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的恶梦,严重影响了巴桐的睡眠质量。但为了生计,他每天还是不得不早早地起床,开着他的出租车满大街去扫活。
可是今天也邪了门了,跑了一上午也没拉着什么正经活儿,就有几个短程十几块钱的活儿。
这会儿他正拉着一个外国客人到蓝海大酒店,这个年轻老外也不知道是哪国人,一路上一直“几了呱啦”的说着不知道哪国语言,巴桐虽然听不懂,但看着这个老外如此兴奋,就随着点头,不停地给他竖大拇指,对他说“OK,OK,OK……”老外更加兴奋了,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还时不常拍拍巴桐的肩膀,给巴桐疼的直咧嘴。
好不容易车到了蓝海大酒店,巴桐把他的车停到酒店门口。巴桐看了一眼计价器,上面显示12.60元,这老外给巴桐塞了一张百元人民币,说道,“哥们儿,不用找了。”
这老外一下把巴桐整懵了,“唉,你会说中国话啊?”巴桐心想这老外玩的什么套路啊。
“会一点点。”老外谦虚地说着下了车。
“别介,等会儿,找你钱啊。”巴桐也下了车,追上去要给他找钱。
“不用找了,和你聊天很开心!”老外说完拉着行李进了酒店。
“聊得开心?”巴桐有些纳闷,心说,“您说的什么我可一句没也听懂啊。”
他就这么一边琢磨着,一边把车开到旁边的出租车等候区,前面已经有五六辆出租车在这里排队等着拉活。
他拉开车门,下车点了根烟,想起刚才的老外,情不不禁地乐了起来。
“嗨嗨嗨,想啥美事儿呢?”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原来是秃子,他原来跟巴桐是一个出租汽车公司的,后来跟别人打架,伤了人,被公司开除了,现在自己买了个车,干起了黑车拉活儿生意。
秃子从二十几岁就得了这个名,那时开始他就剃个秃子,大家见到他都叫他秃子。久而久之,再没有人叫他真名,新人老人见到他都叫他秃子,以至于现在很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名。
他看到老同事巴桐出现在这里,满脸惊喜,便上前跟他打招呼。
“巴桐师傅,看您这精神状态不错啊,是不是有什么艳遇啊?”秃子说着坏笑着。
“啊呀,是秃子兄弟啊!”巴桐见到秃子也很意外。
“我以为巴桐师傅早把我忘了。”秃子坏笑着。
“怎么会呢,咱们在一起共事将近五年了。”巴桐说着略显激动。
“我就说嘛,想当初咱们哥几个一起喝酒、吃肉、泡妞,哈哈哈哈……”秃子一脸淫荡地坏笑着说。
“是啊,这一想起来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啊。”巴桐说着略显伤感,眼眶一下湿润了。
“您这又咋了?为我伤心?”秃子说着递给巴桐一支烟,巴桐挡住说,“你那外烟我抽不了。”说着从兜里拿出自己的红塔山,从里面拿出最后一支烟,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得了,兄弟,最后一根,我也不让你了。”
“您说啥呢。哈哈哈……”秃子又夸张地笑了起来。然后突然停止了笑声,很神秘地对巴桐说,“对了,我跟您说个事。”
“什么事?”巴桐问。
“你知道张文成吗?”秃子说。
“知道,也是咱们公司的,那小伙子长得挺帅的。”巴桐说。
“他让人给捅了。”秃子说。
“因为什么呀,遇上打劫的了?”张文成问。
“听说他泡妞泡了一个开歌厅的黑老大的女朋友,后来被黑老大知道了,黑老大便派两个打手找到他,然后在他身体前后各捅了十五刀,当时就死了。”
“啊……”巴桐听后感到非常震惊。
正说着,一个身着妖艳的中年女人走到他们身边,说道,“走吧。”
“得嘞。”秃子连忙应承着,跟巴桐说了声,“巴桐师傅,我的客人来了,我先走了。”说完便和那中年女人一起向一辆黑色丰田车走去。
巴桐看着那女人上了秃子的车,秃子启动汽车,还摇下车窗跟他打招呼,他跟秃子挥了挥手,目送他的车慢慢驶入车流中远去。
他向口袋里摸着,但什么也没摸着,只是摸出个打火机,他这才想起自己的烟抽完了,刚才的最后一只已经变成脚底下的烟屁了。
看到对面不远处有个小卖铺,他便锁好车走过去买了盒红塔山香烟,拆掉包装,拿出一只,斜叼在嘴上,又从夹克口袋里摸出打火机,把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好好享受着这口烟给他带了的刺激和享受。
“看相吗?”一个略带沙哑的声音打断了巴桐这瞬间的醉美享受。
“看相吗?不准不要钱。”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瘦小老人出现在巴桐面前。
“去去去,一边待着去,我从不信这个。”巴桐说着躲开。
可那瘦小老人却挡住了他,说,“大兄弟,你要注意啊,你印堂发暗,面带凶相,会有血光之灾啊。”
巴桐不理他,抽着烟继续往前走。
那瘦小老人却一直跟着他,边走边说,“大兄弟,你媳妇比你小七岁对吧?”
巴桐停了一下,一想还真是差七岁。但没理会,认为他是瞎蒙的。又接着往前走。
那瘦小老人还是跟着他,边走边说,“大兄弟,你们有个儿子,今年6岁,对吧?”
巴桐停了下来,他的儿子今年真是6岁。难道这老人是个神仙?
“老师傅,我对你说的有点感兴趣了,咱们聊聊!”巴桐说。
老人只是友好地点点头,往前一指,示意在前面椅子上坐下来。
“老师傅是那里人啊?”巴桐问。
“我就是本地人。” 瘦小老人说。
“您刚才说我有什么灾?”巴桐问。
“大兄弟听我慢慢给你讲。”瘦小老人向巴桐要了只烟,点着了,接着说,“你从小就不爱上学,就喜欢拖拉机、汽车什么的,所以小学没上两年就退学了,没两年就学会了开拖拉机,接着又学修车,十五六岁就和大人一起跑长途……”
巴桐点了点头,对瘦小老人的说法表示认同。
瘦小老人又向巴桐要了只烟,点着了,接着说,“所以你现在斗大的字认不了几个,拿张报纸你也就看看图片,我说的对吗……”
瘦小老人着一口气把巴桐的前半生分析得淋漓透彻,让巴桐听得浑身直打冷战。
“太神奇了!您怎么算得这么准那?”巴桐惊讶地说。
“我自有我的道行。”瘦小老人用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神秘兮兮地问巴桐,“想听听现在吗?”
“当然。”巴桐说。
“你现在正陷入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具体事情我说不出来,但它很让你头疼,我建议你不要太认真,否则会搭上性命。”瘦小老人说。
“那我该怎么办呢?”巴桐焦急地问。
“想化解吗?” 瘦小老人问。
“当然。”巴桐说。
“你得多少给我表示表示。”瘦小老人说。
巴桐翻了翻口袋,只翻出40多元,编个瞎话说,“您看,我跑一上午出租就拉了这40多块,都给您吧。”
“大兄弟,你太小气了,我要给你办的可是关系到你身家性命啊!”瘦小老人说。
“那您说得多少?”巴桐问。
“你刚才给我抽的烟是什么牌子的?”瘦小老人问。
“红塔山。”巴桐说。
“怎么也得是这五条烟的钱吧。”瘦小老人说。
“那我身上钱不够怎么办呢?”巴桐问。
“不要紧,下午1:00点,我在这里等你,帮你化解这个劫数。” 瘦小老人说。
“好吧,那咱们下午1:00点见。”巴桐正在兴头上,听瘦小老人这么说,也是无奈,便往回走,不知不觉中走到酒店门口。
就在这时,让巴桐震惊的事情再次发生了。
那天夜里从蓝海大厦附近上他车那个长发大眼睛美女再次出现在他的视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