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轻轻地推开又关上,细碎的脚步声里带着人完全放松下来的松散,陆鸣雪撅着屁,股半趴在床底下,垂落的床单让她只能看到晕晕的光线,随后有一双脚来到床边,只听得悉悉索索几声,陆鸣雪紧张地屏住呼吸侧头,就见一件外套哗啦一下落地,跟着有人弯腰伸手捡起它,又甩手一抛抛到了旁边的一张椅子上。
这是在干什么啊?陆鸣雪呆愣着。
没等到她细想,床沿微微倾斜,有人坐上床头,随即他脱下了脚上的短筒皮靴,陆鸣雪只感到臀部和背部突然受到一阵外力挤压,她躲避的空间瞬间变得狭窄,不由得她“啊”了一声。
默雷森一惊,“谁?”他机敏的从床上一跃而起,一把掀开床单,单膝跪地探头,只见床底下,昏黄的光影里,陆鸣雪张着大眼睛,嘴巴啊得大大的,青蛙状趴在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默雷森完全惊愣,一下子似乎也忘了带别的情绪。
陆鸣雪怔怔地看了一眼默雷森,糟糕!被发现了,她瘪瘪嘴,镇定了一下情绪,垂头丧气的一步一步准备从床底下爬出来。
笃笃笃——一声敲门声忽然响起,“大人!”是格恩的声音。
默雷森漠然回头,望了一眼刚从床底下探出头来的陆鸣雪,毅然伸手一把摁住她的头,将她又推回床底。
“先进去,别出声!”
“啊!”陆鸣雪翻个白眼,这男人怎么这么粗鲁!
默雷森皱着眉头拉下床单,心情极度复杂的来到门口,平复了一下混乱的情绪,回头还不放心的再度望了一下床边,确定无碍后才打开了门。
“大人。”格恩站在门口,手里还捧着一大叠报告资料,“我把文件拿来了。”
默雷森站在他对面,接过格恩手里的资料,却并没有让开身,“好了,这些明天再议吧。”
格恩微微一愣,怎么回事?刚才大人还很急,要他把文件送到他房间,怎么这下就……也许今天真的有些累了。
“额,是,大人……”格恩微微点头后退离。
关上了房门,默雷森黑着一张脸,盯着那张令人神经崩溃的床。
许久,陆鸣雪没有听到外头传来任何响声,屋子里的寂静让她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她讪讪的慢慢的从床底下爬出来,就见默雷森双手抱臂,一双凶神恶煞的眼睛对着她,尖锐的如刀子般。
陆鸣雪几乎连气都不敢喘,完了!要是现在他发作起来,把她打扁了也没有人知道。
“额,那个,你的衣服……我缝好了……”言简意赅的为自己的行为作了解释,陆鸣雪迅速放下手中的外套,不等默雷森有所言语,一溜烟直奔门口。逃!是眼下唯一最好的办法。
“晚……晚安……”夺门而出前,陆鸣雪不忘礼貌性的道别。
哦!天那!那个男人还真——性感!陆鸣雪快速回房间的路上脑海里还浮现着默雷森那只穿着衬衫,只扣着一粒纽扣,露着紧实胸膛和肌肉的模样。擅闯男人的房间果然不是明智之举,更何况是默雷森,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陆鸣雪在心里暗下决心。
卧房里,默雷森定定的看着静静躺在椅子上的那件外套,那颗被拽下的银色扣子已然回到原位,烛光下,隐隐透着幽光,她——在帮她缝纽扣?!
默雷森无语的望着那紧闭的房门,心中有一丝莫名的情绪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