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雷森转头,脸部的肌肉微小的抽动了一下,微微垂下眼帘一层阴影被打上。
“去,把巴吨的镇长叫上来。”童克一声命令到。
法堂里的气氛紧张不已,仿佛连空气都变得稀薄了。
而陆鸣雪的心跟着七上八下的。梦天堂表演团的确在巴吨呆了一段时间,那个镇长,特别喜欢梦天堂的表演,一有演出每回都来看,他当然见过她,也认得她,这下该怎么办?
在陆鸣雪心思烦乱的时候,巴吨镇长已经来到了法堂里。
“巴吨的镇长是吧?”孔源迈步走过去对着来人。
“是,大人。”巴顿镇长低头行礼。他面对着下面所有的贵族站着,怯怯的却不敢看两排静坐着满脸肃然的伯爵们。
“我们要你来是要问你一些事情。”
“是,大人。”巴顿镇长恭恭敬敬地站着。
“你在巴吨当镇长几年了?”
“回大人的话,已经六年了。”
“哦,很长的一段时间嘛,看来你对巴吨的人,事是相当熟悉的。”
“是的,大人。”
“那你记不记得,在巴吨是不是曾经有过一个叫梦天堂的表演团在那驻留过很长一段时间啊?”
“是的。”巴顿镇长回答的很利索很干脆。
“你确定?”孔源转身,面对着巴吨镇长,眼中含着阴沉的笑意。
“是的,大人,那个表演团在巴吨的时候,每次有表演我都去看。”
“那你还记不记得里面有一个很会唱歌的小歌手?”
“哦,当然,里面只有一个会弹琴唱歌的女孩,她的歌声真是美妙绝伦。”说起来,巴吨镇长的脸上还流露出欣赏喜欢的表情。
“那你记得她叫什么名字长什么样子吗?”孔源急切的追问道。
“是的,大人。”巴顿镇长斩钉截铁的回到。“她叫——”
下面一片寂静。陆鸣雪的手心里冒着冷汗。
“陆鸣雪!”
这个名字被巴吨镇长叫出来的时候,全场哄一下哗然了,而陆鸣雪的心猛的跌到谷底,浑身冰凉。
“真的是陆鸣雪诶!”
“竟然是默雷森伯爵在捏造事实!”
“太过分了!太目中无人了!”议论声顿时四起,快把陆鸣雪和默雷森他们吞没。
就在这个时候默雷森抬起了一只胳膊伸出一只手。全场再度恢复一片寂静。
一边的陆远走到一边,从一个公文袋里拿出一份文件,立马走到默雷森身边,把文件递给了他 。
默雷森缓缓站起身,只听,“啪”一记,他把文件狠摔在桌上。全场肃静。
“看来幸亏我带着它了。”愤愤间,默雷森将自己那双凌厉的眼睛对向众位伯爵,最后表情轻松的看向神色已不自然的陆鸣雪。
温柔的一笑,他淡淡道,“本来是打算在素有幸福之源的秋之棠,给你一个惊喜的。现在看来只能泡汤了。”
说完这一句后,默雷森又义正言辞的对向各位伯爵,“这是我未婚妻的出生证明,她的父亲是满以那有名的音乐家陆渤海,也是家父生前的好友,我们两家素来就有来往。并且在很早以前我和鸣雪就定下了婚约。”默雷森边说边将桌上的文件推给身边的几位伯爵,让他们细看。
“原先,因为我本人不喜欢太过张扬,所以在我们的婚礼没有办理,一切没有成定居之前,我一直没有将此事对外公开。”
默雷森指着那一叠被摔在桌上,证明他未婚妻身份的资料道,“一年前,我就和鸣雪在奥斯丁神父那里,办了订婚仪式。”
当时的情况是默雷森带着和陆鸣雪长得一模一样的伊丽莎白去见了一下神父。而伊丽莎白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话,默雷森也只是让神父见了一下伊莉莎白本人,甚至连名字都未提及,就草草完成了订婚仪式。现在,看来那还真的是人算不如天算,巧合的离谱竟然会给今天带来不可想象的绝佳有利条件。
“现在,居然有人说我的未婚妻不是我的未婚妻。”默雷森表现出无比的义愤填膺。然后他拉起静坐在椅子上的陆鸣雪的手。挽着她,从容不迫的往巴吨镇长那边去。
默雷森感觉到陆鸣雪的手心里全是冷汗。他将一只手搭向她的细腰,无声的给予力量和勇气。他们来到巴吨镇长面前。
巴吨镇长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巴,一副惊讶不已的神情。还没等他开口,默雷森就先开口道。“有人说,我满以那默雷森的未婚妻是什么小戏团的什么小歌手。麻烦你——”默雷森挑起剑眉,一双犀利尖锐,无形中给人压迫感的鹰眼,钉子般盯向巴吨镇长,“确认一下,她们……可是同一个人?”默雷森冷冷的发问,骇人的气场让人几乎窒息。
“呃——”巴吨的镇长看着眼前的陆鸣雪,而陆鸣雪也抬头,毫不避讳的正对着他。巴顿镇长吞咽了一口口水,又把目光对向那气势逼人的满以那君主,默雷森伯爵。眼角瞥见那一大叠证明陆鸣雪身份的文件,实实在在摆在桌上,还有神父的见证订婚仪式。更有关于默雷森本人的一系列传闻。
巴顿镇长的脑子迅速转了一圈,时间停顿了三秒。
就在这个时候,童克的随从匆匆进来,在童克的耳边窃窃私语了一番。童克听完随从的话后,先是一惊,然后一愣,神色一下子变得异常慌张。他立马对向法堂里的默雷森。
“默雷森伯爵,你这是干什么?”
默雷森意识到,时间差不多,应该是格恩他们来了。
呵恩!默雷森低笑一声。“没什么,只是想提醒那些行为不光明正大,企图用什么拙劣的手段,想要达到不良目的的小人。如果想对我默雷森动什么脑经,我是会不惜余力,予以反击的。”默雷森强势的对着所有人,桀骜不羁的说道。而后他又婉转了语气,和颜对向童克,“顺便,也给童克伯爵捎样礼物来。毕竟,这次,我是来求秋之棠做客的。”
童克却不明默雷森的潜台词,以为那是一句威胁,而眼前的事实又令他不得不软下来。“我们只想把事情搞清楚,把误会澄清。”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默雷森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