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在圣仪鍀堡内,陆鸣雪和默雷森遇到和碰面的机会越来越多了,而他们的碰面似乎也朝着越来越好的良性关系发展着。
双方可以很自然地打个招呼,有时候甚至说上几句话,偶尔也会在花园里各自沉默地走上一段,或者在书房里看一上午书,也会叫上格恩一起下棋,总之,陆鸣雪在圣仪鍀堡里已经成了一种理所应当的存在了。
这天晚上,大家一如既往的在饭厅里用晚餐,忽然,有个下人匆匆的跑来报告,说霹雳好像有些不对劲。
默雷森听罢,丢下手中的刀叉,就心急火燎的跑了出去,格恩也紧随其后。
陆鸣雪想到那一匹血统高贵,漂亮的黑马,也无心再用餐了,放下手中的餐具,也立马跟着跑到马房去看看。
她一进马房,就听见默雷森大发雷霆地训骂着下人。
“一帮废物!”
默雷森怒不可遏的狠狠一巴掌甩在照料霹雳的那个下人脸上。
陆鸣雪心头一颤,好久没有看到他暴力的举动了,每次这样他都像换了个人似的,好可怕。
被默雷森打了一巴掌跌坐在地上的下人,起身就跪着,都不敢哼一声,那半边脸上五个指印清晰可见,很快就肿了起来。
默雷森转身进了马厩,看着霹雳躺在地上,一副有气无力,难受的样子。
“蠢货,照料一匹马都照料不好。我要你们做什么!”默雷森抄起马厩里的一把堆草耙,朝着里头围在马厩边的几个下人就扔过去。
数人吓得脸色惨白,避让到一边,跟着也一下子统统跪倒在地上。
陆鸣雪倒抽一口凉气,看着里头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吭声,谁也不敢靠近那正在火头上的暴龙,她缓缓走进去,轻声道,“还是……先看看霹雳怎么样,再说吧”。
陆鸣雪听着霹雳发出的一声声低沉**,越过跪了一地的下人,走进马厩。霹雳不安的开始嘶叫。
“伯爵大人,你快过来安抚它一下。”陆鸣雪对着默默雷森叫到。
默雷森也顾不上火大,他急切地走到霹雳旁边,蹲下身,轻轻的抚摸起它的头。“霹雳,你怎么了?”
陆鸣雪看到,他的动作放得是那么轻盈和温柔,仿佛是抚摸着自己的孩子。
陆鸣雪也跟着蹲下,伸出手,轻轻抚摸起霹雳,沿着脖处一路往下,到它的肚子,直到感觉霹雳的肚子硬邦邦的。
“听说前一阵子,它拉肚子,可能是消化不良,你摸摸它的肚子。”
默雷森抬眸看一眼陆鸣雪,诧异之余她伸手摸向霹雳的肚子,微微皱起眉头。
“有没有找兽医?”一旁的格恩问向身边的下人。
“还没有,因为刚才给霹雳喂食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一下子忽然这样,就赶紧来报告伯爵大人了。”下人颤着声音道。
“还不快去找兽医来。”格恩瞪一眼那有够迟钝的下人。
“是,格恩大人。”
于是所有人都守在马房里,等着兽医的到来。默雷森和陆鸣雪守在霹雳的身边,一直给它揉着肚子。霹雳似乎也好受了一些,不再那么难受的嘶叫不停了。
很快,兽医到来了,看过霹雳的情况,果然如同陆鸣雪所说,霹雳是肠胃不好,导致消化不良,刚才吃的太多了,胃胀了,给它吃些药就会好的。一场虚惊而已。
默雷森听了终于安下心来,不过陆鸣雪看得出来霹雳对于默雷森而言真是很重要。
也许有太多人聚在马房里,霹雳有些烦躁。加上生了病,它脾气更坏,旁人一靠近,它就变得异常不安。
默雷森见状,扯开嗓门大吼了一声,“你们这群废物,还不都给我滚。”
下人便纷纷作鸟兽散,直到他看着马房里就留下他和霹雳,他便开始喂霹雳吃药,然后轻轻的,温柔的拍着它,帮它揉肚子。一边还小声的嘀咕着,“好了,没事了,很快就会好的,你很快就会舒服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四个时辰……默雷森也不知道他在霹雳身边坐了多久,只是感觉夜已经很深了。
忽然,他背上一震,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靠在了他的背上。他一个回头,却见背后一个人,顺势朝边上倒了下去,他本能地伸出手臂俯下身,她就那么毫不设防地倒在了他的臂弯里。
默雷森定睛,看着臂弯里的人居然是陆鸣雪!
原来陆鸣雪一直坐在默雷森的背后,安静的看着他照顾着霹雳,默默地陪伴着他们,没想到时间慢慢溜走,夜深了,寂静让她犯起困来。她就这样坐着闭上了眼睛睡着了,而不知不觉间,她的头无意识的就那么抵靠在了默雷森的背上。
马房的一旁,一直站在幽静的角落里的格恩,在看到陆鸣雪倒下去的时候,差点叫出声,可是接着发生的这一幕又让他安静的躲回寂静里。
默雷森一直把所有注意力放在霹雳身上,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来陆鸣雪一直坐在自己身后,四个钟头一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默默的陪伴着。
而现在,他恍然,他和她的距离不到七公分,她的头枕着他的臂弯,她在他的身下,竟安然地熟睡着。看着她那标志的脸蛋上,细嫩洁白的肌肤,尖挺的鼻子,玲珑精致的殷红小嘴,还有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沉沉的睡着的样子,像个孩子般娇嫩,柔美,迷人。
而顺着自己的呼吸,他能闻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似甜甜的水果清香,那芬芳诱人的气息,让他的血气朝着身体的某个部位直窜,一时之间他手足无措。
霹雳吃了药,休息后醒来,它抬抬头,似乎在看着这边,然后发出了一声轻微的低吟。
默雷森无措地放下陆鸣雪,起身,对着静静躺在马厩里的霹雳,他涨红了脸。
等陆鸣雪一觉醒来,居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她发现自己竟然睡在马厩里,身上盖着一件男士的外套。
陆鸣雪揉了揉眼睛,起身,发现默雷森依然守在霹雳身边,他照顾了它一夜吗?而身上的外胎显然是他的。
默雷森意识到她醒了,可是没有回头。其实霹雳在下半夜就已经没事了。可是这个女人竟然睡的那么沉,中间都不醒一下,所有的下人都不知道死哪去了,他又不能一个人离开,把她一个人丢在马厩里,他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这样只能假装照顾霹雳,在马厩里守着她过了一夜。
“它好了吗?”陆鸣雪起身趴到霹雳身边。
她的气息迅速而来,默雷森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不自然,他伸手拉过陆鸣雪手中自己的衣服,什么都没说,起身,离开。
干嘛啊?又怎么了?陆鸣雪看一眼霹雳,很精神嘛,应该是好了。
于是,她迅速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稻草,跟上默雷森。
走到门口,有下人出现,他们一一向默雷森行礼。默雷森看也不看就走了。
“他心情不好。”
默雷森听到背后,有人做着不必要的解释,陆鸣雪搞不懂,霹雳不是好了吗?不是应该高兴吗?有必要一直生气吗,更何况那不是下人的错。
格恩缓缓走来朝着的鸣雪,神秘的一笑“鸣雪小姐,早啊!”
“哦,格恩,早!”可是话说昨晚这个寸步不离默雷森的贴身跟随者去哪了?陆鸣雪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