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真的要死了?
怎么,怎么我好像不会呼吸了?丁夕岚,难道你命止于此吗?
丁夕岚痛苦地在心里喊着。
我才十七岁,我还不想死…我还没有谈过恋爱,还不想死…还有那么多事情还没有做,怎么可以死?
聂小樱气得直喘粗气——这个女孩得罪她多次,现在总算报仇了!
别人说,越是漂亮的女孩越是有占有欲,因为习惯了周围投射过来的光环,习惯了倍受瞩目,所以越不允许凝聚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被别人占据。
看来说的是事实。
她爱徐剑佟是不假,可是她不会爱。
也许徐剑佟享受不了如此备受关注的爱情,他要的只是像当初爱董玉兰那样平静的爱情。
轰轰烈烈的爱情,来之不易,平平淡淡的爱情,也是来之不易。
其他的女孩只是盲目地崇拜,看来也是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好不容易忍回去的眼泪又不自觉地爬上眼眶,胀痛了她的眼睛。丁夕岚感觉全身酸痛,脸上火辣辣的,就像有火在狂烧。
此刻,她真的好想薛寒奇——这个家伙真的在生气吗?难道说不见她就真的不管她了吗?
为什么不接电话?为什么不接?
电话…电话…丁夕岚努力支撑自己羸弱的身体,试图找寻自己的手机,薛寒奇送给她的手机,可是抬眸间,她屹然发现了在不远处的那串银色粼粼的链子。
“外婆…外婆…”丁夕岚慢慢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够不着。
那是丁夕岚一直戴在颈上的坠子——当年外婆去世的时候遗留给她的。这个十字架是外公送给外婆的定情信物,这个坠子一直被外婆当做珍宝一样戴着。
外婆说,希望自己的外孙女将来也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就像外公对她一样的忠诚。
怎么可以丢失?怎么可以丢失外婆亲手给她戴上的坠子?
丁夕岚企图爬着身子要过去,挪动着僵硬酸痛的躯体,她咬紧了牙,每一次挪动都像骨头在移位,在断裂。
那种痛,是从未有过的。
她还欠薛寒奇一个东西,还欠一个东西…他忘记了吗?
是忘记了,还是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
给他这个十字架,要不要?可不可以?
薛寒奇,可不可以认真地听我说最后一次话?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那么辛苦的事情,原来单恋是一种甜蜜的痛彻心扉…徐剑佟的痛深深地藏在心底,还隐藏得那么深,那么好,那么久,可是她发现自己做不到。
把爱深埋心底,她真的做不到。
爱情这种东西真的好神奇,短短的时间里,爱情就来到了她的身边,占据了她的心,而且还是以那么独特的方式,难道有的爱情是从讨厌开始吗?
就像《特工物语》中说的那样,你讨厌我,就是我喜欢你的意思。能不能给她一次机会问薛寒奇是不是讨厌她?
聂小樱看着她的举动,顺着她抬头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地上的链子。聂小樱咬着唇角,捧着那束白玫上前,蹲下身子,伸手去捡地上的银色链子。
丁夕岚情急想要喊住聂小樱,可是她真的全身无力,喉咙里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看着聂小樱要拿走外婆的坠子,丁夕岚的怒气一下子全部冲了上来。
就在聂小樱手中的精致吊坠慢慢上升,悬在丁夕岚眼前的时候,一个冷冷的,夹杂着愤怒的吼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耳畔:
“你们在做什么!”
他看见了什么?
那个倒在地上,伤痕累累的人,是那个永远充满活力,敢对他大吼大叫,敢挑战他的,小白痴吗?
薛寒奇的眉头越皱越紧。
她受伤了…她受伤了…薛寒奇的心不住地忧伤地喊着,怒火轻易被点燃。
聂小樱以及另外的女生惊状看向薛寒奇——拧紧的浓眉,冷冷的眸子,脸上突兀的青筋,俊朗的脸显而易见的是担忧和愤怒。
薛寒奇走下机车,机车重重地、无所依附地倒在地上,手里的安全帽被无情地扔在地上,他握了握拳头,慢慢向这边靠近。
薛寒奇的目光,一直凝聚在丁夕岚的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
女生们都被薛寒奇的样子吓傻了,那表情,那目光,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们一般。她们惊恐地向后倒退几步。
聂小樱手中的白玫瑰和项链掉落在地,吓得花容失色,僵硬地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丁夕岚慢慢地将目光转向薛寒奇。
终于,听到了最想听到的声音,看到了最想看到的脸孔…
是不是产生幻觉了?她怎么看到了那双好看的眼眸里满满的,全是心疼?
头好痛,全身上下都好痛,好痛…寒奇…
再一次被他看到自己的糗样,丁夕岚真的觉得好失败呢。她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带伤的脸笑得抽搐。
“寒奇…寒奇,你来啦…”
她吃力地说着,试图要站起来,可是最后还是无力地倒在了地上,像是一朵饱受摧残的小花,剩下最后的喘息。
她叫他寒奇,那般亲切!
薛寒奇更是心痛得不知如何形容,就像有万只虫子在撕咬着他的心脏。他猩红着双眼,冷箭似地目光直直地射向肇事者——
“你们,敢、打、我、的、人!”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狠狠地挤出来的,一字一句都带着十万分的怒气。紧接着,如狂风暴雨来临般上前揪住那些已经缩成一团的女生,不顾她们的尖叫和嘶喊,挥起拳头,一人受一拳。
没有对女人动过手,并不表示不会动手。
敢动他的人,一个个都别想逃走!
受拳的女孩子痛得捂住脸哇哇大叫,看来薛寒奇出手不轻。不过比起她们打丁夕岚的,这还算好的,至少没有半残。
她们捂着受伤的地方,蜷缩着靠在一起,颤抖着,却不敢轻易逃开,害怕结果会更惨。
距离丁夕岚最近的聂小樱吓得跪倒在地,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喘着粗气的薛寒奇不解气地放下拳头,横扫一周,真恨不得把她们一个个都揍得和她一样!
她?丁夕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