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安静,诡秘的夜幕时分,突然一道火光冲天燃烧,照亮了整个夜空,在半空中燃烧了一会儿又熄灭。瞬间,天地间又恢复黑暗。
这是边江安排的前方探路的探子发出的信号,通知他们孔雀王来了,而且从正门而来。埋伏在假山后的边江心头一紧,低声发出号令,“大家注意隐蔽,一切按计划行事!”
这边孔雀王终于出现,边江正在暗赞唐晓棠料事如神的之时,唐晓棠却再一次的陷入困境。
现在,唐晓棠的穴道已经被解开了。
但她还是软绵绵的躺在床上,春宵的迷药令她全身无力,唐晓棠一直身穿男装,梳着男子发髻,司徒宛平打开她的长发,黑发如云,铺在床上,脱了她的外衣,仅留一件内衣亵裤,洁白的肌肤印着粉光,胸膛随着喘息若隐若现,她面色粉红,红唇微张,喘息着,目光迷离地望着帐顶得蓝粉色流苏……
司徒宛平就俯身站在唐晓棠的床边,轻轻地挠挠她的耳朵,柔声道:“女人啊,这个时候。若隐若现最美,告诉我,你此刻想到了谁?”她笑了,笑声充满讽刺之意。
唐晓棠没有回答司徒宛平的问话,,对着这句简单的话,她竟似不知如何回答,过了许久,她才叹了口气,“若是我说在想林公子,你是否会满意?还是会立刻杀了我?”
听到这句问话,司徒宛平愣了片刻,她想听到唐晓棠说出林多慈的名字,来证明她的猜测无错,但是真的听到了这个名字她又怒上心来,醋意又生,心口泛酸,恨不得立刻杀了唐晓棠,陪着林多慈经历家门惨变的人是她司徒宛平,凭什么唐晓棠不仅夺取她的家,还抢走的爱的人!
一念生,风雨涌,司徒宛平大叫,狠狠地扇了唐晓棠一巴掌,“你想他!?你敢想他,贱人!”
唐晓棠脸上挨了一巴掌,头即刻朝一边歪去,嘴角泛出血珠,她缓缓的转向司徒宛平,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她此刻眼神迷离,竟映出平常所没有的流光溢彩,这一舔,好似历经苦难终于得到饱腹的小兽,是那样的满足!她也曾鲜血淋漓过,四面楚歌过,卧薪尝胆过,举目无依过,但她都挺过去了,没有人能战胜的了她!
世人眼中的唐晓棠一直风光无限。若是有人瞧见这样的情景,只怕亦会唏嘘,这江湖啊,不是经历了风雨便能见到彩虹的,有风光必有落魄。
这一舔,司徒宛平瞧见了,顿觉心寒,心惊胆战,莫名的生出这样的念头,你战胜不了这样的唐晓棠,终其一生也战胜不了。
她用力的摇了摇头,似乎想摆脱这突如其来的恐惧。她吃吃地笑了起来,“不管你此刻想见谁,都是见不到的,而你不想见的,正会陪着你度过这个令人难忘的夜晚。”
司徒宛平拍了拍手,十几条赤着上身露出精壮胸膛的大汉鱼贯而入,他们瞧着躺在床上美艳绝伦的唐晓棠就好像瞧见吃饭的碗,解手的马桶一样平常,神色丝毫没有异样。
“他们都是我特意为你找来伺候你的,他们服侍过许多像你一般欲求不满的美人,厉害着呢,保证令你欲仙欲死,”司徒宛平娇笑道:“这样想来,我对你还是仁慈的!”
司徒宛平又重新燃起春宵香,不一会儿,精壮的大汉们开始剧烈的喘息,眼神充满的欲望,身体竟慢慢的扭动起来。
司徒宛平移步坐上椅子上,托着腮,眼瞧着唐晓棠,柔声道:“你们可以开始了……”
正在这时,孔雀山庄正门口的战斗打响了……
边江的士兵分别埋伏在亭台旁,假山后,树梢上,不远处来了喊杀声一片,越过重重楼宇冲上天际,吓煞了星月,转眼间,乌云遮月,边江又不见赞叹一声,唐晓棠真是算准了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只差人和!
随着喊杀声,孔雀王精兵手举火把冲了上来,埋伏在树梢上的士兵瞧见火把便用弓箭射去,不射人,只射火把,骑兵头子见此状况,不管不顾了,大叫,“扔下火把,跟我冲,拿下孔雀山庄。”
这一喊,精兵们的士气大振,纷纷扔下火把,猛冲上台阶,边江临场指挥,“施放云雾,拉网!”一时间,云雾大起,孔雀王精兵瞧不见方向,凭着感觉向山上冲去,刚一踏上台阶,数十名边江的士兵出现在台阶的上方,大喊一声,一齐用力,事先铺在百玉台阶上的数百米的月光蚕丝瞬间包住正在向上冲的精兵,他们越挣扎,蚕丝包得越紧,最后挣扎不动,被边江的士兵合力抬走了。
第一批冲上来的精兵刚一出现便被俘虏了,这月关蚕丝产量极少,价格高昂,数以万两黄金计算,恐怕只有唐晓棠这样的大财主才会用它来俘虏敌人。
站在后方指挥的孔雀王瞧见形式,不怒反笑,冷笑道:“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尽管都使出来。”
第二批精兵紧随着第一批冲上来,正在第一批被抬走之际,喊杀声又起,比先前更胜,云雾之中,突然多了许多与孔雀王精兵身穿同样军服,头戴同样钢盔的士兵,他们互相辨不清相貌,敌我分不清楚,有的打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一伙的,有的正在疑惑明明是同一伙的怎地就打了起来。原来边江的士兵早就穿上孔雀王精兵的军服等在一旁伏击,一旦有孔雀王的精兵攻上来他们便混入其中,大声喊叫,乱其军心,他们手系上月光蚕丝变成的细声,在黑夜中清晰可辩,只消孔雀王的精兵有一人落单,便合力生擒。
如此一来,孔雀王的可用兵力渐渐减少,浩渺天际,乌云遮月,孔雀王的第二批精兵收到命令退下了,双方暂时休战,孔雀王此刻正在山下沉思,只听边江道:“山下的人听着,在下边江,是镇守大理边境的将军,近日在此,是当今圣上派在下前来捉拿孔雀王金霸天,金霸天此人阴险狡诈,曾经勾结突厥进犯我朝,挑起战争,连累我朝士兵死伤无数,致使武林朝廷势不两立,山下的诸位好汉俱是热血男儿,保家卫国维护武林正义是你们的使命,为了金霸天这等恶人断送性命实在不值得,只要你们缴械投降,在下便会向圣上请命,无论诸位是想远离尘世还是加官进爵都随君意,不知诸位意下如何?”
边江将军使用内力,千里传音。山下的精兵们听得一清二楚,他们都是武林中人,都曾听过当年泰山之巅的惨案,没想到始作俑者竟是他们为之效命的孔雀王,众人面面相觑,不禁心里泛起合计。边江将军说得头头是道,条理分明,良禽折木而栖,不容的他们心中不权衡利弊。只是那孔雀王的手段他们是知道的,背叛者死。不待到他们投降边江,恐怕性命便不保了。
飒飒秋风之中,孔雀王精兵的军心动摇了……那厢唐晓棠的清白马上便要不保了……
若是寻常女人遇到这等事,只怕会哭天抢地,寻死作活的,但唐晓棠不,若是命运注定了我会有这一遭,那么我接受,然后挺过去,只要挺过去了,照样可以战鼓擂擂,锦旗招展。她这样安慰着自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此次孤身对战孔雀王,她想到了各种结局,可能会被孔雀王杀死,可能会毒发身忙,可能会阴差阳错的被那个不知名的人害死,但她绝没有想到司徒宛平会给她安排这样的结局。
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停止了喘息,穴道早就被司徒宛平重新点住。她轻声开口:“司徒姑娘,我只想再问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中相思毒?”
“孔雀王的密室里有相思毒的解药,是他留给你的。你的生母唐婉月的相思毒是孔雀王种下的,他知晓毒性,自然知道相思毒会从母体传到你身上,他口口声声说要你死,其实心里还是舍不得的,毕竟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肉,他说过,只要你真心归顺他,他便会将解药给你。”司徒宛平从没想让唐晓棠活着走出这个屋子,对着将死之人,其言也善。
唐晓棠哭了,眼泪缓缓流下,连绵不绝。这世上唯一与她血脉相连的便是孔雀王,他再恶毒,再不折手段,再冷血无情害人无数,他都是唐晓棠的父亲。但是此刻,她的父亲正在她的精心谋划下一步一步地走向死亡,而她,正在被他信任的女人折磨。一个在天之涯,一个在地之角,命运奇迹般的将这两父女的际遇联合了,他们都在对方的安排下一步一步的走向死亡。
泪正流着,内衣已经被一名大汉扯下,露出洁白的胸膛。壮汉流着口水抚摸着她的胸膛。唐晓棠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着,眼见身上仅剩的一条亵裤即将被退下……
突然,门被撞开了,大汉手一颤,听到响动,停下了。一道剑光闪过,脖颈喷出一注血流,还没看清来人,人已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