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大爷我还想问你个事情。”陆峰说。
“啊,你问吧。”崔大爷说。
“一年前您和邻居一起报警,说半夜听到131号院里面传出女人的哭声,后来张所长他们亲自进入131号院去检查,这事您还记得吗?”陆峰问。
“对,张所长他们进里面去了,我和132号院那家的老陈在门外,没敢进去,后来听到张所长喊‘不许动’,我以为抓到那女鬼了,原来是只大黑猫,‘嗖’地一下就窜房顶上去了。”崔大爷说。
“后来我们这里就传开了,说那只猫是原来那家上吊的女人变的,是回来要找害她家的人索命的。”崔大妈补充说。
“我就不信那些东西,您别看左邻右舍都搬走了,我儿子、儿媳妇和孙子都搬走了,我就是不走,死我也死这里!”崔大爷说。
“说什么呢?”崔大妈在崔大爷旁边捅了他一下。
“她家女儿为什么自杀,你们知道吗?”陆峰问。
“为什么自杀,我们不知道。她家两个孩子我们是看着长大的,大的是姑娘,长得又胖又不好看,在学校经常受欺负,同学瞧不起;小的是男孩,从小就爱打架,欺负同学,三天两头的人家家长找上门来。都够不让大人省心的。”崔大爷说。
“这当妈的压力大啊!”崔大爷说着长长地叹了口气。
“在张所长他们那次到131号院检查之后,您还听到过那院里传出女人哭声吗?”陆峰问。
“没有,还真没有,这不一年多了,可消停了。”崔大爷说。
“大爷,两个月前,100号那家小卖铺发生的事您听说了吗?”孙浩显得很急躁。
“听说了一点,我觉得那小卖铺老板说的有点夸张,那怎么可能呢?”老大爷说得很激动。
孙浩觉得崔大爷还是知情的,便连忙问,“大爷,您能跟我们说说是什么情况吗?”
“啊呀,这个事吧,听着都邪乎。”崔大爷喝了口水,接着说,“大概是两个月前,每到夜里12点左右,总有一个女的来100号买吃的,来的时候把脸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眼睛,根本就看不出来她的模样,每次来都买100块钱东西。第二天早晨那老板拢帐的时候,总是对不上账,总是少那么100块钱,多出了一张100元面值的冥币。头一两天,那老板还以为是自己媳妇或孩子偷拿了钱,塞一张假币充数,也没言声,但连着几天都出现这个情况,可把这老板吓坏了。”
崔大爷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又喝了口水,好像在想什么。
“那后来呢?”孙浩禁不住的问。
“啊……我说到哪里了?”崔大爷抬头看着孙浩。
孙浩连忙提示,说,“您讲到那小卖部老板吓坏了。”
“啊……对,那小卖铺老板吓得不轻,但是他也是个贼大胆儿,那天晚上,那女的又来了,他便在那女的买完东西后,就悄悄跟在后面,想看看这女人是谁家的。结果一直跟着最后看到这个女人进了131号。那个老板当时没觉得什么,第二天和我们聊天时,说了这件事,才知道131号是‘鬼屋’,一下子吓得他病倒了好几天,小卖铺也关了。”
“真是这样啊?”孙浩听得后背上直起鸡皮疙瘩。
陆峰和孙浩听完两位老人介绍的情况后,决定还是到131号院里面去看看。
“张所长,我们想还是再到131号院里面看看,看看能否找到什么新的线索。”陆峰对张长年说。
“可以,我们一起去。”张长年。
贺祥连忙对崔大爷说,“大爷,我们到131号院里面看看,借用一下您家的梯子。”
“好,你们用吧。”崔大爷很爽快。
孙浩和贺祥把梯子架在131号院大门旁的院墙上。
张长年走到梯子前,说,“里面情况我比较熟悉,我先上吧。”
“好,您小心点。”陆峰说。
“没问题,别看我长你十几岁,身板一点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张长年说完“呵呵”乐了。
孙浩和贺祥扶着梯子,张长年非常轻巧地爬上墙头,又把梯子倒上去,放到院子里,梯子头靠在院墙上,然后自己试了试,感觉稳当了,便一跃身,顺着梯子下到131号院里,然后快速从里面把大门打开。
四人一起进了131号院。
院里四处黑漆漆的,静得吓人。
他们几乎同时打开警用手电,霎时间,四道光柱照在院子里不同的角落。
“这是一排三间房,和崔大爷家房子格局都一样,中间是正房,两边各一间耳房,院子角落里是他们自己搭建了一间厨房。”张常年介绍说。
“那只大黑猫就是从厨房里窜出来的。”贺祥补充说。
“房间里面有电吗?”陆峰问。
“没有,上次我们进来时就发现没有电,可能是外面的总闸掉闸了,长时间没人居住,也没人去修。”张长年说。
“我们进屋里看看吧。”陆峰说着从腰间掏出手枪攥在手里,走在最前面。
张长年和孙浩也掏出手枪跟在后面,贺祥走在最后。
正房屋门虚掩着,陆峰轻轻推开门,老门发出刺耳的“咯吱吱”的声音。
他们四人先后进了房间。
刚一进屋,一股强烈的的湿霉味扑面而来。
此刻他们四只手电不再像先前那样照着不同的地方,而是集中照亮一个点。
随着光亮的移动,他们看到了满屋的尘土和蜘蛛网,一边是陈旧的人造革转角沙发;另一边摆了一张方桌子,下面有四个扭曲不齐的方凳,显然这是餐桌,是原先一家人吃饭的地方。
房间中间是一个蜂窝煤炉子,炉子上放了一个已经脏的不成样子的烧水铝壶,炉子排烟口接出的锈迹斑斑的烟囱笔直地接到房梁,然后拐了个九十度的弯,顺着房梁一直延伸到屋门上的圆孔,从圆孔处伸到屋外。
房梁的中央还挂着这家女主人上吊自杀时用的那根绳子。
陆峰用手电反复照了照这根绳子,发现这是当地很多人家里都用来晾晒衣服的尼龙绳。
“这个绳子结实啊!这家的大姐一定是怕自己后悔,用这种尼龙绳系活扣,几下子就要了命了。”张长年说。
“是啊,看来她当时对生活是彻底绝望了。”陆峰说。
“陆队,您来看,这里有一张全家福照片。”张长年在转角沙发的转角上发现一个相框,里面放了一张四人合影照片。
陆峰、孙浩和贺祥一起走了过去,用手电把照片照亮。
“这前面坐着的是这家的大哥大姐,后面那两是他们的两个孩子,这照片至少有十年了,因为这家大哥出车祸已经快十年了。”张长年说。
“车祸?”陆峰问。
“是,就在离我们这边不远的马路上,那天他下夜班,骑车回家的路上,被车撞了,当时就咽气了,肇事者还跑了,一直没抓到。”张长年说。
“怎么倒霉事全让他们家赶上了!”陆峰说。
“是啊!”张长年深深地叹了口气。
“陆队,这照片我们带回去吗?”孙浩问。
“带回去。”陆峰琢磨了一下,又说,“你用手机翻拍一下,原件还给人家放好。”
“明白。”孙浩说着拿手机把合影照拍了下来。
(本章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