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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张静

33

唐凡找到了那所中学。

从漏空的围墙看进去,这所中学没有高大的教学楼,没有塑胶跑道,绿树稀疏,没有鲜花和池水。

唐凡大失所望。

环境造就人生的格言是否要改写?

欧阳若怎么可能出自这样一个没有任何特点的校园啊!

还有,爱人及乌式的思维,要在这儿划上终止符吗?

女孩子漂亮了,就一定聪明,就一定温柔一定多情,这好象也不那样正确。

有这样的思维,是你先入为主,在用情感的眼睛来看待眼前的一切:每个女孩都会笑,你把那人的微笑当成了情感的表露,认为那是她有意了。

无情当成有情来看,你不中招谁中招啊!

唐凡拍拍脑门心,暗道:慢着,看到的不一定就正确,眼睛常常会欺骗你的认知。

色彩鲜艳的地雕可以没有,诗碑廊也可以不要,甚至绿树鲜花也可以从意识中消失,但有一样东西必须存在……

唐凡朝学校大门走去。

在校门口,唐凡被栏住。

“你找谁?”

“我不找人,我是来看一看的。”

“这里是学校,不对外开放。”

“我认识校里的一个女孩子,她叫欧阳若。”

“欧阳校花啊,她两年前去英国了……”

“她的那些同学还在吧,我想去问一问相关情况。”

“这-----你是干什么的,请出示你的证件!”

唐凡摸了摸便服,衣袋里却没装有警官证。

34

唐凡沿了漏空围墙而行,这时,下课时间到了。

同学们从各个教室里涌出,奔向草坪和操场。

唐凡想到了监狱里的放风……

俗语道,三句话不离本行。

其实,思维也是这样,人们会联想,相似的事情,会勾起熟悉的情景,一件件、一桩桩……

唐凡停下脚步,向校园内看去,却见许多同学坐在草坪上,在看自己的书。

在草坪上看书的同学,有男孩女孩,他们之间互相讨论着,有一个什么话题,似乎牵扯着他们的心思……

唐凡想听清同学们在议论什么,却是听不清楚。

忽有一句古诗涌上心头,那诗是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笑渐不闻声渐消,多情却被无情恼。

唐凡讶然,竟会想起这个古诗来!

墙外行人多情吗?

唐凡双手合什,放于心间:

欧阳若如在草坪上,这诗才有灵魂,才有意境,对吧!

刚才想到,学校中必有一样东西存在,是不是如诗之诗眼,人之灵魂这样的……

唐凡摇头,这想不明白,便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吧!

唐凡想要离开,却见草坪上跑来一个男孩。

这个男孩是黑客唐宏。

唐宏说,老远就看到你了,唐凡警官!

唐凡笑道,我这是来看看。

唐宏说,那天离开,忘了留下联系方式,加个微信,好吗?

唐凡非常高兴,便加唐宏为好友。

唐宏双手作喇叭状,口里喊道,李进、郭向东、张西亚快过来!

草坪上,立即站起几个同学。

李进、郭向东、张西亚跑了过来,唐宏介绍说,这是经常和欧阳若在一起的几个同学,叫学霸也成。

唐凡却有些脸红,那个张西亚,好漂亮的女孩子!

35

唐凡回到监控室。

张静告之,欧阳若的父母来探过监了,唐凡问有监控录像吗?

张静心想,唐帅哥这是咋了,探监是在会见楼,我们这边怎会有相关录像?张静心里这样想,口里却不好说出。

张静笑一笑道,或者,会见楼那边有相应的记录。

唐凡便要去查看,张静注视了唐凡道,帅哥,这是不是有点超越我们的职权了?

再有,犯人的父母探监,有什么好查看的?

唐凡却找到一个查看录像的借口。

张静头晕了,男孩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以前,人犯较多的时候,你从来没有这样关心过类似的探监情形。

唐凡的借口很好笑,说是查看家属有没有违规传递物品或纸条------会见楼那些警官是作摆设的,木头人一个?

想法很好,但那不是你干的活!

张静笑说,会见楼的罗婷是我的闺蜜呐……

等了半晌,见唐凡没有回应,张静转头看去,却见唐凡在低头看什么。

唐凡把手机放于桌面以下,埋头看欧阳若的相关信息。

欧阳若,女,现年17岁,就读于英国HARROGATE(哈特罗特)阿什维尔学院,于探亲回国前一天,在其寓所发现凶杀现场:其同班男生亚历克(Aledk)死于室内。

国内警方接到讯报后,当即拘留欧阳若,并展开相关询问,欧阳若承认亚历克死于其手,但是自卫,有同班同学可以作证……

由于相关证据、证人、案发现场均在英国,英国方面要求引渡。

欧阳若被临时关押于这个监狱之中……

36

唐凡看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这怎么可能?

人在许多时候,看到的并不真实。

唐凡仍是相信,漂亮如许的欧阳若,不会杀人。

人,可以脾气倔犟、性格固执,但相关思想却不可以僵化。眼神温和、至清至纯的女孩子,不会是杀人的主凶,这算是思想僵化吗?

唐凡陷入深思之中。

旁边的张静忽然笑说,唐帅哥,忘了告诉一件事:在你回来前,监室的人犯里发生了争吵!

唐凡心里不以为然,监室里的人犯争吵,这是再平常不过的小事------慢着,是夏淑珍与真又美吗?

唐凡问,谁跟谁争吵?

张静注视着唐凡道,是01号和02号……

唐凡摇头,这不大可能!

要知道,那样那样漂亮的女孩子,那样那样温柔的女孩子,怎会和别人争吵,那不破坏自己美好的形象吗!

张静摇头,心道,这个帅哥算是陷进去了。

不可能的事多着呢!

张静大声说,象是吵架,声音传了很远。

这不大象自己-----我怎么会这样,张静捂住嘴,为刚才的冲动而后怕。

淑女的形象,在这一瞬间消失无形了吗?

37

事实就是这样!

张静说,夏淑珍要放弃“室长”的地位,让欧阳若来担当。

可笑之极,在监舍里,谁不想当“室长”?

有主动让出“室长”位置的么?

夏淑珍和欧阳若说不到一起,越说越不对劲,便争吵了起来。

唐凡将信将疑,或许,这事我看到了才会相信。

你这是唯心主义的观念,意识决定存在。唯心主义认为,这个世界我认为存在,客观物质才会存在。

换句话说,我不认为欧阳若会与夏淑珍争吵,她二人的争吵便不会发生。

唐凡呐呐道,可是------

张静生气了,她怒问:“欧阳若是不是人?”

“不是人!”

张静忍俊不住,忽然喷饭,不是人是什么?

唐凡慌了,刚才脱口而出的话,并非本心。他的原意是,欧阳若漂亮如斯,定然是仙人。

唐凡无语了,他解释道,我不是那意思。

张静穷追不舍,你倒底想说啥?

唐凡嘴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欧阳若是仙人那话。

38

唐凡不理睬张静。

心里感到很烦,是刚才看了欧阳若的相关资料,动摇了自己的信念吗?

那资料明明白白地告诉唐凡,欧阳若杀了人,或许,如资料中所说,她是为了自卫……

心里揣了这样的疑虑,又遇上张静所说,欧阳若和夏淑珍争吵一事,这两件事撞在一起,差点要了唐凡的命!

欧阳若无敌的形象会轰然倒下吗?

可她是仙人,仙人已臻仙境,但仙人也带有一个人字……

是人,便离不开油盐酱醋茶,便有情感、有对错、有嘻笑怒骂的时候。

另外一个声音却在心里悄然呐喊:这或许有什么误会,包括欧阳若那资料,或是经人PS,变成了那样的。

除非,欧阳若亲口对我说……

除非,英国那边负责这事的人,向我举出铁证……

39

张静见唐凡傻傻的样子,捂嘴而笑。

唐凡讶然,你这样子,从微信的表情包中学来的吧!

张静第一次看到,唐凡对自己有一丝丝好感的样子,她笑说,还有一个消息,在你回来之前,02号先到控制室来过…….

张静这话的意思是,欧阳若见你不在,才和夏淑珍争吵的。

唐凡不相信。

这简直有些另类,你是说,欧阳若在乎我么?

张静发了一张截图,叹口气道,这可是有图有真象。

唐凡看微信中的截图,是欧阳若在监控室外的照片。

唐凡心里,又若隐若现地飘出伊人,伊人在眼前放大,与现实中的欧阳若重合,微信中的截图,变成了伊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情。

唐凡痛苦道,这不能说明什么。

张静不理会唐凡,要什么才能说明问题?

唐凡查找控制室的事件登记本,半天找不到。

唐凡相信是张静藏了起来。

欧阳若来控制室做什么,登记本上应有记录。

40

肖同忽然打电话到监控室,说张静查看人犯的档案,手续还没补过来呐。

张静心里说,还是闺蜜呐,这样小心眼?嘴里却说,要不你过来,你心里不是充满好奇么?

你是说……

肖同想起来什么,她道,你说欧阳若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

对啊,你还不以为然呢!

肖同暗自摇头,要知道,我们管内勤的,一般都在办公楼里,要进到你们监区,没有合适的理由,怕说不过去。

张静笑说,就说我打电话让你过来……

话未说完,她慌忙捂住了电话筒。

这理由太好笑了,你就是控制室的一个警员,脸面有那样大吗?

要知道,上班时间,那是不可以办私事的!

唐凡却在一旁笑说,这事简单,你说我请她过来核对资料的就成。

张静心里格登一下,唐帅哥,你这关心有点过分了哈。

张静不愿意这样,非常明显,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电话那边,忽然传来爽朗的笑声。肖同道,我这边马上要去开会,补手续的事,我们改开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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