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世界这么大,怎么寻找
罗青云打开门回到院里,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烦恼。
父母在未过世之前,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山阳县城的孙家。
孙家在山阳县算是有头有脑的人家,家中人口众多,有人经商,有人务农,有人在衙门做事。从祖辈起就与罗家打交道,关系甚深。
罗青云父母在世的时候,家境也还算可以,置办了几十亩良田,还会些手艺,在县城里也算个富裕人家。
有一次,父亲带着罗青云去孙家喝喜酒,可能喝高了,也许是见孙家姑娘长得好看,便开玩笑说两方结个亲家。
那年罗青云十岁,便已长得高高大大,外貌也稚嫩可爱,在书院里读书也很出色,常有先生赞赏,貌似将来会出人头地。
两方经过数次沟通后,孙家姑娘也点了头,在十一岁那年,两人定了亲。
只是,在罗青云十五岁那年父亲因病去世,母亲又因伤心成患,第二年也跟着去世。
一切从此改变。
罗青云坐在大厅门口的石墩上,回想那一段日子,种种心疼种种荒唐,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明白。
有些人,经历过风霜,越发坚韧挺拨。
有些人,一旦风雨,便吹落成泥。
两年前,孙家听说了罗青云的种种荒唐不争气后,便提出退亲。那时候罗青云正浑,咬着牙不肯答应,事便拖了下来。
想着想着,感觉莫名的烦恼,一把扯下身上的长衫,提着刀冲到院里。
冷冷的北风下,一个衣衫单薄的少年,在空旷的独院里迎风而舞。
风越急,刀越快,刀刀见影,刀刀风破,罗青云觉得是从早上喝饱了那头鹿血后,体内一直积压的热气燥气,随着刀光随着跳跃,一点一点散去融化在身体里。
也不知道过去多久,“啊”的一声暴吼,罗青云静止下来,长刀静静的收在胸前。
闭着眼,静静的体会着刚才舞刀时的动作,把当兵时所学的一切,和在社会上多年的滚爬磨砺融合一起。
罗青云有了一种全新的领悟,他感觉是从那晚两个记忆体碰撞之后,不但体力速度提高不少,智力也提高不少,对一切东西领悟得更快更深。
武功是一种境界,更是一种心境,心之所至,功便自成。如水流过,必成小溪,如风卷过,枝叶自动。
再睁开眼时,明月已到中天,四野寂静无声,只有,一阵一阵的风拂过衣角和发梢。
罗青云返回屋里入睡,这一夜睡得安稳无比。
早上醒来的时候,体内因为喝饱鹿血的燥热,早已吸收得一干二净,闹了一整天的xx,此刻已
安安静静的。
收拾了一番,穿上长衫出了门。
到大壮家转了转,帮他打了会铁。他喜欢打铁,喜欢听铁锤打在铁板上,叮叮当当的声音,觉得心静,有一种劳动的喜悦和节奏感。
在大街转的时候,遇到几个以前一起喝酒赌博的朋友,喊他再去玩。
也许,这几天在山里的打猎磨练,也许是地球上几十年的经历。罗青云摆了摆手,让几个颇为熟悉的人,竟觉得有几分威压陌生。
买了十来斤羊肉回到家里,关上门,又开始一天的活动,练刀练肌肉,练习飞刀。
日子一晃,又过去三天。罗青云在太阳出来的时候,便背着包提着长刀,冲出县城,冲向那片群山。
在山里的时候,他觉得特别惬意,空气特别新鲜,除了鸟鸣和溪水,一切都静悄悄的。
每天除了打一些吃的,全心全意在山间奔跑,练习身法脚步,练习刀法和飞刀。
这次在山里呆得长些,等过了七天,才以猎了一头野猪结束这次的修练。
他不知道,在这片群山,离他不远的一个山窝里,有着六七户人家。其中有一个姑娘因为他,因为见过他光溜溜的样子,而辗转难眠。
高玉香觉得自己病了,做什么都没劲,眼里总晃荡着那个只见过一次的男人,常常夜里难眠,常常两腿之间湿成一片。
他哥高玉山和嫂子张氏也对这个妹妹,感觉莫名其妙,眼看长得象山野里的野豹子,却软弱无力状,常常目光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问她如何,又不回答。只有侄儿侄女逗她的时候,才正常些。
高玉山家祖祖辈辈在这片山里打猎为生,除了下山卖山货,买些必须的用品外,很少出去。
这个山窝里六士户人家,也都以打猎为生。
高玉山夫妻有时,看着长得美艳得象个野豹的妹妹发愁,都二十岁了,在这世界马上算是老姑娘了,上门说亲的不少,可妹妹始终不愿意。
高玉香总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却又飞不出去。
她看不上那些窝窝囊囊要么粗俗的男人,直至见到在那条小河里,光着身子洗澡的男人,才怦然心动。
她不敢和哥哥嫂子说她看中了一个男人,但不知是哪里的,不知何许人也。
世界这么大,怎么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