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雪纷纷的冬日,刚进入傍晚天就黑了。
呼呼的寒风越过北方高高的山峦,又越过广阔的平原和无数条河流,吹到大华国西南部的一个小县城。
这是江南府天南县西北角的一个破烂四合院,院子里长满了齐脚的荒草,墙角屋檐下,堆积些没啥用途的农具和生活用具。
昏暗的房间里,一张老旧的大木床上,躺着一个不到二十的少年,脸色苍白,紧闭着双眼,也不知昏睡了多久。如果不是胸膛还微微起伏着,以为是具已去世的尸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全暗了,破烂的院子被黑夜吞没,院子里那苍白的少年也被黑夜吞没。
昏暗中,一阵剧烈挣扎喘息后,床上的少年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中绝望的尖叫:“我不想活了!我不想活了!”
少年挣扎着翻起身,靠在结实的床头,摸了摸头,摸了摸手脚,感觉摸到些破烂的像棉被一样的东西,觉得陌生又觉得怪异。
“啊”的一声惨叫,少年抱住头,在床上翻滚着,仿佛一条鱼掉进了油锅里。
一阵剧烈的刺痛穿过头部,脑袋里瞬息间塞进无数片散乱零碎的记忆,和原本脑子里的记忆搅在一起,象一颗巨大的慧星砸进地球,掀起一波又一波的狂浪和风暴。
昏暗中,一阵挣扎惨叫后,少年又陷入了昏迷,不知道是入睡了,还是去世了。
当东方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上几个破了的格子洞,照进房间,又慢慢的移到少年身上,移到头部时。
少年的眼睛眨了眨眼,从昏睡里醒了过来,看了看泛灰的青砖墙,高挑的木梁和黑瓦屋顶,长方形空荡荡的房间里,就几把破烂椅子,还有一张一条腿略短点的木桌子,再就是身下躺着的这张大床。
这张床倒挺结实的,长有二米多点,宽也有近2米,檀木的床头,雕龙刻花,显得大气结实。
少年摸了摸头,嘴里嘀咕着:“这怎么回会事?这是哪?我怎么到了这里?”
恍恍惚惚间,一段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零零乱乱的袭来。
这是我家,我是大华国人,叫罗青云,今年十九岁,已经生病发烧躺了整整三天。
父母去世数年,留下三十几亩地,还有一座四合院,原本是白云书院的学生,因为父母先后双双突然病故的打击,荒废了学业,被书院开除。
此后更加荒唐,交上一些猪朋狗友,整天喝酒打架泡青楼,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家里田地全被卖尽,家中的物件也被兑换干净,只剩这栋房子,和屋里的这张大床。
咬着牙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慢慢挪进厨房,透过盛在瓷盆里的水,看见一张苍白清瘦的脸。
狠狠的捧了捧水,反反复复的洗了洗脸,冬日的冷水渗进了骨子里,头脑瞬间冷静下来。
微微荡漾的波纹渐渐平静,还是那张年轻苍白的脸,眉目清秀,有几分文静,有几分狂野,此刻还有几分傻。
慢慢回到卧室,检查了一下身体,白白净净单单瘦瘦,这完全是一个刚发育完的少年,庆幸的是身条挺高挺修长的,对下面的兄弟挺满意的。
一个是中华国湘南省湘阳市近四十岁的男人,也叫罗青云,当过几年兵,退役后做过几年特警。
因为一次酒后冲动,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美女,和本市的富二代干了一架,把对方痛打了一顿。经过家人朋友和单位领导的多方协商,才免于追究刑事责任,赔了几十万医药费,开除了工作了事。
然后在社会上闯荡多年,做过工地,上过码头,最后去澳门地下拳场,拼了几个黑拳,攒了些钱,开始做生意,开了家运输公司,从事城际货运。
此后,公司慢慢的发展,有了四五十台车,年收入几百万,眼看生意越来越红火,日子越来越好,将开始幸福生活。
在来这异世的前半年,又遇到那个富二代,此时,别人已经是功成名就的大老板。更可笑的是,当年为之不平,他所调戏的美女竟然成了他太太。
两人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于是豪赌几把决恨意。
短短的一个小时里,罗青云输了半个身家。此后,被输红了眼,不服气继续挑战,半年间输光了所有,公司房子车子全被拍卖。
最终,罗青云怀着一把刀,凭多年前当兵当特警的经验和功夫,在一个刮风下雨的冬夜,摸进富二代的别墅,一刀一刀的捅死那对夫妇。
然后一身的血带着刀,深夜里爬上自己已被拍卖的办公楼顶,举起手里的刀,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那时候,正下着大雨打着雷,跳楼的刹那,一道粗大的雷电恰好击中他手中高高举起的刀,跌落下去的瞬间,将一切都击为灰烬。
只有一道魂魄,阴差阳错的被雷电劈进了异空间,劈进大华国江南府天南县的一个垂死的少年身上。
这少年也叫罗青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