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夕岚站起身来,看着不远处的霓虹灯,自顾自说道:“外公常常对我说,我们和别人唯一的不一样就是我们住的房子比别人的大,能吸收的空气多。后来我才明白外公说这话的含义是什么。这个唯一不是仅仅的唯一。”
“房子大有什么用?不能飞,还不是一座华丽的牢?空气再多,没有人一起分享,又有多少欢乐?我是一个被宠坏的孩子,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可以无法无天,可是…每次看到别人看我眼光,我觉得自己真的幸福得有些可怜…”
“有时候,我总是问外公,什么是乌托邦,什么是香格里拉,什么又是柏拉图。外公说那是理想之邦,都是纯理想的地方。我想,我和寒奇一样,都在寻找我们的柏拉图吧。”
丁夕岚慢慢抬头看着苍茫的天际,暗蓝的天,闪烁着耀眼的星,也许哪一颗星会听到自己的祷告,美得陨落吧。
而接下来的,是一阵黑暗中有默契的沉默。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属于自己的柏拉图吧,毕竟这个世界,不是让每一个人都满意。
薛寒奇的飙车技术很高,也许这也是他唯一排解不快的方式了吧。飙车里的刺激,让他有想不到的快感。
薛寒奇冷峻着脸熟练地驾着车,像箭一样向前冲去,灵活地避开一切,冷漠的目光里,写满的是不满还有愤怒。
小白痴!小白痴!找死的白痴!他在心里狂骂着。
薛寒奇却没有发现,在这一切不爽的背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慢慢地要浮出水面,若隐若现,似有似无… …
狂飙了一阵后,耳边呼啸的风给了他一丝平静。他忽然想起哥哥心疼的表情来,他莫名地有些慌乱。
薛寒奇在海边伫立,清新的海风爱抚着他的脸,闭上眼,发掘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海鸥低旋着,与海平面一道构成了独特的风景。睁开眼看着黄昏中的一切美好,他忽然深深地吸一口气,又深深地呼出,心底的那一份不安和愤怒轻易地就不见了。
他不在乎徐剑佟说的什么,可是他却发现自己不能不在乎丁夕岚说的话。那个小白痴的话总是让他忍不住害怕和不安。他有些不满丁夕岚的话为什么就那么尖锐,仿佛一针见血。
薛寒奇头疼地揉揉太阳穴,脑海里却显现出那个小女人生气地对他瞪眼的可爱表情。他的唇边扬起一抹淡淡的笑。
薛寒奇被自己脑海里的一切吓了一跳。突然,他发飙似地冲向大海…
也许,薛寒奇和丁夕岚的针锋相对注定了要在生活中不同的境遇和邂逅的人群中逐渐成长,找到最真实的自己。
“寒奇,你回来了?”
薛寒奇刚刚打开门,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薛寒宇便站起身来,朝薛寒奇走去,脸上仍旧是如往的笑。
薛寒奇看了看薛寒宇,换好鞋子,又甩了甩湿漉漉的发,看了看壁钟,十点了。
“下雨了吗?怎么全身都湿透了?”薛寒宇看着上下都湿透的弟弟,要去看外面,确认是不是下雨了。
“没有下雨…”薛寒奇拦住哥哥,有些抱歉。
“不说那些了,你吃晚饭了吗?我帮你做。”说着,薛寒宇要去厨房,却被薛寒奇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