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宁仔细呵护着傅清欢。
自己的女儿自己疼。说实在的,对于这个女儿,百里宁着实觉得亏欠。
毕竟在自己离开傅家的时候,傅云起都已经十六岁了,可傅清欢就只是个八岁的小姑娘,这其中她需要承受多少,面对什么,她都需要自己一个人挺过来。
百里宁对于女儿的亏欠,就来源于此。
“你可万万要养好了身子,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是会做病的,娘,这话我都听了不下一百遍了,您怎么还这么说,就不能有点新意么?”
“那是因为关心你的人都是真正关心你,所以才会说的都是一样的。”百里宁回答道。
“好好好,母亲请放心,我一定会养好自己的身体,绝对不让您担心,总行了吧?”
“这样最好。我让人给你熬了些莲子粥,你一会儿喝下去。还有一些补药,你也一起喝了比较好。”
“知道了。”
“对了,娘。我怎么觉得......我这次生完了之后腰有些疼呢?”
“腰疼是正常的,估计是怀孕的时候动胎气动的太勤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好好躺着就行了,做完了月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
别的女人生完孩子,都是虚弱至极。傅清欢生完孩子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下床。
那是绝对不允许的.........
傅清欢这月子坐的特别郁闷。
亲娘给她送东西,嫂子给她送东西,战如尘还让人给她准备东西。傅清欢就算是有再大的肚子,也吃不下那么多东西啊。
太子倒也真是个绝情的人,可傅银霜又是个不认输的主。
她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没办法回头。一回头,虽然拜托掉了侧妃的名号,可要跟臭名远扬的父亲相依为命,自己也没法再找下家,倒不如留在太子府。
最起码,会是安稳的。
傅银霜和太子本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感情可言。当初她就只是看中了太子的地位,太子因为当初的丑事而不得不娶了她。
而如今,傅银霜心中逐渐萌生出了仇恨,对太子的仇恨.........
太子的书房里。
太子的面前站着个妙龄的女子,身段婀娜,脸蛋娇媚可人。
这是太子在民间精挑细选的姑娘,是长乐坊最出色的舞姬,长乐坊的头牌,云姬。
就在三天之前,太子发现了她,三天后,长乐坊的舞姬不复存在,一切的痕迹都悉数被抹去,就像民间没了这个人一样。
然站在太子面前的云姬是要入宫服侍皇上的女人。
“抬起头来,让我看看。”太子的声音冷冽,凌驾在云姬之上。
云姬微微抬头,沉默不语。
“是一副好的容貌,真不错。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太子府么?”
“是因为云姬得太子殿下垂怜。”云姬自信的说道,因为没有一男人会对她的美貌无动于衷,只有魂牵梦萦,太子......也是一样。
太子冷哼了一声,眼中暧昧仿佛对她美貌的肯定,但终归还是忍住了,因为这个女人......是要献给皇上的。
“你对你自己的美貌好像很有自信?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子。我看中你,不是为了让你伺候我,而是比我更加尊贵之人,你可能猜到?”
云姬得心中猜出了一二,立马慌张失措的跪在了地上:“太子殿下明示。”
“你这个福气,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我要你入宫去伺候皇上,你可愿意?”
云姬一看就是个想要往上爬的人,并未有任何的抵触:“能得太子殿下的青睐,入宫伺候皇上,这绝对是云姬得福分,云姬愿意。”
“好,不错,是个爽快的丫头。既然你愿意,那我就为你安排。从今以后,你便不是长乐坊的云姬,你叫云儿是西域而来的舞姬,家破人亡,辗转反侧来到了南历,又因机缘巧合被我救下。”
“懂了。”
“你看着倒是比旁的女子伶俐了许多。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会从宫中请些老嬷嬷来教你仪态与规矩,你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改掉你身上的烟火气息,做一个恬静天真的女子。”
“云儿明白,定会不负太子之托。”
“我送你进宫,并不只是为了帮你。不管你得了多高的位份,都得记得你是我的人。必须一切都听命于我。我是未来的国君,我掌握着你的过去,更掌握着你的未来。想要荣华富贵,就要步步惊心。”
“多谢太子殿下指点,云儿为了太子殿下,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太子特别满意云姬的态度,中意的点了点头,说:“不过......我让你做的可不光是这些.........”
云姬愣了愣:“太子殿下还要我做什么呢?”
“皇上身边的一切事物,我都需要知道,一切的一切,你全部都需要汇报给我,并且你得让皇上喜欢你,宠爱你,让他听你的话,必要的时候.........”
“什么?”
太子一笑森然:“这瓶子药你且收好便是。”
云姬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明白但看着药瓶的那一瞬间竟然顿悟:“这......这......”
“别担心,这药你先收着。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不会让你轻举妄动的。你当下需要做的,就只有让父皇喜欢你,在你的温柔乡中沉沦!”
“是。”
云姬有些停顿,紧接着将药拿在手中,不禁暗暗感慨,她半生风尘,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境遇。
过了几天之后,傅府趋于平静。
祖母的丧事已经办完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只能追忆了。
傅决奇没有受到任何的惩罚,但京城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说当朝太傅大人杀害了自己的母亲。何人都对他敬而远之。
这样的报应根本就算不上是惩罚,唯一让傅清欢觉得欣慰的事,傅银霜受到了波及,太子厌弃了傅银霜。
在傅家忙活了几天,傅清欢还不容易才和刚进门的嫂子有了清闲。
二人坐在亭子里唠着家常。
“妹妹真是嫁了个好人,郡王对你可真是好,能让你在娘家这边忙里忙外,要不是有你,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莫芊芊本来就是个大小姐,刚嫁进来第一天就出了丧事,换做是谁都应付不来。
傅清欢浅浅的笑了笑:“嫂子可莫要这么说。不过说来,傅家确实有些对不起嫂子您了,出了这种事儿,你心里也犯难,我知道的。”
“可千万别这么说。我当时还怕傅家会以为是我把霉运带到这里来的呢,而且你哥对我也不太热情,冷冰冰的。”
“我哥那是因为祖母突然离世,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处理情绪罢了。而且嫂子别说这么丧气的话,傅家娶了你,那是幸运,可不是霉运。你别想这么多,安心在府中享福就好了。”
傅清欢很是通情达理。因为她看得出,莫芊芊确实是个纯良之人。
“对了,以后傅家的家事可能就要由你来管了。我哥和我爹都是上战场的人,后院的事总会有些疏忽。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虽然打仗我不行,持家我还是懂的。”莫芊芊掩面笑着说。
二人聊得欢快,莫芊芊看了眼傅清欢的肚子,说:“你这肚子怎么不见显呢?几个月了?”
傅清欢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的假怀孕,自然的笑了笑:“才两个多月吧,也没什么大的反应。”
“才两个多月,那你可要注意注意了,前三个月是最重要的。要说我也是疏忽,早知道这些,就不应该让你忙里忙外。”
“嫂子没事儿的,放心放心。”
“看来我最近可有的忙了,明天就去外面买些布料,给我未出生的小外甥做点衣裳。”
“那还真是谢谢嫂子了。”二人相谈甚欢,没注意到战如尘走了过来。
“聊什么呢?说的这样开心?”战如尘不见外的坐了下来很是好奇。莫芊芊赶紧起身:“参见郡王爷。”
“一家人,不用如此。”
傅清欢转头问他:“你怎来了?”
“来接你回去啊,你都在外面住了几夜了,还不回去?”
“是是是,王妃应该回去了。你悄悄你,怀着身孕还这么劳累,看你瘦的,一点孕相都没有,但倒是越发消瘦了,赶紧回去好好养着吧。”
瘦了?战如尘打量了眼傅清欢。
他可没看出来傅清欢哪里瘦了,反倒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腹,惹得傅清欢不知所措:“你干嘛呢!别乱摸。”
“我看看你瘦成什么样儿了,别饿着我孩子啊。”
“别摸我!”
光天化日之下,战如尘竟然公然伸手摸自己的肚子,弄得傅清欢着实有些害羞了。
“那就走吧,娘子,别在人家这儿躲清闲了。”
“知道了。”
傅清欢表面上虽然不情不愿,但心中知道,自己这几天确实很少回郡王府,理应回去了。
傍晚,二人同在一桌吃晚饭。
“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吃点儿。”战如尘优雅的给傅清欢夹菜,傅清欢吃得很香很香,大口大口的吃。
战如尘看着她的小脸儿:“你最近吃的可不少啊。”
“是吗?我觉得还行,主要是最近太累了。总是吃不饱,傅家的饭菜没有郡王府的好吃。”
“看来是我把你给养刁了啊。”
傅清欢吃的确实是比以前多了。
战如尘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问:“你该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傅清欢顿时僵住了,差点被他的话给呛到,立马放下筷子:“怎么可能,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的肚子看啊?”
战如尘满眼怀疑的看着她:“真没怀?”
“没!”
“那就是肚子上赘肉吗?”
这话说的,还不如说她怀孕了。
“你肚子上才有赘肉呢!我才没有!”
“你这浑身上下我是最了解的,最近是不是太安逸了,都吃胖了。”反正补品确实是没少吃,傅清欢这点绝对承认。
“那你是嫌弃我了不成?”
“当然没有,你我二人总是在一起。我是怕你真的怀孕了自己却不知道,到时候伤到了孩子。”
“我可是个医女,我自己怀没怀孕自己会不知道吗?你可别操心了,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为什么这么久了我还是没怀上。”
“你是说我有问题?”战如尘相当无辜的看着她。
傅清欢眨了眨眼,:“要不......我换个男人试一试?”
“你敢!吃吃吃!撑死你!吃得胖点儿就没人愿意要你了!”
战如尘很是幽怨的往傅清欢的碗里夹菜,傅清欢都吃不过来了。
“对了,我一直都想和你商量件事儿。”
“你说。”
“我能不能用这个本来就不存在的孩子,扳倒世子?”
听完这话之后,战如尘表情凝重的看着傅清欢,陷入沉思之中。
过后,战如尘给了傅清欢答案:“不可。”
“为什么?”
“世子的确三番五次视我为最大的威胁。但是用肚子里的孩子来扳倒世子这件事,根本就行不通。”
“为什么?”
“你肚子里的不过就是个孩子而已,但父王很重视世子,不是一日两日了。不管世子做错了什么,他都不会为了一个尚未出生的婴孩而厌弃世子的。不能用这个办法。”
“世子是要继承父王的人,如果他一动不动的话,咱们可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
“这我自然是知道的。世子在私底下做过的事儿也不少。特别是上次父王落难,世子想着的不是为父皇出谋划策,而是为自己所奔走,做好了世袭父皇王位的准备。这些事父王虽然不说,但心里是有数的,所以不用费尽心思的去算计世子,到了该算计的时候,自然就会有所行动。”
“你说的我倒是能理解,可是我怕...”
“怕什么?”
“我总是怕你被人算计,怕你有危险,更怕......”
战如尘捏着她的小脸蛋儿,浅浅的笑着:“整天都在胡思乱想,实在是该打!你夫君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被人算计呢!”
“这不是胡思乱想,而是防患于未然!”
“好啦,我知道你担心我。我以后呢,有什么事儿都跟你商量着,你看这样如何?”
傅清欢的头像个小拨浪鼓一样的点头。这时,月如错从外面跑了闯了进来,看两人在吃饭,深知来得不是时候,转身要走。
“等等!你这冒冒失失的到底有没有规矩?闯进来还想跑?”
“没事儿,就是有点饿了,谁知道咱们得王妃回来了,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月如错的眼睛盯着桌上的饭菜,一个劲儿的看呀。
“你要是真饿。那不如就吃点儿,你这么看着我们,别扭死了。”
“那...我就不客气了哈。”
月如错自然而然的入了座,开始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我吃饱了,你们聊吧。”
傅清欢眼睛也不瞎,月如错这个人虽然看着不靠谱但很懂规矩,这样贸然的闯进来肯定是有事儿要说的呀。
只不过......自己在这儿会让他觉得不方便?
傅清欢很知趣的先离开了。
傅清欢走了之后,月如错还在吃,吃的时候还不忘问战如尘:“你还有几个月当爹啊?我看着怎么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问太医了吗?男孩还是女孩?”
战如尘一脸黑线的看着他:“吃堵不住你的嘴也就罢了,一点点正事儿都没有?”
“我这不也是关心一下嘛!”
“你关心?关心到我的女人身上了?”
“我那是关心你,她肚子里的那不就是你的种?”
“行了行了,别贫了,赶紧说正事儿!”
“你怎么知道我有正事?”
战如尘强行将傅清欢拽进了书房,两人之间并没有前几天的那样苦大仇深,针锋相对。
“你过来。”
“干什么!”
“你别误会,我和柳如烟可什么都没有。”
“我相信你,反正就算是有什么,也不会在书房这种地方吧?”傅清欢满脸微笑的说着,口气却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藏不住。
“我有事儿对你说,是正经的事,这些天你有没有功夫,陪我去个地方?”战如尘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
“你想要去什么地方?”
“过来坐。”
战如尘示意傅清欢坐到自己的身边来,傅清欢乖巧的坐在一旁,不忘与之保持一定的距离,问:“怎么了?”
“你还记得当初的福居归鸟图吗?”
“当然记得,不是在你的手中吗?”
战如尘从侧面的匣子里拿出了画卷,仔细的摊开来,毫无保留的让傅清欢看。
“你看看吧,就是这幅画据说是描绘出了南历的地脉所在,可我怎么看都是一幅普通得没法再普通得山水画而已,山脉之间也是中断又延续,其他的溪水更是没什么可参照的。”
“你要是这么说的话,确实是如此。这幅图的秘密或许只有先皇和这幅画的作者才知道的。若真是那样的话。就麻烦了。”
画这幅画的人早就已经死了.........
“我怀疑是叠画。”
“难道还有另外一幅画不成?可那幅画又在哪里?你可别忘了,当初的那个画师已经死了,这件事难办了。”
“这我当然知道。淑离师傅当初画这幅画的时候到底掩藏了什么样的秘密。确实很难揣摩。淑离师傅当年并非只有刘渊那一个徒弟。还有一个徒弟隐居沧州,也是做的书画生意,我想去看看。”
“我刚刚......在门口听着......你不是要和柳如烟一起去沧州吗?”傅清欢的耳朵可灵着呢。
战如尘也没想到她听得这么全。
“哎呦喂,你听得真够全的啊。”
“我那是路过你们俩说的声音太大,不然的话你以为我会想要听你和她的悄悄话不成?”
“听到了就听到了呗,这有什么好隐藏的。没错,她是想要去沧州,是被我故意拐带的,趁着她爹生辰将至给她爹买字画去的。”
“那你既然已经允诺和她一同前去,干嘛还要带上我?”傅清欢根本就没兴趣。
“她去,是给我做掩护,不然我平白无故的去沧州,会让旁的有心之人徒增猜忌的。带你去,是为了有重要的事儿要办。”
“你没告诉她你真正的目的?”
“当然没有,我就只告诉了你一个人。”
他虽是这样说,可傅清欢依旧是不想去。她凭什么和柳如烟一同去沧州?就算她再大度,也不用大度成这个样子吧?
“我不去。”
“为什么?”战如尘的目色蒙着些许霜意,他都坦白了,为何她还是拒绝。
傅清欢回应得直接:“百里长啸需要我照顾,我不跟你去。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更何况眼不见为净。”
“你去也得去,不去我抗你去。你且记住谁是你夫君,谁是你丈夫。”
“强迫我?”
“命令,不光是强迫。你我二人心中都清楚的很,咱们俩的夫妻是有名无实。我也从未强迫过你什么,你该不会连这些都不答应吧?难道是吃醋?”
“我吃醋?你可真会想,我会跟你这么吃醋?真是无聊至极!去就去,我怕什么。”
“那好,一言为定。”
傅清欢说完了之后,立马跑了出去。
她不是不想去,而是不想与柳如烟同行。
她得是一个多么失败的妻子.........
可她更加受不了他的威胁。
这个时候的柳如烟竟然还没走,傅清欢刚刚出去,就被柳如烟给劫下了。
“你的王妃生活过的不怎么样嘛?怎么?不是自己的东西拿在手中是否有些沉重呢?”柳如烟傲然的看着傅清欢,傅清欢只是谦逊的笑了笑:“什么东西不东西的,柳大小姐的话,我确实听着有些摸不到头脑。”
“战如尘他爱你,就不会逃婚,他心里若是有你,就不会还如此的关心我,照顾我。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你就是不懂呢?”
以前,傅清欢根本不在乎这些说辞,可是如今的傅清欢听到了这说辞之后,觉得心冷,心颤。
柳如烟说的确实是没错啊......
一向自信的傅清欢如今最怕面对的就是柳如烟,因为柳如烟毁掉了她所有的骄傲,以及对战如尘的所有信心,全因为这么女人而毁掉了。
她佯装着无事,浅浅的一笑。
“其实你不用跟我说这么多的。你就算是跟我说得更多,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我是郡王妃,可你却不是。这个事实你若真能改变,就不会如此气急败坏的拦下我,说这么多了,对嘛?”
她希望自己佯装的不在意可以骗过柳如烟,让她不要再为难自己。
可柳如烟抓住了机会,怎么可能罢休?
“傅清欢,你不用嘴硬。我知道你现在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不好受。战如尘对你不过就是利用而已。他这个人我是最了解的。我对他情根深种,他知道不管他娶不娶我,平南王府都不会轻易的背叛他,所以他想要用自己的婚事来套牢你们傅家。对你,或许真的只有利用而已。”
“看来能被他利用,柳小姐好像是很荣幸?”
“荣幸谈不上,我就是有这个信心坚信战如尘的心永远都属于我。你知道他当年的那场死里逃生的劫难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所有的人都放弃了他,唯独是我爹将他救了回来。可你知道战如尘在垂危的时候是怎么熬过来的么?”
“怎么熬过来的?”
“他喝了我的血,才险些保住了一条命,不然的话,在当时如此艰难的环境下,他早就没命了。”
柳如烟说完的那一刹那忽然让傅清欢明白了自己和柳如烟之间的距离,和战如尘之间的距离。
是永远都不可能跨过的距离,永远.........
这些事战如尘从来就没有跟她说过,这些过往真的值得战如尘将柳如烟娶回家门.........
原来......原来......到了最后自己真的是那个第三个人而已。
他的命都是柳如烟救的,傅清欢在那一刻忽然觉得自己就算是再怎么努力,都没能超越她们之间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