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旭日带着唐晓棠与韩熏风来到范小王爷的营帐,范小王爷正在营帐里焦急地等待上官旭日的归来,听到帐外听到上官旭日通告的声音,立刻道:“快进来,事情办的怎样?孔雀王怎么说?你快说呀……”范小王爷瞧见上官旭日进来便立即开口问道,瞧见唐晓棠跟着进来,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小王爷,唐家庄要见您。”上官旭日见范小王爷有些害怕唐晓棠的样子,连忙告诉他实情,“唐庄主知道小王爷派小人去劝降的事情了。”
范小王爷镇定了神情,咳了一声,清清嗓子,“既然唐庄主已经知道了,小王就不必再行通知了,副官,结果如何?孔雀王怎么说?”
“回小王爷,孔雀王说他会前来受降。”上官旭日如实回答。
范小王爷哈哈大笑,“唐庄主可是听见了,孔雀王要投降了。”
唐晓棠一语未发,对上官旭日道:“还请上官副官将边江将军请到这里来。”
上官旭日疑惑地看了看范小王爷,范小王爷没有表态,上官旭日只好去请边江将军过来。
上官旭日走了,帐篷内三人一时无言,范小王爷不知唐晓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要请边江来,他还不是想速战速决才派人去招降的吗?
边江将军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脚还未踏入帐篷便道:“唐庄主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失敬失敬。”只见来人身材伟岸,黝黑的肤色,五官轮廓分明,身穿将军铠甲,步履轻健。
韩熏风心里冷哼,这老猴子,一句话将是主是客分的清清楚楚,他要作甚?
“边江军客气,在下请将军前来是有一事未明,还请将军指教。”唐晓棠对边江微微一笑。
“唐庄主但说无妨,本将军必定知无不言。”边江将军看着范小王爷对唐晓棠道。
“在下听闻此次发兵征讨孔雀王是圣上下旨而为对吗?”唐晓棠问道。
“没错。”边江将军回答。
“不知圣上的旨意上是否请将军一切听从在下的调遣?”唐晓棠继续发问。
“没错。”边江捋捋胡子,不知唐晓棠为何提起这件事。
“既然这样,还请将军叫人绑了小王爷,赏军棍二十。”唐晓棠正色道。
“这个……唐庄主这是为何?”边江疑惑不解,虽说在这军队里都是边江一手带出来的兵,以他为尊,但是范小王爷是王爷,是当今圣上的亲侄儿,贸然绑了王爷恐怕对圣上不好交代何况还要打他二十军棍。
“范小王爷私自通敌,这是第一,他擅自作出决策,未向在下禀明,这是第二,在下出身江湖,但也知晓军队里讲的是绝对服从,不知范小王爷此举是否以下犯上呢?”唐晓棠字字铿锵,直指范小王爷。
“这……”边江将军沉思片刻,大声道:“来人,拿下小王爷,赏军棍二十。”几个小兵冲进营帐,欲拿下范小王爷。
“慢。”范小王爷出声阻拦,“小王是未向唐庄主禀明,但是孔雀王已经投降,我军不战而胜,难道不能将功补过吗?”范小王爷对皇帝的安排不服气,一直心中暗暗叫着劲,唐晓棠不是要劝降吗,他就擅自做主派上官旭日去招降,此举的确以下犯上,但是他自认成功了。
唐晓棠微微一笑,“小王爷的心情在下明白,但两军对战,知彼知己,方能百战全胜,敢问范小王爷对孔雀王知道多少呢?”
“所知不多。”范小王爷低头道。
“孔雀王此次投降是假的。”唐晓棠微笑道:“他们一面投降,一面已经调度人马,只等夜幕降临,我们疏于防备之时,便前来进攻。”
“不错。”边江捋捋胡子,深思道:“本将军驻守大理这几年,对孔雀王有些了解,此人极其狡猾奸诈,招兵买马,占地为王,不可能轻易的向我们投降,放弃他盘踞多年的地盘,这次恐怕是借投降之名,使得是声东击西之计。”
“我们既然已经知晓孔雀王的意图何不将计就计,只等孔雀王前来便将他拿下。”上官旭日献策道。
“孔雀王的计谋不在你我之下,他若要来,必定定了万全之策,我们在这里守株待兔等来必定又是一场血战。”唐晓棠只觉此刻呼吸越来越难受,被压制的毒又要发作了。
“依唐庄主之见呢?”边江将军问道。
“撤兵。”唐晓棠勉强说出几字,“撤回孔雀山庄,那里现在无人驻守。”
“但是孔雀山庄在山上,撤到那里恐怕对我们攻打不利。”边江皱了皱眉。
“撤兵。”唐晓棠重复一遍。
边江将军不再多言,大步走出营帐,“传我命令,留下两队人马防守,其人人等立刻收整行装,撤兵。”
边江将军,唐晓棠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控制了孔雀王的老巢,孔雀山庄。至于范小王爷是否被打一事就暂且搁置了。但此次唐晓棠的强硬做派在他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他原本以为唐晓棠是聪慧的,美丽的,温柔的。这次的绑人事件,令他对唐晓棠一丝丝的好感瞬间挥发。男人,只要是男人,何况是王臣气势的男人,他想要的是小鸟依人的女人,想要的是香艳欲滴的女人,想要的是柔弱无骨的女人,他想要反衬出他强大的,唯我独尊的雄性本色,他想要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要寻一个比他弱小比他无助的对象,让他有个安慰。但是显然唐晓棠不会给他这个安慰。明白了这点,范小王爷向唐晓棠投去的眼光正常了。
月黑风高,杀人夜。
孔雀王一行人静悄悄地靠近边江军队的营帐,那一座座营帐整整齐齐的矗立在地面上,周围的士兵轮番把守,一切都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孔雀王突然振臂大呼:“下马,杀。”接着带头向前冲去,奇怪的是那些士兵听见孔雀王骑兵的喊杀声,居然纹丝不动,冲进前面一看,大叫:“不好,咱们中计了。”
原来守卫的士兵全是穿军衣带军帽的木头桩子。
“王爷,属下瞧过了,营帐里面全是空的,一个人都没有,他们撤走了。”骑兵首领方骑上前禀报。
孔雀王此时木然站立,面色阴沉,一动不动的站在风口,风舞起他的头发与战服,面色瞧起来可怕极了。他不说话,没人敢说话。
过了半晌,方骑终于忍不住,“王爷,咱们还是快回去吧,他们看破我们的意图,必定前去攻打我们的营地了。”
孔雀王突然阴深深一笑,“好一个唐晓棠,本王倒是小瞧了你。”
司徒宛平跟着孔雀王前来攻打边江军队,眼睁睁地看着孔雀王被唐晓棠耍了一番,心里不住的冷笑,之父莫若女呀,你也有今天!
心里这样想着,面色却十分温柔的安慰,“王爷。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必放在心上,我们再杀回去就是了,他们偷袭我们的营地之后必定原路返回。”
孔雀王哼了一声,“你当唐晓棠是什么人,她会轻易的给本王杀她机会吗?他们必定是撤到孔雀山庄,打算与本王长期对战,以消耗本王的兵力。”
“那我们此刻怎么办?”偌大的孔雀山庄藏个几万人还是搓搓有余的,何况那地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司徒宛平假意问道,心里想的却是林多慈,不知他此刻怎样了,她本想帮他逃过一劫,阻止他与孔雀王正面交锋,现在唐晓棠在山上,他们必定重新遇见了。
孔雀王不知司徒宛平的小心思,因为他轻敌,他不懂女人心,唐晓棠是一清二楚,司徒宛平要的是两虎相争,玩的是渔翁得利。想明白了这点儿,唐晓棠微微一笑,既然你要孤注一掷,要剑走边锋,就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唐晓棠知道要拿下孔雀王,司徒宛平是关键,一个欲望加身的女人,什么事做不来呢,一个欲望加身的女人,又怎能拒绝得了诱惑呢,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倒戈孔雀王你敢不敢?
林多慈在孔雀王的兵器库安安静静呆了两个时辰,穴道方自解开,他活动活动筋骨,寻找出口,一路畅通无阻进到孔雀山庄,那时孔雀山庄只剩几个打扫的仆人丫鬟,和一小队守卫的骑兵。林多慈惊觉事情有变,立刻飞奔下山,瞧见的是满地鲜血淋淋的死尸,孔雀王与唐晓棠都已经收兵,等待再战。
林多慈犹豫着是否加入战局,与唐晓棠站在统一战线,便听到了唐晓棠与韩熏风的一番对话,任谁会想到一直神采奕奕的唐晓棠会身中奇毒呢,林多慈不作他想,先行回到孔雀山庄给唐晓棠找解药。孔雀王他一定要亲手杀死,唐晓棠也决不能死。
林多慈正在孔雀山庄挨个房屋寻找解药时,边江的军队浩浩荡荡杀进孔雀山庄,十几个留守骑兵登时缴械投降。
林多慈听见声响奔出房间,唐晓棠坐在马上,身后是成千上万的士兵。二人遥遥相望,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