豆看向白术,对他笑道“当我知道这腰带是你母亲留给你时,我就知道你是鲛人之后,一开始我以为是你父亲掳走了她,让她永离家乡,被困人间,后来我才知道我错了,你父母定是真心相爱,不然你不会出生。”
白术不解道“恩主此话何意?”
“鲛族从不与外族通婚,这一条铁规不是因为他们生性高冷,而是因为,与外族通婚者都是不善而终,要么没有子嗣后代,要么生下残疾死胎,纵观开天至今,鲛族与外人通婚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姜小豆道“你与我说过,你自幼丧母,父亲失了一双腿,成日用灵药续命,在你即将成年之时突然暴毙。”
白术点头道“不错!”
“这就是了,你母亲拼了一条命生下你,而你定然是生来有疾,你父亲为了让你长寿健康,去西方峚山盗取五色丹果,五色丹果是峚山至宝,五年一熟,是天地间少有的滋补圣药,不少凶兽猛兽会在丹果成熟之时守在丹树下等待丹果成熟,你父亲为了抢夺五色丹果,被凶兽咬断了两条腿,伤了命脉血灵,为了你他一生无法下地行走,每日以汤药续命。”
“恩主.....怎么会.......”
“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实话与你说,你的父亲,我曾见过。”
姜小豆轻笑道“我小时候最爱游山玩水,阿爹去天都时次次都带着我,只不过我不喜欢那里,每次都站在天都门外不愿进去,阿爹就让我在附近的山里玩耍,有一次我贪玩跑出来不周山,无意闯进了附近的峚山中,在那里遇见了你父亲。”
“你父亲视你如性命一般,这么些年护你长大,若不是他突然暴毙,接替他位子的就是你,怎么着也不会让你那心术不正的.........”
话未说完便被白术打断,只听他沉声道“恩主!都过去了,我现在白术,以后也只是白术而已!”
姜小豆转眸看他,轻声道“我与你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劝你不要冲动,有些事情就算你不愿意也要深思,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毕竟爹娘恩情比海深,你肩上也有该负的责任。”
姜小豆凝眸看向遥远的天际,轻声道“你去认真的想一想,待想明白了再来找我。”
“恩主!”
“去吧!”
白术无奈,只好行礼退下“是....................”
得了白术和成义阁的及时救援,有穷氏逼退合虚境外,在浊河水畔息鼓休息,原以为这一场败仗有穷氏怎么着都得安分几日,不想第二天天不亮,合虚城外便响起了战鼓,一群大军拥护着一顶小轿浩浩荡荡从浊河赶来。
有穷氏的大军停在合虚过的边界外,大军停止向前,一名小将从轿前走出,向国中扬声喊话:
“有穷氏族长求见合虚国主!”
他们来到的正是东门,此时砻茳正在城楼之上,他听了此话并没有让人去请姜小豆,而是站在高高的城楼上反问一句“有穷氏族长亲临意欲何为,要战要和先请明说!”
那小将厉声嚷道“放肆!族长亲临求见国主,你竟敢不去通报!难不成合虚国中无主,要一个匹夫当家不成!”
此话一处合虚守将纷纷转眸看向砻茳,眸中神色复杂多疑。
老城主作古送去尸冢山的事情到现在仍是密事,合虚上下知道此事的也就那么几个人,有穷氏的大军来的又这么着急,砻茳和夜炀根本就没有时间去布置登位大殿,为了稳住军心,他们也不敢将城主身逝的事情现在就昭告合虚,本想这场仗打完后立刻进行新王登位的仪式,不想有穷氏竟然率先猜到了他们的处境。
“我合虚国主身份贵重,岂是尔等要求见便能见的了的,再是族长亲临,你们有穷氏也不过是当年巫阳族的旁支。你们的母族巫阳早已分崩离析,所有巫阳族人都变成了无主流民。”
“有穷氏!你们莫怪本将把话说白了,就算敬你巫阳曾是上古大族,但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来见我合虚国主的。就是嫡系长老和巫阳王亲自来了,也得礼让三分,更是没资格这么趾高气扬的率领大军来见我们国主,一没帖子二没使臣,这是求见还是命令?旁支到底是旁支,不懂规矩礼制,无法无天!”
“你!”
小将正欲犯嘴只听轿中传来一声冷哼“退下!”
“是!”
小将领命,缩着脖子退回小轿旁,只见轿帘微微一晃,一人从轿子中走了出来。
“有穷氏族长寒浞自愿为使臣,想求见合虚国主话讲当面,劳烦将军通报,请国主出来相见,如若不然”
砻茳看了看那生的俊俏,满脸亲切笑意的人,拧眉道“不然什么?”
“不然有穷氏的大军定是不能轻易撤退的!”
“你这是在威胁我合虚!”
“不是威胁是商议,你们的王姬心术不正,曾不止一次犯下逆天大罪,三界六族早有规定,逆天者,人人可诛,我有穷氏是旁支不假,但也是师出有名,就是告到天都也不怕,你若不信可以去九幽城查一查,看看你们的王姬到底害了多少人,做了多少逆天难赎的重事!”
“放肆!”
砻茳眸中怒意一闪,长戟唰的一下指向那个看似有礼却很是狂妄的少年“寒浞口出狂言,羞辱我合虚王姬名声,我砻茳原与你单挑,五招之内取你首级!”
正当砻茳欲意出城迎战,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他转眸看去,只见赶来的正是昨天的援军之首白术。
“白将军来的正好,我要出去好好教训那贼子,你帮我镇守东门,若是我不幸战死沙场,你就顶替我的位置,替我好好守着合虚的大门,助王姬登上国主之位。”
白术慌忙将他拦住,对他道“将军且慢!寒浞生性狡猾,城府至深,将军纵使灵力高于他,怕也是难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君子何苦与小人去斗,更何况寒浞此次亲自来为的就是挑破合虚将士对王姬的忠心,若是你死了,合虚的将士由谁来管,他们的忠心又能维持多久,届时寒浞再扇扇风点点火,这合虚仅有的几千军将势必兵变,倒时合虚不攻自破,王姬也难逃一死。”
砻茳虽是性情暴躁,但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他出战可不是为了一时之气。
“可是他现在侮辱了王姬清誉,若是我不出城为王姬讨回声誉,军中也会流言四起,难以平复。”
“我知道!”
白术拿过那柄绣了九头神鸟的大旗,将旗子绑在了身后,对他道“将军是唯一一个能稳住合虚兵将的人,也是合虚之中最忠诚于王姬的人,你不能轻易出城,这一次由我去!”
“你!”
白术翻身骑上战马,对他正色道“此战必须由我来战,为了王姬也为了我自己,开门!”
“白将军何意?白将军!”
城门缓缓打开,白术不顾砻茳阻拦,扬手一鞭打在战马身上,只听战马嘶吼一声,四蹄子飞扬,风一样的跑出城门去。
“合虚国小将白术出城迎战,请族长赐教!”
“白术?”
寒浞见城门打开以为是砻茳出门应战,本是暗生欢喜,谁料那人出城门后竟然自称白术,来人不是他心中所盼,自是有些失望。
他上下打量了白术一样,目光落在他身后的大旗上“九头凤.............我知道你,你是昨儿新到的援军,偷袭了我有穷氏,害的我损失了上千军将!”
“多谢族长夸赞!”
“夸?!哼!等等....我认得你身后的军旗,这分明是成义阁的图腾,你是成义阁的人,成义阁向来用钱通路,从未有过一次参与过他族的战斗中,这合虚国与你做了什么交易,竟然请的动成义阁的人做援军?”
“族长有所不知,我成义阁的主司就是合虚王姬,王姬是成义阁之主,主子有难,我们这些做奴仆的难不成要袖手旁观,岸上观火不成!”
白术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他道:“我若是没记错,前不久寒浞族长可是亲自登门成义阁,借走了百万金子,而借钱期限仅有一年,一年之后若不能按时换钱,您可就要以贱奴的身份来成义阁还债了,说到底也就是咱们王姬的奴人,我还是劝你不要欺人太甚,不然到时为奴为婢来还债时,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你!哼........成义阁的规矩天下皆知,本族长届时将所借银两按时归还就行,在期限未到之前,你们成义阁的人是没法对本族长动手的。”
“既是如此,今儿个我就不为成义阁,为了合虚一战,寒浞你血口喷人,伤我恩主清誉,此罪其重,必须重罚!寒浞族长,请赐教!”
话音未落,只见白术从战马上飞身与半空中,随手一甩,道道寒光从他袖中猛然窜出。
“呃!”
“砰!”
寒光所到之处皆有惨叫闷哼的声音,毫无征兆之下,有穷氏的兵将相序倒下, 而他们倒下之时,身上多了数道伤口,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中奔涌而出。
“怎么回事!”
寒浞并没有看见他们是死于什么兵器之下,只晓得有寒光袭来,他们就突然倒下了。
“族长小心!”
寒浞突然被人推开,与此同时一道寒光在他面前闪烁,那寒光缠上了他身后小将的脖子,不过一瞬寒光回转,离开之际,寒光上沾染了一串细小的血珠,寒光在他眼前快速掠过,若非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上面居然沾了血珠。
“砰!”
他转眸看去,只见那个推开他的小将此时已经身首异处,脖子上有一道整齐平滑的割痕,鲜血从脖子上的缺口中奔涌而出,很快浸透了身下的土地。
“砻茳!”
砻茳正站在城楼之上观战,忽听身后传来一声呼唤,转眸看去只见那慌忙赶来的正是姜小豆本人。
“见过殿下!”
姜小豆一把将他拉起,问道“我问你,白术人呢?”
砻茳指了指城外,说道“白将军出城迎战了,殿下,这位白将军真的是了不得,有穷氏的兵将连近身都不得,就快被轻扫的差不多了!”
“他出城迎战!你怎么能让他去!快快快!给我开门,强行召他回来!”
“殿下,不是属下让他去的,是白将军是亲自请缨,还说什么不单单为了您,还为了他自己,属下当时也拦他来着,没拦住。”
砻茳问道“殿下,白将军此话何意?”
“何意.............”
姜小豆凝眸看向城外那个背着军旗,顶盔掼甲的少年,轻声叹道“他这是要与自己的前尘往事做个决断。”
“殿下?”
姜小豆叹道“派人在城外守着,一旦白术败了就将他接入城中,拼死护他性命!”
“殿下放心,白将军灵力过人,咱们合虚必不会输。”
“我知道...........只是,此战虽胜也败,还是早做准备的好............”
“殿下?”
姜小豆不肯再说,砻茳也不敢再问,只好依着她的吩咐派了几个近身心腹去城门口守着。
而此时城外有穷氏的兵将已经死伤惨重。
“族长!已经查明,这小将用的兵器是鲛族寒丝网!”
“鲛族寒丝网!这怎么可能!”
“族长,是金长老亲自去查的,绝对不会有错,咱们现在伤亡惨重,要不要先撤回浊河?”
面对小将的追问,寒浞没有回答与他,而是不停的摇头自语,好似听见了一件极为荒谬的是事情。
“这不可能...........不可能..................”
他记得清楚,在这天地之间只有一人能将寒丝网用的炉火纯青,只不过那个人明明已经..............
“族长族长!你看!”
寒浞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名叫白术的小将身上系了一根暗蓝色的腰带,腰带上用了暗蓝色和银红色的彩线绣了一个小小的花纹,花纹似龙似蟒,衔尾成镜形。
“衔尾镜蟒.....................”
“族长,那不是咱们有穷氏的族徽吗?为何会在合虚小将身上!”
“那腰带..........难道那个人是”
寒浞脸色骤然一白,双腿微微发颤,险些一下跪在那血泊中,他凝眸看向那个背着军旗,腰间系着衔尾镜蟒腰带的小将,突然扬声喊道:
“妘伯明!”
白术微微一怔,手中的寒丝网猛然收紧,寒浞见状,眸中骤然大震,震惊之下快速略过一丝慌乱。
“妘伯明是你?这么些年你并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