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燕浦泽胆小,实在是,现在不是对付齐国这样的实力强劲对手的最佳时机。这事往小了看,是那人与齐澄泓有私人恩怨,若是往大了看,那便是一石二鸟之计。即能辱了齐太子的名声,又能打击了燕国。一旦消息传回国,两国必定是一场战争。
燕浦泽带人急匆匆的赶到城门楼下,远远的看去,他便一眼认出了那人正是齐澄泓。他们两人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在一起学艺好多年,对彼此再熟悉不过了。燕浦泽带人先去看了那些被点了穴位的守卫,眉头不自觉的纠结在了一处,看来事情越来越难办了,如果是别人动的手,他还可以将那人抓出来。
若是齐王知道了此事,他可以将那人送出去,牺牲了一个人能暂时换来燕国的平稳发展还是值得的,不是他怕死,实在是,现在还不是碰面的时候。
可惜,从守卫被点穴的手法来看,这动手之人根本不是个易于之辈。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人应该是传说的圣母门下。点穴,江湖上所会的人不多,能无声无息的将这么多人点穴,而且点穴之后别人还解不了的,只有圣母的成名绝技,三十六路点穴手。燕浦泽曾经听师傅说过,这天下若论武学的鼻祖,那便是圣母了。
而圣母的这套独门的绝技,只有他门下的人才能解除。或者是那点穴之人设定的时间才能解除,否则,只能眼睁睁的等死。
燕浦泽也曾经问及师傅,圣母和他老人家的武功比起来,哪个更加厉害。那会燕浦泽还记得师傅脸上的表情,是一种哀伤绝望和深深的无奈。师傅当时的回答是:“云泥之别。”不用问了,师傅是那泥了。
现在看来,这出手的人很可能是圣母的门下。燕浦泽命人将这些被点穴的守卫放于一边,他率人上了城门楼。刚刚转过楼梯的转角,便看到了齐澄泓的光洁的背部和圆润结实的屁股。
燕浦泽抽了抽眉角,迈步走了过去。天知道,他有多拼命的忍耐,忍耐下那种想将他一脚飞踹下城门楼的冲动。两人虽然是师兄弟,却从入了师门便开始争斗,现在即是如此。即便今后上了战场,齐澄泓也是他最大的一个敌人。
勉强忍下了这种冲动,到了齐澄泓的面前,还要装出一副很吃惊,很愤怒的样子。
“哎呀呀,这是谁干的,居然将我的师兄弄成了这幅样子,这简直是不给我们师兄弟面子啊。来人啊!”燕浦泽大声呼喊。手下人急忙站出来应声。
“这事要彻查,一定要查出是谁做的,这简直是陷害我们燕国啊!”燕浦泽说到了这里,很恭敬,很内疚的上前,从自己的身子脱下了大氅。亲手披在齐澄泓的身上。
而燕浦泽刚刚的话声音很小,只有那句来人啊,和叫人彻查的话,声音才大了起来。他想把这事掩盖下去,相信齐澄泓自己也不会四处去宣扬此事的,只要齐国的国王不知道此事,那一切都还有缓解的余地。
齐澄泓用眼珠翻了翻燕浦泽,眼球转了一圈,便不再理睬他了。齐澄泓也明白,燕浦泽也不能解穴的。送他上来的沐白已经说了,这是他独门的点穴手法,时辰到了自会解开,但别人是解不了的。
“你居然想害我的小师妹,还想要脱光了她的衣服,今天本公子便让你尝尝这个滋味,还有,别说我没警告你,我那小师妹的武功可不再本公子之下,她和那燕国太子燕浦泽也是貌合神离,甚至根本已经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如果你偏听了那贱女人的话,对我师妹下手,我保证你会受到这天下最残酷的刑罚。会让你生不如死。”
这是沐白公子临走之前,在他的耳边低语的话,齐澄泓原本脸皮就很厚,也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被看光光的事,这里地势很好,一眼能看到半个洛晏城,和半个皇宫,风景这边独好。
因此齐澄泓在被送来这里之后,便开始思索这事之后要如何做,他已经猜测出了沐白的身份,他绝对是圣母的嫡传弟子。他曾经听师傅说过,当初师傅的一身武学便是得到了圣母的一点指点,才会有了他的今天。如此说来,现在的沐白根本就是自己不能比拟的。而他的师妹更加是不能轻易招惹的。
也幸好,他还没有来得及下手。沐白的可怕,他是见了的。现在,让他唯一感到宽慰的,便是沐白不属于燕浦泽的势力范围,而秋宛霜,虽然是燕国的太子妃,但根据绵绵的情报和沐白所言,她是不受宠的,甚至和燕浦泽关系交恶到了极其恶劣的程度。
绵绵那里要秋宛霜的正妃位置,她的孩子这次会小产,完全是她自己的原因,她居然将这一切推到了秋宛霜的身上,哼,那女人还真以为太子府里只有她一个内奸么?他齐澄泓什么时候做事,不会给自己留后手了。看来那女人是对燕浦泽动了心,这才会设计弄掉了他齐澄泓的孩子,这样今后即便事情败露了。只要她死咬了不承认,也没有什么证据。
齐澄泓咬了咬牙,他的女人很多,男人也很多,但真正怀了他孩子的只有绵绵一人。虽然这里有阴谋的成分,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齐澄泓的骨肉,那女人居然如此对待他的骨血,当真该杀。只不过现在还不是处置她的时候。
现在知道了绵绵的心思,又知道了秋宛霜的身份,那就更加不能帮助绵绵害秋宛霜了,不但不能害,他还要保。还要好好的保护秋宛霜,要勾引那个女人。从她本身的价值来看,秋宛霜是圣母的徒弟,还有沐白那样的师兄,得了秋宛霜就等于得到了这两大臂助。另一方面,勾引了燕国太子妃,等于正正的给了燕浦泽一个响亮亮的耳光。这简直是一举数得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