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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火烧身

妲烟连忙闪身躲到院中的灌木丛中,透过细细的桠枝间的缝隙,向外窥望。然而慕容客的房门一直关着,却不见有人出来。妲烟始知那些人肯定走了后门,说不定慕容客的屋里还有密道呢!

妲烟等了一会儿,慕容客屋里没什么动静,才飞快地离开了慕容客的院落。

如果慕容客刚才见过的那些人不是风石堡的,那也意味着,慕容客还有另一重身份。细细想来,自从自己到了风石堡,似乎慕容客就处处争对自己,那时候自己一心以为他是害怕自己给风石堡带来祸害,或者记恨自己破坏了他与风轻寒的情谊,如今想来,似乎不是那样简单。

护法?除了风石堡,慕容客究竟还是哪个门派的护法呢?

就妲烟所知,江湖上设有护法这个职称的教派,只有两个,一个是风石堡,另一个,却是九冥……

难道……难道慕容客竟然是九冥派来的?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九冥护法,阳极?

“这怎么可能?阳极少说也有两百岁了,慕容客却是从小在风石堡长大的,时间上根本对不上啊!”妲烟喃喃自语,没留神,身子就撞上了人。

“呼,妲烟,我正到处找你呢!你倒自己回来了,真让我好找。”妲烟抬头,眼前的人不是牧放是谁?牧放喘着粗气,红通通的脸上挂满了汗珠,一双手搭在妲烟的肩上,稳住妲烟向后退的身形。

妲烟左右看了看,连忙一把拉过牧放,小声问道:“我问你,慕容客真的是在风石堡长大的吗?”

“你问这个做什么?”牧放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慕容大约是十三岁的时候进的风石堡,是许爷爷在太白镇捡来的小乞丐,后来跟了许爷爷,许爷爷认了他做孙子。”

妲烟听了,一颗心稍稍放下了些。又想起在慕容客门外听到的那话:“水仪姑娘还在行云馆吗?”

牧放这下没了笑意,苦着脸道:“我不知道……我飞鸽传书给她送去的信函,到现在一封也没有回复。”

“牧放,我刚刚得到消息说,水仪姑娘……死了!”妲烟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牧放,他一心记挂着她,若是自己不把这个重要的消息跟牧放说,就是死了也不会安宁的。

牧放慢慢站直了身体,放开妲烟的肩膀,语气淡淡地听不出情绪,妲烟却能感觉到他世界那瞬间的崩塌:“死了……你听谁说的?消息属实吗?”

他没问水仪是怎么死的。

妲烟心道不好,连忙拉住牧放:“是慕容客说的,我在他门外偷听到的。小放,你先别瞎想,冷静一下!”

牧放点点头:“对,先冷静,我去核查一下消息的来源,先走了。”脚步匆匆,径自去了。

两人从刚才的相遇到分别,笼统不过说了一刻钟不到的话。谁也没料到,这一日的匆匆而别,再相见时,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妲烟回了青岚院。

她和风轻寒屋子的那层墙壁早已被风轻寒一拳砸了粉碎,此时屋子相通,彼此可见。两屋子变成一个屋子,风轻寒的屋里点着灯,妲烟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屋子里也是灯火通明。

风轻寒还维持着牧放走时的姿势没有动,听见脚步声,带着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人的节奏感。牧放不是说妲烟永不回来了吗?风轻寒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来。

眼前站着的人还穿着那身鲜艳的红衣,那张脸也还是美好的,只是有什么不同了。她的眼睛里,少了第一次见面时那种傲然天下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沧海桑田的忧伤。

“你回来了,牧放不是说,天海海角,你我都再无相见之日吗?”风轻寒仰着头,固执地看着妲烟。

妲烟才发现自己从地上挖出来的那坛子陈酿被风轻寒喝了个精光,他一身酒味,神色狼狈,脸上是难得一见的孩子气。

“你醉了。”妲烟皱眉。

“没醉。”风轻寒说:“我怎么会醉呢?我是江湖上人称风行郎君的风石堡少堡主,酒量好比……好比长江,怎么会醉呢?”

妲烟扑哧笑了。喝醉了的风轻寒,真的是很可爱呢!

妲烟这一笑,在夜晚的灯火里看起来明丽万分,风轻寒不觉伸手去拉妲烟,似乎是要求证面前的人是活的,而不是思念画出来的影子。

妲烟没有躲开。

风轻寒这一抓抓了个实在。妲烟的手冰凉冰凉,不同于一般女子的柔软,风轻寒将妲烟的手握在掌心,喃喃道:“你冷吗?手好冰啊,我给你暖手好不好?”说着真的丢了酒坛子,两只手将妲烟的手抱起来,轻轻搓动。

这一搓,熔铸的又岂是风轻寒十二万分的温柔?更是他一腔苦苦压抑的,对妲烟不甘心不死心的爱恋!

妲烟红了眼眶,任由风轻寒握着自己的左手,右手捂着嘴巴,眼泪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轻寒,对不起……”妲烟看着神色狼狈的风轻寒,哽咽着,压低了声音说:“我是个懦夫,是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是我只知道逃避……”

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透过指缝,落了一滴在风轻寒的手上,妲烟没有看到,一直低着头给他捂手的风轻寒,眼睛里的神色闪了又闪,统统化成了心痛。

不着痕迹地抹掉了眼底的泪,风轻寒仰着头问妲烟:“你的手这样冷,怎么也捂不暖,是不是因为你冷呢?”说着也不管妲烟怎么回答,牵着妲烟左手的那只手用力一拽,猛然将妲烟拉到了怀里,紧紧地抱住。

“这样,你就不冷了吧?”

妲烟没有挣扎,任由风轻寒抱住了自己,两个人在冷冰冰地地面上依偎着。妲烟将头埋在风轻寒的头发中,眼泪还是止不住地落下来。

她太累了,太需要一个依靠了!

自从知道自己会被人控制的那一刻,她的心里早已经认了输认了这命运,唯一恳求的,就是能在理智完全丧失,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能在自己死亡的那一刻,能多一天时光与自己深爱的人相依相守。

在回来的路上,她就想清楚了。如果风轻寒肯原谅她,那么她就从了自己的心,在一切结束之前,好好地、好好地爱一次。毕竟她和风轻寒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解不开的心结。

躲在风轻寒的怀里,如果就不会有九冥,不会有那些是是非非,那该多好。

妲烟没有看见,本来一脸醉容的风轻寒,那双似乎会勾人的眼睛里,也慢慢濡湿了。妲烟的眼泪是温热的,一滴一滴都落在自己的后颈里。他的心好痛好痛,痛得快要倾尽了所有的力气,才能不跟着她一起痛哭。

妲烟回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她的不对之处。她看他的眼神里,带着三分绝望和无助。风轻寒知道若自己是清醒着,妲烟说不定不肯为自己多露出一分情绪。刚好自己喝了酒,他所幸便做出烂醉的形容来,缠着妲烟说话。

他也没料到妲烟会哭得这样伤心。

记忆中见过妲烟的眼泪,只有一次,就是七派会盟的那回,妲烟受了伤,午夜梦回时叫着那个人的名字落泪。当时的风轻寒只是震惊,还万万谈不上心如刀割。可是这一次,妲烟是清醒着的,她拥着自己哭泣,说自己是懦夫,这样的举动,又岂止让人心痛百倍?

妲烟是个坚强的女子,如果不是有什么将她逼上了绝路,又怎么会这般无助呢?

风轻寒的怀抱很温暖,妲烟身心倦怠,哭得累了,不知何时靠在风轻寒的肩膀上睡着了。

“这一生或许这是最后一次清醒了,那就让我放纵一次吧!”困倦袭来的那一刻,妲烟这样想。靠在他的怀里,多安心……

风轻寒拥着她,调整了一下位置让她睡得更舒服些。低下头来,眼前就是自己既爱且恨的那个女子,风轻寒只觉得恍惚,太突然了,反而不真实。

左手抱着她,风轻寒腾出右手来,轻轻临摹着妲烟的轮廓,入手是女子细腻的皮肤,妲烟的容颜是那样清晰,让风轻寒觉得一切都是在梦里。

妲烟睡得很沉,好看的睫毛投下淡淡的阴影,略显苍白的唇微微抿着,看起来竟是不同一般地诱人。风轻寒情不自禁地低下头去,轻轻亲吻她的双唇。她的味道很美好,令他辗转流连,不忍舍弃……

天星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妲烟的身边,在妲烟的身边睡下,用大脑袋轻轻蹭着妲烟的背。一人一兽紧紧靠着妲烟,气氛那般温馨和谐。

月色太好,风轻寒没有睡意,抱紧了妲烟舍不得松手。头顶的天空带着醉人的气息,将风轻寒慢慢拖进了回忆的漩涡。

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风石堡,那时他高高在座,妲烟一身红衣鲜艳如火,闯进飞熊殿来,对着她盈盈浅笑,话语尖锐:“没错,你这小小的飞熊殿是入不了本姑娘的眼,不过妲烟既是有事上门,偏那不长眼的看门狗又不让我进来,说不得,只好硬闯了,还望少堡主不要见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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