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峰又把视线转回到常玉海这边,问道,“常总,我想问您一下,你们公司平常值班是几个人啊?”
“两个,都是两个人。”常玉海说。
“那昨晚怎么就他一人值班呢?”陆峰问。
“我听说应该和他一起值班的马东的父亲住院了,得去陪床,所以昨天就剩这个黄淮一人值班。”常玉海说。
“这个黄淮为人怎样,有没有什么仇人?”陆峰问。
“哟,他可是个超级好人,是我们公司的技术权威,在我们公司里人缘好着呢,小伙子长得也帅气,长得跟香港演员黎明似的,我们都喜欢他,他会有什么仇人呢……我想不会。”常玉海说。
“那他最近有没有什么烦心事,让他想不开?”陆峰问。
“那应该更没有了,他一直是我们公司科技开发部副部长,最近他们的部长被公司调到香港工作,便提拔他接替了部长工作,再说他老婆再过几个月就要生孩子了,听说还是个小子,他尽是开心得意的事了,怎么会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呢?”常玉海显得很激动。
陆峰看了看手表,已是3:35。
他观察着黄淮办公室的天花板,然后对常玉海说,“常总,黄淮办公室里有监控吗?”
“没有。”常玉海说完又补充说,“楼道里有,正好在黄淮办公室大门的右上方”
常玉海说着引领着陆峰走到黄淮办公室门口,指着天花板上的摄像头说,“我们公司高层领导和重要部门办公室门前都安装了监控器,可以随时监控进出这些办公室的人。”
“你们董事长门口也安监控吗?”陆峰问。
“安啊,这就是我们董事长的主意。”常玉海说。
陆峰笑了一下,说:“这个主意不错。能把昨晚黄淮门口这块儿的监控录像调出来看一下吗?”
“没问题,这事儿我去安排。”常玉海说。
“那我们现在去调一下监控录像。”陆峰说完便和常玉海、孙浩一起随着马良乘电梯到一层中控室去查看监控录像。
在中控室里,保安调出了从昨天晚上七点到今天凌晨三点的全部监控录像。
陆峰、孙浩和常玉海一起看着监控录像,可是看了半个多小时,什么也没有看到,始终是黄淮办公室紧闭的门和空空荡荡的楼道。
陆峰想到黄淮手机上的那条奇怪的短信,便说,“往后倒一下,从十二点开始看。”
保安按照陆峰的意思把监控录像时间调到十二点。
陆峰、黄迦南和常玉海都瞪大着眼睛看着,在中控室这本来就狭小的空间里,气氛显得更加压抑,几乎让人喘不过起来。
当监控录像时间显示00:05时,黄淮的门开了。
“门开了!”常玉海禁不住兴奋地喊了出来。
只见黄淮打开办公室的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嘴角动着象在说着什么,向楼道左右看了看,然后退回屋里,门又被紧紧地关上了。
“没什么事啊。”常玉海说。
“别急,接着看。”陆峰说。
他们继续注视着监控录像,监控录像时间显示00:11时,黄淮的门又开了。
“门又开了!”常玉海禁不住再次兴奋地喊了出来。
只见黄淮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打开,黄淮从里面冲了出来,嘴里好像喊着“谁呀?”随后撒腿就向楼道尽头跑去,直到跑出监控的视线范围,可没多会儿从楼道尽头跑了回来,他又进了自己的办公室,门又被紧紧地关上了。
他们继续注视着监控录像,监控录像时间显示00:22时,屏幕上显示有一团毛绒绒黑色东西落到黄淮的办公室门口。
“这是什么?”陆峰问。
“看不清楚,能放大吗?”孙浩问。
“可以。您等一下。”保安暂停了画面,用电脑键盘操作,把屏幕上的那个白色物体放大直至充满屏幕。
“是那只猫!看它从哪儿来的?”陆峰问。
“看不出来啊。”孙浩说。
保安继续放监控录像。
只见黄淮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打开,黄淮从里面冲了出来,嘴里好像又是在喊“谁呀?”
这时他低头看到他办公室的门口的猫,蹲下去捡起那只猫,猫的脖颈处还在滴血。
“这只猫已经死了,怎么好像是自己死在办公室门口的?”常玉海诧异地问。
“先别议论,继续往下看。”陆峰说。
他们继续注视着监控录像,这时监控录像时间显示00:35,黄淮好像突然发现什么,冲着监视器方向飞奔而去……
此后屏幕上又恢复原来的平静,什么都没有了。
“他跑的方向是楼道中部安全通道方向吧?”陆峰问。
“应该是。”马良说,“他从安全通道那里进去可以直接上楼顶。”
“哦,是啊。”陆峰若有所思地说。
他们又看了半小时后,什么也没看到,陆峰站起来说,“好了,就看到这里。”又转身对马良说,“把刚才那段监控录像给我刻张盘,一会儿给我。”
“好的,没问题。”马良说。
陆峰把脸转向孙浩,“孙浩,问一下迦南那边有事吗,没事我们先回局里。”
“好。”孙浩说着给黄迦南打电话。
黄迦南在电话里说那血迹一直延续到楼顶的一处有破损的围墙处,死者可能是从这个豁口处坠下楼的。
孙浩把黄迦南的话重复了一遍,说给陆峰听。
“哦?让他在那周边好好查查,不要放过一点蛛丝马迹。”陆峰脸色深沉地布置着工作。
孙浩继续与黄迦南通电话,然后对陆峰说,“黄迦南说他反复查了好几遍了,该取样的都要取样了,陆队。”
“好,让他先回来吧。”陆峰说。
“陆队,您说这黄淮一次次开门,他一定是听到什么动静了,开门出来看看是谁。”常玉海说。
“对,他每次开门,嘴上好像都在问‘谁呀’,可是楼道里什么都没有。” 孙浩说。
“怪了!”常玉海说。
“好,今天就先到这儿吧,常总,今天看到的和听到的先不要外传,否则会给我们办案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陆峰对常玉海说。
“陆队,您放心,这规矩我知道。”常玉海说。
陆峰他们走到一层大厅时,黄迦南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走吧,我们先回去。”陆峰和黄迦南打招呼。
说完又补充问一句说,“迦南,那手机收好了吧?”
“收好了,您放心吧!”黄迦南说着伸手到他的包里想把手机拿出来让陆峰放心。
可是他翻来翻去,别的现场取样的东西都在,唯独就是找不到黄淮的手机,他立刻紧张起来。
“怎么了?”陆峰看出他神态紧张。
“手机不见了!”黄迦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