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察看了一番。
“你觉得怎么样”卓省看了眼身后的柏君良。
“坦白说，我看不懂，但我觉得你很满意”柏君良依旧不动声色的看着石头，上面有几个小点在闪烁。
卓省脸上的笑意浓的化不开，手上却不停的记录着。
“好了，换另一只手试一下”卓省对何洛说。
何洛满脸尴尬，不知如何应答，毕竟他只有一只手拥有能力，该怎么解释？
他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忽而一拳猛的挥出。
太慢了...
相比先前那拳，当真有：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的意境。
卓省原先脸上那股笑意慢慢消失，眉头转而紧皱起来，似乎接受不了这个落差。
因为石头上那几个点敷衍都懒得敷衍，压根没亮。
“要不...你再试试？”卓省有些不死心。
何洛觉着瞒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直白的说：
“老实说，其实我只有右手有那个能力”
虽说卓省已经猜到了，但听到何洛真正的说出，脸上难掩失望，这可是好苗子！准三阶的力量!
收拾了一下心情，还是只能面对结果了，无奈，他在档案上颤抖的写下及格。
要知道本来是优的.....
“好了，今天先到这里。”
“跟我来吧。”说完，卓省就迈开了步子。
何洛和柏君良跟着，往二楼走去，最后他们拐进了一间办公室。
“坐吧，不用这么拘谨。”卓省边说边坐下了。
“喝茶吗？”卓省看向两人。
两人摇了摇头，何洛打量了一下办公室，看起来挺普通的，跟他们厂里的办公室差的不多。
“我这个人不喜欢拐弯抹角，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问题，明天把证件带来，就可以把合同签了”
说实话，何洛没想到会这么快，就算你去打工也得先试工吧...柏君良看起来就显得自然得多。
有一说一，何洛还是有很多问题要问的。
“我想问问，你们替谁办事。”
可能没有想到何洛问的问题这么幼稚，卓省笑出声来，他没有说活，用手指了指天花板，意味深长的看着何洛。
何洛瞬间懂了七分，很默契的没有再问。
“包吃住，当然，全免费，但是生活用品什么的自己解决，薪资的话...”卓省补充道
“不大好说明，但绝对要比你现在赚的要多”他瞄了瞄何洛。
这何洛是清楚的，帮上头办事，薪资也不会有多低。
“可以接受？”卓省问两人。
柏君良对这些好像不怎么感冒，没什么犹豫就点了头，何洛随后也点了点。
“那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同一个小队的了，当然，后续会有人加入的。”卓省脸上又露出笑容。
“你们明天就可以来报道了，天色也不早了，我让人送你们回去。”卓省有点撵人的意味，估计是有活要忙。
两人没有再逗留的意思，起身就要走了。
走到门口的时候，何洛突然停了下来：
“你们到底是做什么的？”
“不是说过了么？斩妖除魔，维护正义。”卓省的声音响起。
何洛看了看他，丝毫不像是开玩笑，于是扭头走了。
刚出门口，就已经有人在等候他了，领着他往停车场走去。
车子很普通，领着他的那个人也很普通，甚至于那里面的人，看起来都很普通，但他们都不是常人，或者说，已经不属于人的范畴了？
是谁的认知出现偏差？
这世界，本就如此吗？
从从前，到现在...
或许从没有变...
…………
那人送何洛回到家。
何洛简单收拾了一下房子，把能用的都带上，又出去买了新的床铺。为明天的入住做足了准备。
.....
这一边，柏君良也回到了住处。
没有城市的繁华和喧闹，有的是鸟叫和蝉鸣。
“良儿，今天的试训怎么样了？”手机另一头一个年迈的声音问道。
“爷爷，你放心吧，这里一切都挺好，省叔对我也很关照。”柏君良回答。
“那我就安心了，见过你的搭档了？”
“自然，不过只见得一个，还有些奇怪。”
“哦？怎个奇怪法。”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来了兴趣。
“像是一个寻常人，但他的右臂力量却出奇的大，孩儿在他幻化的时候观察了一下，他手臂里好像还隐藏了些什么。”
“这样说来，你觉得他是被附身了才拥有那般力量？”
“孩儿正是此意，但不过还是猜测罢了，待我相处几天才能得出结论来。”
“如此也好，我还担心你的搭档太过普通，哈哈...”老爷子爽朗的笑着。
“那今日就先到这里了，你在那边切记不可荒废武功，每日需勤练，勤练才能进步，不要沉迷在那灯红酒绿中了。”
“是，孩儿谨记！”
.....
结束了电话，柏君良没有先练功，而是又细想了一下何洛当时挥拳的画面。
越是细想，就越是觉得不对，手臂处是一团迷雾，看的不真切，但他能保证何洛身体里绝对隐藏着什么。
.....
没有再多想，再想下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他索性练起功来。
拳风瑟瑟，惊起林中栖鸟，又扬起地上落叶，风不止，草不息。
这是他这二十二年来每日必练的基本功，他爷爷曾告诉过他，一个合格的咒士就要有着不输体士的近战能力，所以他一直练，一直练。
这次到这边来是因为老爷子想让他磨炼一番，长长见识。
柏君良现在在一座山上，寄居在寺庙中，当然这寺庙中的和尚也是他认识的。
他扬了扬手
突然一声鸟鸣，响彻天际，似把那天上的云都惊散几分。
这鸟凭空出现，只见得浑身赤红，周身像是被火缭绕了一般。
这是柏君良的咒灵。
咒灵也有讲究，万物皆有灵，像是周国的，既是冰雕，就肯定是取于极寒之地，年份越长，这能力就越强，哪怕是路边长满青苔的顽石，说不得里面也有着咒灵，咒灵接纳了你，你自然就可以化用它的能力。
但一般人也只能拥有一个咒灵，缘何？简单说来，一是把握不住，二来两头不精，多也无济于事。
柏君良的咒灵是他爷爷赐予的，他也不知这鸟是什么，但老爷子告诉他这不是凡物。
.....
结束了今日的修炼，柏君良在山池里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回到了寺院准备享用今晚的晚餐。
寺院很小，只有一个老和尚，这么多年也没有香客。
“良儿，你明天就要走了么?”饭桌上，和尚问他。
“是的，常伯，我明日就要下山了”
“那也好，当年我和你爷爷也是你这把年纪出山历练的”老爷子看起来有些唏嘘。
“孩儿有空一定回来探望常伯。”
“有这份心就是了，吃饭吃饭，食不言寝不语”老爷子面带笑容。
.....
入夜，又有两人见到了卓省，也是特招来的，简单测试了一下，觉着没大问题，卓省就让他们明天来报道，把他们轰走了。
他给李志刚打了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通了。
“听说你想辞职？原因是什么?”卓省问。
“没什么，只是老张那事让我太受打击了，再说了，我这资质我自己也清楚，都三十几岁的人了，才迈入二阶，还不如给年轻人留些机会”
“这算是理由吗？当初你刚入组织那会儿的热情呢?”
“得了吧，都什么时候了，正义感还能当饭吃么？这种担心受怕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了，我情愿做点小买卖养家。”
“再说了，我入职这么久了，也没见斩了几只妖，或许这世道都太平了，难道妖怪就不贪图这花花世界的享乐吗？”
卓省本来还想再劝，但又一时语塞。
“那你明天过来签保密协议和离职报告吧。”卓省决定不再劝说。
.....
电话挂断，浓厚的夜幕下，灯光延伸不到的远方，依旧是无边的黑暗。
那黑暗里，有些什么？我们不得而知。
灯光笼罩下就是繁华吗？
这世道，真的不需要正义了？
卓省想要寄望于何洛一众人
他突然有些期待黎明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