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念头让她的脑子混乱一团,一时间浑浑噩噩的没个头绪。也因此,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跑来的黑影。那黑影是只硕大的老鼠,这地下通道的尽头挖的稍微大了一些,那里可是有很多粮食的。这几日老鼠吃了个嘎肥。
老鼠往这边一窜过来,到了宛霜的脚边,宛霜才发现是老鼠,女人,对老鼠的畏惧是天性。不管是多么厉害的女人,看见老鼠大多会厌恶,惊叫,或者蹦跳。
宛霜也不列外,一发现是只可恶的老鼠,她第一个念头便是跳开,可这里是地道,她一跳头便撞到了上方的土壁,接着脚下一滑仰头朝后躺去,她的身后是张三,张三担心她酒吃多了会滑倒什么的,尽量距离她近了一些,看到宛霜蹦跳,还没来得及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便感觉宛霜的身子向后倒来。
张三条件反射的往后一跳,宛霜的身子倒在了地上,她在倒下的瞬间,也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抓什么能保持她平衡的物体,结果好巧不巧的捞到了张三的头。张三的一只手还举着火把的。另一只手扶着一边的土壁,宛霜的手臂套住了他的脖子。他站立不稳也朝前栽倒,这一栽倒不要紧,两个人的头刚好碰在了一处。
而张三的唇也很巧合的撞到了秋宛霜的唇瓣上。张三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只感觉一抹温香中带着淡淡酒气的柔软贴在他的唇上。他的脸颊瞬间通红,甚至连脖颈都如打了鸡血一般火红一片。
与此同时,一阵酥麻的感觉从他的唇瓣上蔓延开来,一直延伸到他的胸口,然后往整个身体扩散。一瞬间,张三感觉四肢发软,脑子里一片轰鸣。
张三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与一个女人如此接近,如果他不知道沐白是个女人,或许还能镇定一些,偏偏他很清楚宛霜的身份。这时候的他便再也不能冷静了。
宛霜虽然吃多了酒,但神智还是清醒的,别说这些酒,就算再多一些也是没有问题的。脑子即便有些昏涨,也没什么打紧的。刚才的动作纯属本能,如今这突发的事件也让她瞬间清醒了过来。
宛霜急忙挣扎着坐了起来,张三这会也反映过来,靠在一边呼呼的喘着粗气,他感觉自己的胸口犹如一百只兔子在蹦跳一边,慌慌的难受。
“我。。。”
“我。。。”两人同时开口,又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半响,宛霜洒脱的一笑:“刚才,是意外,你就当做什么也没发生好了。我们快走吧!我担心魏国的后续队伍要到了。”
宛霜说完扭了身子,弯腰接着往前走。方才在心底的愁思也被这事冲淡了许多。
张三呆愣愣的看着她的背影,久久无法释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怎么可能当做什么没发生呢!这可是他的。。。张三甩了甩头,眸底闪过一抹复杂的光,接着又是一抹杀机,再接着杀机消失又换上一抹难言的温柔。最终,张三还是低叹一声,抓着火把跟了上去。他现在还是不能确定要怎么做,既然如此,为了不让自己做出后悔的事来,还是等等再说吧!
最让张三纠结的是,刚刚在他想要杀她灭口的时候,他的心里居然多了一点难舍的柔情。这种感觉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到了让他有些恐慌的地步。
通道并不是很远,两人又猫着腰走了一会,很快便到了逍遥庄的出口。
出口处是在沐白的房间里,毕竟不管对外还是对内,这庄子可都是沐白的。
宛霜刚刚出了地道口,便见到冷萧正焦急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见宛霜回来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公子可算回来了,魏国的将军左霄求见。我推说你吃多了酒已经睡下了,偏偏那左霄就是不肯走,说要在逍遥庄外等着你醒来。我无奈只好推说等醒了召唤他。”左萧已经等了有一会,如果沐白再不回来,他都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
那个魏国的将军左霄原本是魏王的亲弟弟,算是王爷亲征挂帅的。因为他的身份,也是从小养成了一种威严和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加上左霄是那种有棱有角,比较刚毅的形象,因为给人的感觉总像要发怒一般。
沐白听说左霄来了,唇角微瞥,勾出一抹嗤笑。别人不清楚,这个左霄她是最了解的。这个家伙曾经要拜在自己的师傅门下,那时候恩师幽幽圣母没有收徒的意思,而且根据恩师所言,这个左霄是个心理有障碍的人,表面上看上去很威风八面,实际是个怕老婆的,而且是很怕很怕的那种。
如果他老婆有一点不悦,他便会吓的一个不字都不敢说,这虽然是人家夫妻两个关起门来的事,却瞒不住幽幽圣母。有人要拜自己为师,圣母自然要充分的了解这人的人品了。
一番了解之下,对这个左霄简直是啼笑皆非。怕老婆其实不算什么,如果怕到了在家里要罚跪的程度,那就有些不正常了,偏偏他老婆也不是个好东西。这夫妻两个的奇怪嗜好,让圣母很不喜,也因此拒绝了他。
这事原本不该对宛霜说的,毕竟涉及到了人家的隐私。但圣母也知道这个徒弟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为了让她更多的了解各国的实力,还有当权人的性格特点,圣母将自己知道的都悉数讲给徒弟听。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不是。
现在的魏国还没有个像样的将军,虽然在前生魏国的将军是冷萧,但这一世,冷萧还在宛霜的身边,也远远没有到冷萧该出头的时候,这会的魏军领兵的人选也只有这位左霄王爷了。
秋宛霜知道左霄要见他,没有一点的慌张。先是让冷萧给张三安排一个房间,然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在院子里放了个桌子,弄上一壶香茗。这才让冷萧去请左王爷进来。
当然按照沐白所言,王爷只能一个人进来,至于他敢不敢来,那就是他的问题了。
“为什么要我也在坐,我对这里没兴趣的。你难道不怕我下毒杀了那王爷?”张三不悦的等着宛霜,至从那地道里的意外碰撞之后,张三一看到宛霜便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双唇也火辣辣的发热。有时不自觉的眼神碰到宛霜的双唇时,张三的身子便会有种莫名的燥热。这些感觉对于他来说是那么陌生,这让他的情绪也暴躁起来。
宛霜对于张三的抗议却不急不躁,她先是给张三倒了一杯香茗,然后优雅的开口:“那魏军不算什么,我们自然要拿出我们的架势来。至于让你也在座,这样才会让他感觉我们更加神秘不是,毕竟我一个年轻公子的身份不是那么靠谱的,而我又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
张三沉默了,他也明白宛霜的意思,不管宛霜如何的强势,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公子,没有什么势力的靠山,如果这个时候让魏军知道了他的身份是圣母之徒,搞不好还会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
有他在,他多少能帮着震慑一二,尽管他看上去那么的平凡,但妙就妙在这平凡两个字上。张三心里很清楚,如果在平时,他是掉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那种,但一旦单独放在一边引起了别人的注意,那他便是个处处不同的人。全身皆是破绽,处处都让人回味。
宛霜要的便是他这种效果。
张三明白了宛霜的心思,有些不睬,却怎么也忍不下心来拒绝。只好闷闷的品着香茗等待那王爷的到来。
时间不大,那位极度怕老婆的王爷左霄,当真独自一人跟着冷萧进来了。
秋宛霜看着他进入院子,没有一点要起身相迎的意思。反而装作没看到一般与张三闲聊着。这会张三也配合起来。两人一时间谈笑风生,从容淡定。
左霄在庄子外面等了已经有一会,心里虽然不满,却不敢说出来,单是庄子口的那个迷魂阵便让他有些胆战心惊了,而且秋宛霜在离开之前还特意在大阵口那里散了一些药粉,这些药粉虽不能致命,却让人顷刻之间陷入沉睡,一睡不起。
左霄起初也有些不服气,派了人去闯大阵,可手下的人刚刚进入大阵,便纷纷摔倒在地,他甚至连人都弄不回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摔倒在林子里。以前还有几个孩子出来将被困的士兵带走,随后又会被放回来。而这一次,却没有孩子再出来带走士兵,大有让那些人自生自灭的架势。
左霄心惊,明白这庄子的主人惹不得,虽然自己人多,可对方那出神入化的下毒技巧,让人防不胜防。这也是他能耐着性子在庄子口等了很久的原因。同时他也很好奇,这庄子的主人究竟是何人,听手下说不过是个年轻的公子,如果一个公子能有这样的手段和胆识,那这人一定相当了不起,如果这样的人能为他所用,那他魏国还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