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知道女儿自杀的那一刻开始,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已经倒塌,已经没有了生存的意义,可是那个女孩的出现,让他开始了新的生活。丁夕岚和自己的女儿那么相像,不经意间勾起了他心底所有的疼爱。
薛寒奇忽然明白一个父亲对女儿的无限疼爱和爱护,就像是自己的爸爸妈妈对自己意义,即使他们常年在外,可是对他的好,他总是能深刻地体会到,不过更幸运的是,他还有一个那么爱他的哥哥。
这,也让薛寒奇明白到,这个小白痴一个人的寂寞和不断想要逃走,寻找其他的感情的渴望。这些,都是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才慢慢懂得的,也是在遇见这个小白痴之后才慢慢懂得的。
想想,这个小白痴真的惹人怜爱。薛寒奇看着那张熟睡的脸,嘴角含着幸福大过从前的笑意。
遇见她,是他的幸福吧。那么,就好好抓紧属于这份幸福吧。
虽然,知道那样不好,可是他也是没有办法。
帮那个小女人换好睡衣之后,薛寒奇第一次红透了脸——呃…这个小女人的皮肤,不是一般的好,吹弹可破,即使是在沉沉的睡梦中也有着致命的诱惑。
意识到自己危险的想法,薛寒奇慌张地推出房间,关上门。
薛寒奇,你这是在想什么?薛寒奇在心底咒骂自己。
董爸爸端着一碗药过来,递给他,说道:“你把这碗药喝了吧,虽然刚刚已经涂了些草药,你身上的疹子好了些,可是要根治的话,还要服药调理。”
“有点苦,快喝吧。”董爸爸带着慈祥的笑。
薛寒奇感激地笑着,虽然讨厌喝药,但是他不忍心拒绝董爸爸的好意。接过董爸爸手中的药碗,憋了口气,一下便喝了下去。
苦到肠子里去了!薛寒奇忍不住皱眉,却还是吞了下去。
董爸爸笑着接过他手中的碗,说道:“良药苦口利于病。”说着把碗放在桌上。
“对了,你们怎么会在林子里?”董爸爸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薛寒奇看看外面早就黑透的天,一阵累意袭来,却还是强忍着打起精神来。
“我们被绑架了,是逃到这里来的。”薛寒奇如实说道,说着坐在董爸爸的对面。
董爸爸一惊:“绑架?”
薛寒奇轻点头,道:“恩,为了钱。”
董爸爸明白地点着头。其实一看他们的样子,便知道一定是富人家的孩子,就算衣衫不整,可还是掩饰不了那种超出凡人的贵气。
“我们想尽办法逃了出来,可是逃不出去,后来我们掉进了江里,被冲到了这里。”薛寒奇只是简简单单地说着,语气平淡的就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董爸爸一脸的惊讶,说道:“你们真是幸运,那条江正值丰水期,你们被冲那么远还幸运地生还,一定是大富大贵之命。”
薛寒奇看着房门,很是幸运地笑笑:“她没事就好。”
真的,她没事就好。这是他心里最大的希望,现在终于实现了。
董爸爸怎不知儿女情长?他朴实地笑着,仿佛是自己的孩子在对自己诉说内心最深的情感。
“看来,你真的很喜欢她。”
听到这么直白的话,薛寒奇的脸不禁红了。
“谁会喜欢那样一个不会照顾自己,动不动就生病的白痴啊?”薛寒奇觉得被别人看透自己的内心是一件让自己很囧的事情。
其实那番话,明眼人都知道是在关心丁夕岚。
董爸爸却没有点穿他,只是目光停留在他的身上。这般年纪,正是说爱却止不住羞涩的时候。
被盯得很不自在,他有些窘迫地站起身来,说:“董伯伯,我进去看看她…”
看着他急忙走进去的样子,董伯伯真的觉得年轻真好。想想自己的女儿,应该是年纪差不多大吧,要是女儿还在的话,也该是谈婚论嫁的年纪了。
想到这里,董爸爸看向墙壁上董玉兰的照片,眉眼弯弯,嘴角带着青春的笑意,像极一朵生长在山涧的幽兰,让人心疼。
真的很累了…原本坐在床边为丁夕岚换冷帕的薛寒奇抵不住那一刻疲惫的袭击,倒在床上,沉沉地睡去。
好渴…好饿…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丁夕岚慢慢醒来。瞌睡虫终究被馋虫和水虫打败,丁夕岚像只小狗一般舔着干干的嘴唇。
“水…水…”丁夕岚慢慢睁开眼睛,渐渐印入眼帘的是昏昏暗暗的一片,只有不远处一抹灯亮。
这是哪里?丁夕岚艰难地睁开双眼,环视着周围,可是找不到一丝熟悉。丁夕岚忽然陷入一阵慌乱中。
“寒奇…这是哪…”丁夕岚伸出手摸索,一触便是床沿边上的薛寒奇,她猛地收回了手。
久不见回应,丁夕岚慢慢适应了周围黑暗的环境。艰难地抬起头,想要找寻薛寒奇,却见薛寒奇疲惫地倒在床沿睡着了。
一见他,便是心安。丁夕岚露出苍白的笑容。
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丁夕岚试图坐起来,可是都失败了。她刚想开口叫醒寒奇,可是想起他比自己更累,心中便被不舍塞满。
这个男孩,从未受过这样的苦吧。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是一定不是在家里,应该是附近的农家吧。曾几何时,贵为高神二少爷的他,来过这种地方?至少自己到处走走,也还知道农人的清贫。
丁夕岚咬咬唇角。昏暗中,他的睡颜,依旧那么英俊吸引人,可是却为了她涂上满满一层疲惫。
伸出手轻轻抚着他如婴孩般惹人喜爱的脸,真的有种幸福感袭入心坎。
大概是姿势太累,或是心里担忧,薛寒奇睡得并不安稳。他动了动脑袋,帅气的脸对着丁夕岚。
目光直直地落在他性感如昨的唇上。丁夕岚的小脸再次泛着潮红。
不待丁夕岚想入非非,门被重重地推开,董爸爸急匆匆地走进来,有些焦急地喊着:“快醒来快醒来,有人来搜村子了…”
警戒中的薛寒奇一下子便醒了,几乎跳起来,看着董爸爸焦急的脸,顿时加大了警惕。
“发生什么事了?”
董爸爸并没有马上回答薛寒奇的话,只是迅速吹熄了煤油灯,整个房间顿时陷入一片彻底的黑暗。
被中的丁夕岚一下子把心提到嗓子眼,仿佛危险如黑夜重重地笼罩过来。
“你快躲到床上去,盖好被子,我会锁着门,外面我会应付…”董爸爸嘱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