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是娘亲讲过的武者,拜你为师能保护自己,还能给娘亲报仇。"这样的回答,让秋宛霜很意外。原来这孩子要给母亲报仇。
秋宛霜柔柔一笑,伸手轻抚了夏腾滑嫩的脸蛋,虽然沦为乞丐,整日吃的没什么营养,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但他的皮肤依然光滑水嫩些。
"你母亲,去世多久了!"
"一年多。"夏腾咬着唇低低的回答,一想到母亲被害时候那凄惨的样子。小家伙心里便异常的难受。眸子也染上了更多的怒红。
"好,我现在暂时收你为记名弟子,能不能有资格升为正式的弟子,还要看情形而定的。做我的徒弟,不但要学武艺,还要先学做人的道理和行事的方法。这些,你都能做到么?"秋宛霜很严肃的问夏腾。
夏腾微微一愣,秋宛霜所说他不是很理解,不明白为什么收了徒弟还有记名和正式的区别。这些是娘亲没有给他讲过的。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师傅答应了传授武艺。只要有一点,其他他什么都能做到。
夏腾也是个机灵的孩子,见秋宛霜应了,连忙再次磕头叫师傅,那头是实打实的磕在地上的。几个头下来,他的额头已经鲜血直流了。
秋宛霜心底哀叹,这也是个狠角色。对自己都如此的狠,对别人又能如何?在这个乱世,狠是必须的,也是生存的保障。但对于一个君主,过于狠,似乎也不是件好事,做君主的就要如未来的燕浦泽那般,腹黑,阴狠,但表面上永远都是一副春风暖润的模样。
收了夏腾,秋宛霜只能再次回转烟雨楼,他不能把这孩子带回府里去,也暂时不打算让这孩子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收他是一时的心软,也有好好调教的心思。前世的这位大夏国的君主可是个狠毒残暴之人。
秋宛霜知道,一个人的性情很大程度上和自己生长的环境和受到的教育有关,很少有人是天生的残暴不仁。
她希望夏腾能在她的熏陶和教导下,不会变得如前世般的凶残。那对大夏的子民也是一种福气了。
回了烟雨楼,将夏腾交给了烟娘照看,叮嘱了几句,便再次离开烟雨楼,现在燕浦泽和齐澄泓都在这里,她可不想和他们搅合在一处,虽然现在是沐白的装扮。可那两个人都是人精子,一旦被发现了破绽,对她将来的计划影响颇大,现在她要做的便是低调,低调,在低调。
回了太子府,依然从窗口跳了进去,换了装扮走出房间,她的丫鬟美颜搬着椅子坐在院子当中纳着鞋底。见大小姐出来了,急忙起来见礼。
秋宛霜挥了挥手,拿起美颜纳得鞋底看了看:"你还会女工?"
美颜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嗯,会一点点。想给大小姐做双鞋子。"
秋宛霜微愣,想不到这鞋子是给她做的,再看向手里的活计,针脚细腻,手工都是极好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还真难相信这是出自美颜的手。
"好姑娘,你有心了,仔细自己的眼睛别累坏了。就凭你的这手艺,将来一定能嫁个好人家的。"秋宛霜将东西还给美颜,抚了抚她柔顺的秀丝。眸子里满是心疼。
"大小姐,婢子不敢奢望。"嫁人,对于自己的丑颜。她早就有了觉悟的。
秋宛霜笑笑没有解释什么。她也知道美颜自卑。不过没关系,这是她的丫鬟,她的丫鬟没有嫁不出去的说法。她不但要嫁,还要嫁给疼她,对她好的夫君。
两人正说着话,美欣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远远的从院子角落的厢房里跑了出来。秋宛霜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道身影从墙边越过。
秋宛霜轻勾唇角,看来自己的这个从小一起服侍到大的丫鬟是思春了。也罢,上辈子她出卖了自己,这辈子念在她跟着自己多年的份上,早早的嫁了吧!只是她会武功的事,这丫头是知道一点,嫁人可以,要让她闭上嘴巴才成。
秋宛霜这次回来暂时没有离开太子府,短时间内那烟雨楼是不能去了,沐白已经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她要让他们淡忘一些才行。
二天后,燕浦泽带着绵绵回到了府里。秋宛霜不知道绵绵用什么借口让太子跟着去那烟雨楼宿了两夜。光是这一点,便知道绵绵的手段高超了。每每想及此,秋宛霜都会忍不住的心里酸涩。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几个月过去了。这段时间里,秋宛霜没事去去烟雨楼教导夏腾,顺便拉着烟娘陪着她喝酒。她的酒量虽大,但每次都是浅尝则已。主要还是和烟娘聊聊天。
齐澄泓至燕浦泽离去后,再没有在烟雨楼现身,行踪再次成谜。而那日两人在烟雨楼里到底是否碰面,烟娘说不清楚,她也没办法盯着两位殿下的行踪不是。
纪元1008年冬,今年冬天似乎变得异常寒冷,刚刚入冬,大雪便飘飘荡荡的落了下来。一夜之间整个太子府被妆点了一层银白。
秋宛霜清晨起床,在院子里舞动了一趟宝剑,这舞动是没有添加内力的。在外人看来便像是舞剑,而太子妃是远近闻名的才女,舞技更是首屈一指。因此她这番舞动也不会引来旁人的怀疑。
"大小姐,您看这雪下的多大啊,您快回屋子里吧!雪停该冷了。"美颜见秋宛霜出来,急忙递过来准备好的暖炉,生怕自家小姐冻坏了。
秋宛霜淡淡一笑:"哪那么矜贵,出来转一圈便能冻坏不成。"嘴上这样说着,人还是转回了屋子,因为这么好的雪,她突然想去烟雨楼找烟娘他们打雪仗了。
吩咐了美颜看着屋子,她换了装扮出府而去。
大街上,行人很是稀少,刚刚一场大雪过后。很多人都还没有出门。秋宛霜在街上缓慢而行,很是喜欢这种脚踩在地上嘎吱嘎吱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