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宛霜一路飞奔进了庄园,一条淡青的身影瞬间隐藏在黑暗中。这庄园从上面看去,大约有两层院子,前面一层此刻正灯火辉煌,里面远远的传来交谈的声音。
看来,那齐太子带人便是在那里了。秋宛霜并不是个鲁莽之人,如果是齐太子一人在此,她会毫不犹豫的带着欢心进去,但现在齐太子一反常态的带着两个侍卫,情况就不是那么简单了。当然,他简单与否都和秋宛霜没有关系。能让齐太子带着侍卫来的,只能是他的对手和仇人,绝对不会是自己人,不是自己人,秋宛霜就不怕。
只不过带着欢心进来,在情况未明的境遇下,秋宛霜怕不能护了妹妹周全。因此才让陆双帮忙照看一下,她进去探探里面的实力。
闪身到了前排的院子,秋宛霜静静的探出意识感应了一下里面的情况。里面似乎有七个人,其中武功最高的也不过是侠客级别,与她秋宛霜相差甚远。这样她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秋宛霜一个闪身到了屋子的门口,将腰里的软剑提在手中,抬起一脚狠狠的揣在门上。她不耐烦做个刺客之类的梁上君子,何况这齐太子还不够分量让她躲避锋芒。
她这一脚虽没用上功力,气力也是不小,眼见着前面的门板在她的猛踹之下,哐当一声倒地。同时也惊动了里面的人。
秋宛霜见门倒了,提着剑杀气腾腾的进了门。入眼的是两张桌子并列在主位,左边桌子上坐着的正是齐妖孽。今天他穿着的是那件绣了大团红花的白袍,乌黑的发丝轻柔的垂到塌上,一张柔美惊艳的俊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眸底却是冰冷的漠然。
在他的身后站着两个白衣侍卫,正一脸冰冷戒备的盯着秋宛霜。
右边桌子上坐着一个身穿紫衫的冷峻男人,头发高高缚起,用一根白玉的簪子斜斜的插在发间。这男人五官犹如刀削斧刻一般,线条刚毅冰冷,一双眸子深邃犹如一滩黑水,仿佛要将人的灵魂吞噬了去。这人真是燕国的太子燕浦泽,在他的身后站了两个黑衣侍卫。
秋宛霜见到燕浦泽的瞬间,眸底闪过一抹诧异,想不到这齐妖孽居然是在会见燕浦泽,这两个人虽然是师兄弟,却是天生的死对手,恨不得做梦都将对方碎尸万段的。怎么会在一个屋子里坐下聊天喝酒了。
除了这两人之外,在一边的桌子上还做了一个瘦小枯干的男人。那男人看上去有些猥琐,一双小眼睛骨碌碌的转动个不停,一看就是个小人。这人秋宛霜没有见过。
这会秋宛霜将众人打量了一番,除了那个瘦小的男人之外,其他人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来者是何人,踢坏了我家的门板,打扰了我们吃酒。你可要加倍赔偿的。”首先说话的是那个瘦小的男人。仿佛,他便是这处庄子的主人。
“赔偿?好,要赔多少钱我出双倍,不过这钱,你去找他要就好了。”秋宛霜柔柔一笑,将剑尖指向了齐妖孽。
齐澄泓和燕浦泽在秋宛霜进来的第一眼便认了出来。倒不是沐白有多么的出名,实在是他们和沐白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都不太顺利,对于两位高高在上的太子来说,如此桀骜不驯的人实在太少,而桀骜不驯又有能力的高人,更是少之又少了。因此,他们对沐白,更加是记忆深刻的。
齐澄泓见秋宛霜将矛头指向了自己,诧异的问:“沐公子怎知本殿下会为你付钱?你可知这庄子的主人是向来难说话的。他要的帐,本殿下可付不起。”
“哦?堂堂的齐国太子都付不起的帐,那我这升斗的小民不是更加付不起了。不过我和他的帐可以慢慢算,再此之前,我们之间是不是该好好算笔账了?”秋宛霜微勾唇角,勾出一抹邪邪的笑意,脚下微微一动,两步之间便到了齐澄泓的面前。
光是这种缩地成寸的轻功,便让大厅里的人大吃一惊。秋宛霜刚刚是在门边,距离齐太子的桌子大约有十丈左右的距离。这么远的距离居然两步便到了眼前,而秋宛霜还是慢悠悠,举重若轻的迈着步子而来,优雅,从容。无形之中还带着贵不可言的雍容气度。这就更加让人心里折服了。
秋宛霜到了齐澄泓的面前,轻柔的举起了长剑,不见任何花俏的动作,那剑便直直的横在了齐太子的脖颈上。齐澄泓和身后的侍卫反应过来时,那剑已经不可动摇的稳稳放在了齐妖孽那白嫩如婴儿的脖颈上。他们再要反抗已经来不及了。
“不知沐公子要和本殿下算什么帐?可是想要入我齐宫,还是想要和本殿下回齐国去效忠?”齐澄泓剑都架到了脖子上,却一点没有惊慌失措的神情,反而对着秋宛霜抛了一个媚眼。
“呸!效忠你,坐你的白日梦去吧!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说吧,你是要自己动手,还是让我动手。我知道你是齐国太子,本公子不会杀了你,免得天下百姓生灵涂炭。不过留下你的某条腿还是可以的。我让你这辈子都不能再去祸害人。”秋宛霜手下的稍稍用力,一丝殷红的鲜血从齐妖孽的脖子上顷刻流出。
齐澄泓微微皱眉,并不是因为疼痛,可是对秋宛霜的话很是不解。
“沐公子,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吧,本殿下虽然垂涎你的美色,可还没来得及勾搭你啊,上次本殿下投下重金,公子不允的。本殿下还没想好再用什么打动你,怎么就成了禽兽不如的东西。难道说,本殿下没对你用强的就是禽兽不如了?还是说,公子被什么人糟蹋了,来本殿下这里找场子?”齐澄泓这番话说的是挤眉弄眼,一点没有正行,最后还暧昧的对着秋宛霜来了一个媚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