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万分焦急之间,对面那山脉处两个黑影极速飞来,直奔董若柏和女孩。
“吱吱吱”
“喵呜”
“你接男,我接女!”
“想得美!没门!”
“我说你有点风度好不好,都什么时候了还争!”
“你才没风度。都什么时候了还挑!”两人竟同时接住女孩。
“你放开!”
“你放开!”
这王维飞和学员们在崖上看得焦急,王维飞便鞠躬作揖着喊道:“飞天鼠下山虎两位前辈,我们是临渊学院的,看在......请帮忙再救救那男孩吧!万分感激!万分感激!”
学员们也跟着连连鞠躬作揖:“是啊是啊,请两位前辈帮忙!”
“是啊是啊,两位前辈别争了,都快到底了,迟了就来不及了。”
“吵吵吵吵吵吵,吵什么吵!”飞天鼠嘴里碎碎念着,放开女孩,双手一张,头下脚上地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哎呀掉了掉了!老东西,吱一声都不会吗!”下山虎惊叫一声,原来她也在同时放开了女孩,并且也刚作势要扎下去。
好在女孩下坠的速度远不及下山虎的速度,很快便又被她接住了。
这女孩却是一直睁着一双眼睛看着他俩,没有吭声。直到再一次被接住了才说话:“感谢两位前辈援手,不知他......”
“放心吧,死不了。”下山虎简单回了一句。
这话其实相当于没说,因为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应付式的安慰,也可以理解成对结果的把握,下山虎说得那么随意,根本无法从语气上判断出它属于哪一种。
很快地,小女孩便已被带到了崖上。
临渊学员众人便都过来再次谢过。
然后,大家忧心忡忡地看向崖底。
崖底有一汪清澈见底的小池水,旁边是一片乱石地,乱石当中突兀地摆着块顶部面积大约十几平方的大石头,董若柏此时已是头下脚上,下落方向正对准着它。
距大石头两三米开外的周围环绕着各种大小树木和杂草。更远一点的一颗不知名的大树后,一位须发皆白,道人模样打扮的人端坐在树下,短而宽的脸上那紧凑的五官肥厚有力。
他抬眼看了眼正在下坠的董若柏,再看了看上方的人影,脸上原本紧凑的五官不易觉察地微微舒展了一下,然后他把浮尘尾一甩,搭在肩上,站了起来,转个身,右手食中二指竖起放在嘴唇,嘴唇蠕动,紧接着,人就不见了。
十米、八米、五米,董若柏的头部距离那大石越来越近了。
突然掉下悬崖,原本就有PS症的董若柏心惊、恐惧、绝望。
不过,已然经历过一次生死的他,很快就淡定了,他忽然有一种想法,是不是因为送错地方,阎王爷准备把他重新召回?
他想,这一次可以回家了吧,就算回不了家,起码也可以重新投胎。
他想到了莘儿,在那古墓穴里,在那棺材盖上,莘儿的故事,莘儿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后来在奈河桥上,莘儿七魄散去之时说的那句话,每当想起,心里总是五味杂陈,哎,或许,真的缘分未尽呐。
想着想着,心理上就采取了不抵抗政策,全身放松,累了一天,身心一放松,就有一种懒洋洋的感觉,眼皮都打不开了。
临近涯底时,董若柏忽然就紧张了起来,那种极度的恐惧感再次袭来,虽然看淡了,可真正临了,还是会恐慌的。
偏偏就在碰触到大石块的前一瞬间,他竟然不受控制地就那么给睡着了。
悠忽之间,四周突然变安静了,睁眼一看,自己正身处一个空旷的空间中,天是银白色的,没有阳光,也没有乌云,地是土黄色的,没有风,没有水,也没有任何植物植被,一马平川。
董若柏爬了起来,放眼望去,发现一个人都没,不仅没有人,连一只虫子都没有。
“这不像原来的世界啊,这好像也不是黄泉之路,四周景色这么古怪,这究竟是哪里?”
“别瞎猜了,你猜不到的。”
又是那个声音,慵懒,从容中隐约透着虚弱。
“你是谁?为何知我心中所想?”
“因为我就在你心中啊。”
“那你究竟是谁?如何跑到我心中来的?”
“我不是人。”
“不是人又是什么东西?”
“也不是东西。”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
“反正啊,我不是人,不是神,也不是魂。我只是上古时期一位仙人的残识,粘附在了自己的魂格之中。如果非要有个称呼的话,好像记得大家当时都称我为飞熊大仙。”
“哦,飞熊大仙啊。没听过。”
“那并不奇怪,那个时期的所有神仙你都没听说过。”
“不会吧,神仙不是与天地同在的吗?为何会有这么一批神仙不为人知?”
“这个嘛,话题有点大,一下子也没办法解释清楚。总之,从现在开始,你只要知道有一位飞熊古仙的存在就好了。”
“那你刚才说的魂格是什么东东?”
“每个人的魂魄,都有一个魂格,就如人人有人格一样,你也有魂格。”
“哦,我现在,其实啊,最迫切想知道的是,你为什么会在我心里,我又是怎么跑到个鬼地方来的?”
“还记得古墓红光吗?”
“记得,那么刺激的事,怎么会忘记呢。”
“对,我的魂格就在那会儿附到了你的魂魄上了。”
“哦,难怪我的魂魄当时不但没有被红光给消灭掉,还好好地睡了个大觉。对了,还做了个好奇怪的梦!”
“那是我的魂格和你的魂魄融合的过程,期间难免侧漏出一点过往记忆,你也不必过分解读它。”
“哦,就是说,魂格也会有记忆?”
“魂格本身是没有记忆,只是当时那个将我的魂格与魂魄剥离的混账东西太粗暴残忍了,所以在魂格上就粘附了一些残识,记忆是残识所带来的。”
“什么?强行剥离?如果说魂魄的魂格就相当于每人个人的人格一样,那又怎么可以剥离呢?”
“是啊,一般情况下是不能的,可对于法力相当强横的绝顶高手来说,尤其是他,不对,应该只有他才能做到。
说起来,都不记得时间过去多久了,反正在很久很久以前,我被人给,哎!惭愧啊,被他给俘虏了,后来魂格被那人强行剥离魂魄,并且随意丢弃。若是没有魂魄可依附,魂格将会在不久后散去,幸亏当时地上有一个铜块,那是经过多年辗转,上面粘附了一些精血,魂格就粘附在它上面,并且,因为意外地带着我这点残识,自然而然地就赋予了那桐块一丁点儿灵性。再后来,铜块被埋入地下,也不知过了多久,那铜被开采出来,经过多次融化重铸,最后就成了一枚铜币。后来那铜币被陪葬到那个古墓之中。那天你的魂魄出现在它周围,等待了万年,终于发现一个合适的魂魄,魂格就选定了你,附上你的魂魄之中了。”
“你故事中的那个反主,就是梦中那位无面人吗?”
“他当然不是无面的,这只是一点残缺的记忆,或许碰巧没把他的脸记住。”
“嗯,可以理解您老人家的心情,因为不爽,在自己的心目中,把他丑化一点也是正常的。对了,这么长的时间里,你那魂格就一直没有遇到合适的魂魄吗?”
“没有,魂格的选择,我自己也左右不了。”
“魂格的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可以多告诉我一些关于魂格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