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晓棠只说了四个字算是告知温文静她此行的目的地,便认真的吃起早饭,说是清粥小菜,其实只是玉米糊糊和一盘腌制的野菜,这样的吃食在温文静看来,连她家的狗都不会吃,但见唐晓棠吃的那样认真,她憋了一肚子的话咽下去了,她好想问问唐晓棠,到底是为了什么,能够让她不惜性命也要完成?人生在世,有什么是值得拿命去换的?
这已经被她的体温捂热的瓷瓶到底里面装的是毒药还是解药?若真是是解药,为何要用这样百转千折的方法给唐晓棠,为何要说唐晓棠不会服下这瓶解药,唐晓棠死了,真正会伤心的人能有几个呢?
温文静的内心深处,是真的想救活唐晓棠吗?或许唐晓棠死了,对她来说更有价值吧,毕竟这名重江湖的人物,是在她的见证下死去的。
山野的早饭,温文静根本吃不下去,她脑中想的全是揣在怀中的瓶子,以及风一样消失的俊俏男子。
“唐庄主为何不问,这一夜我都去了哪里?”温文静忍不住了,对着唐晓棠问道。
“温姑娘是在下的朋友,江湖上的自由人,去了哪里,在下是不该过问,我们有缘能够结伴同行一程,已是上天的恩赐。”唐晓棠耐心的答道。
“可是我……我将唐庄主在江湖上的行踪事迹都传了出去,唐庄主不怪我吗?”温文静嗫道。
“温姑娘本就是江湖事事通温良辰的独生女,做这些事本是无可厚非,而且传了出去对唐家庄并没有任何损害,在下为何要怪罪?”唐晓棠微微一笑:“温姑娘且放宽心,行走江湖求得是心安理得,温姑娘没有做任何损害他人利益的事情,何苦听了别人说几句就有心理负担了?”
“别人?!唐庄主知道了?”温文静大叫道,连韩熏风都觉得奇怪,唐晓棠这句话一定意有所指。
唐晓棠勾起嘴角,“在下什么都不知道,走吧。”
小绿与方骑留下接应唐青,安排女人寨里的女人们以后的生活去向十分忙碌,唐晓棠等人并没打招呼吃过早饭便上路了。
温文静骑在马上慢慢悠悠的向前走,与唐晓棠乘坐的马车拉了好大的距离。突然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加鞭几步,赶上马车,跳上唐晓棠乘坐的马车,不顾正在打坐调息的唐晓棠问道:“唐庄主是否身中相思毒?”
“是的。”唐晓棠道。
“以唐庄主的本事早就可以为自己解毒,但是……”温文静不知该怎样表达了。
“温姑娘有没有想过将来要过怎样的生活?”唐晓棠突然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啊?”温文静一愣,“没想过吧。”
“是吗?待静下心来要好好想想,温姑娘想知道在下想要的生活吗?”唐晓棠笑道。
温文静点头,唐晓棠道:“依山傍水房树间,行也安然,坐也安然,雨过天晴驾小船,鱼在一边,酒在一边,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夜晚夫妻话灯前,今也谈谈,古也谈谈,日上三竿犹在眠,不是神仙,胜似神仙。”
“啊?我还以为唐庄主是想要称霸天下呢!”温文静怎么也没想到唐晓棠居然想过村姑的生活。“那唐庄主有了心上人吗?”
说到心上人,唐晓棠脸色一暗,叹了口气,“也许许多事情都是这样,善始未必善终。本想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却不想,他执琴弓,割我若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