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鸣雪小姐,你怎么了?”由娜夫人关切的问道。
“您昨晚没睡好吗?小姐,你的眼睛红红的,”管家看着精神不佳的陆鸣雪也关心的问道。
“我想是着凉了。”陆鸣雪擦了擦鼻子,小声回到。
“我这就派人去请哈克医生。”管家转身就走。
陆鸣雪感动万分地看着管家急急离开的背影,鼻子一阵酸,眼眶也跟着潮湿了。
“怎——怎么了?小姐?”由娜夫人看她不太寻常的样子,有些慌乱。
“没有,感冒的症状吧!”陆鸣雪低头,藏起自己的心情,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们都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她会如何想念?
默雷森适时出现在客厅里,陆鸣雪见了赶紧起身行礼。他注意到她今日的神情有几分憔悴,眼睛也是红肿的,眼眶此刻还带着湿润。
“阿嚏——”又一个喷嚏,陆鸣雪赶紧捂住鼻子和嘴。
“抱歉,我不太舒服,不用早餐了,我先行告退。”陆鸣雪起身向默雷森行了退礼。
随后,在由娜夫人的搀扶下,陆鸣雪离开了客厅。
“小姐还是回房间休息吧,我会叫下人把早餐送到你房里。”
“不用了,我没胃口。”
默雷森回头看着那缓缓离去的身影,昨晚她在夜风里站了不知多长时间,不知道她在干什么,想什么,十一月的天气,十一月的夜晚,难道她以为自己是铁人,一点都不知道注意身体,那样怎么会不感冒?
因此一个上午,陆鸣雪都在房间里睡觉。
管家和由娜夫人路过二楼书房,格恩见他们行色匆忙,又唉声叹气的,便叫住了他们。
“管家,什么事啊?”格恩看他们无精打采的样子。还端着一碗红枣莲子羹。
“不是刚用过午餐吗?这又是为谁准备的?”
“哦,格恩大人,这是为鸣雪小姐准备的,”管家回道,“鸣雪小姐感冒了,一直没什么食欲。从早上到现在什么都没吃过,所以我们给她准备了她最喜欢的汤羹,可是她也说不想喝。”管家皱着眉头,看着手里被退回来的东西。
“那她现在怎么样?”
“鸣雪小姐一个上午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休息,也不要任何下人陪着。现在起身了,在小房间里看了会儿书。”由娜夫人看着格恩。
“请哈克医生看过吗?”
“是的,”管家回到,“哈克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开了药,说只要好好休息很快就会康复的。”管家说着,可是脸上还是挂着担心的表情。
“好,那让下人好好照顾,你们也不必太担心。等她有了胃口,再送吃的吧。”
“嗯,”于是管家和由娜夫人两人退下离开了。
格恩走进书房,看到默雷森的视线早离开了书页,他应该听到了他们在门口的谈话。
“格恩,把那本《游牧人》给我找来。”
“大人,那本书好像在鸣雪小姐那里。”
“那就叫人去拿过来。”
格恩看了他 一下,“是,大人。”
格恩立马派人到鸣雪那去取《游牧人》,下人到了鸣雪的书房,没有见着陆鸣雪,就只能没打招呼,拿着那本被打开着放在桌上的书,合上后立马给默雷森送去了。
“鸣雪小姐好像又回房间休息去了。所以小人把书拿来了。”以前每次都是陆鸣雪亲自把默雷森要的书送还回来的,下人只能做了一下解释。。
默雷森打发了下人,坐回书桌边准备看书,刚拿起《游牧人》,忽然从里面掉出一页纸,默雷森轻轻捡起,诧异的看起来,洁白的纸上,写着秀丽的黑色小字:
也许谁都不知道,我有多么的感激,有过这段离奇的经历,也许最终还是不能留在这片天地,因为我只是误入的风景而已,可是我不能忘记,也不想忘记,那些人那些事,那些美好的瞬息,我不能忘记,也不会忘记,回忆都在心里,只是就算给我再多次,也做不好道别的练习,再见两个字哽在咽喉里,就怕离别后再也没有交集。
默雷森清楚的看着那一页纸上,似被一颗一颗眼泪打湿,化开了的字句,是下人不小心夹在书里带来的?
这是陆鸣雪写的?!
默雷森的心情莫名的惶惑,不安起来,这字字句句令他震撼。他清楚地明白这些字句的意义。
难道她觉察到了什么?她有意识要离开?!
这就是昨晚困扰她,让她在阳台上站了一晚的原因?
默雷森看着那一页纸,这是陆鸣雪内心的真实独白吗?一场意外把她带到了圣仪锝堡庄园,因为走投无路和天衣无缝的巧合,误把她留在了圣仪锝堡,而她现在在为能否留在圣仪锝堡苦恼挣扎?
格恩倒了一杯茶,回头看见默雷森手里拿着一页纸僵立着,视线久久没有离开那纸面。而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凝重,出什么事了吗?
可是默雷森只字不语,格恩也不能草率的问什么。
隔了一天,陆鸣雪就说自己好多了,她提出要格恩陪她去一趟他家。她要拜访一下格瓦老爷和夫人。
管家,由娜夫人,格恩都劝说她多休息两天,拜访的事不急于一时,可是陆鸣雪执意要去。
最后,所有人拗不过她,只能让格恩陪着她去,只是不知道最后怎么着,意然惊动了默雷森,默雷森居然说他也好久没见格瓦老爷了,所以便和陆鸣雪他们一同去了格瓦老爷家。
格瓦夫妇在见到默雷森伯爵大驾光临,还有陆鸣雪前和儿子格恩一同回来时,欣喜万分。
陆鸣雪把她买的礼物带给了格瓦老爷和夫人,让他们备受感动,格瓦夫人招待他们在家里一起用餐,和乐融融的气氛让陆鸣雪很是开心。
默雷森看着眼前的陆鸣雪似是一如既往的和大家谈笑风生,一扫那不为人知的阴郁,可是在他的内心,他知道一切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无休。只是他 也还没有想好,要如何撕开那一层彼此伪装的面具,或者是否已经到了可以撕开面具将一切摊开的时候。
因此陆鸣雪和默雷森只能各自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尽情把握眼前有限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