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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灼华,你的秘密

程子奕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头痛得厉害。起身坐直,白色的鹅绒被轻轻滑落,露出深色的睡衣,眼睛不由落在上面,脑中流离的色彩,点点回转,呆愣一会后他微微皱起眉。左手无意识地动了动,手指僵硬得发麻,轻轻撇过眼,看到大拇指向里弯曲,另外四根手指成卷缩状,固定在床边成握住状。他眼中流转过一些失落的色彩,缓缓地手紧紧握住,他似乎还能感受到那些温暖,一如多年来陪伴着他的那些温暖。

睡梦中,多年前地震废墟中的画面依旧那样清晰,她和他握着手的体温也一如当初从未改变,他依旧还能感受到那些温暖在他体内流窜。只是今天的梦是那样的真实,他甚至以为她就在他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浓重的呼吸抚平他所有的不安,可是一梦过后,一切都还只是一个梦,他还是没能找到她。

掀开被子,他起身去客厅,也许是发了烧的缘故,他现在急需补充水。身子却虚弱地双腿发软,他无奈笑笑,病如山到原来就是这样,咬咬牙,他还是出了卧室来到客厅。

在客厅的茶几上到了一杯水,凉凉的液体进入咽喉,刺激着咽喉,他砸砸嘴,喝了两口之后便将水杯放回原位。低头间却见茶几的边缘处一堆花花绿绿的盒纸下面压着一张纸还恶作剧地画着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伸手将纸盒放在一边,取过纸,白纸黑字明显清晰地呈现在眼中。

程先生:

纸上面放着的是退烧药和感冒药。如果烧还没退地话,可以吃一片淡蓝色盒子里的退烧药,饭后在吞几粒感冒药,微波炉里有粥,您记得吃。还有您要的文件和您公文包都放在您的书房。

梁灼华

程子奕盯着纸上的字看了许久,梁灼华三个工整的大字不断晃在眼前,他脑中晃过她的皎洁眼睛,完美的笑容,想着她是用怎样的心情写下如此的工整的字体,眼中不时盈满笑意,嘴角勾勒出魅惑的弧度。

一进书房便在最显眼的地方看到一只黑色的公文包和一大叠文件房间办公桌中央,他慢慢走进,打开公文包,从里面取出黑色的触屏手机,指尖轻轻点过,在联系人的最上面便清楚看到梁灼华三个字,他一愣,还是点了拨号。

耳畔响彻熟悉的旋律,一遍又一遍,他也不烦躁,耐着性子等着,最后传来一个模糊的女声,漫不经心。

“喂。”

“梁秘书。”

他的话还没完,那边却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惊讶道:“程先生。”

“梁秘书,今天麻烦你了。”

“程先生,见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而且药和文件都是小王拿来的,还有……”她的声音突然一顿,“我看您的衣服有点脏,所以我自作主张让小王给您换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睡衣,想着电话那边梁灼华皎洁的目光,心里不由暗生出一些情愫,如果还在防着他,他真的这么想洪水猛兽吗?这么不待她见。

他低低笑道:“微波炉里的粥是梁秘书煮的吗?”

那边的女人像如梦初醒,而后低低的笑声传来:“程先生,你误会了,粥也是小王在街上买来的,我只负责把粥放在微波炉里。何况如果是我煮的,估计程先生吃了得赶快跑一趟医院。”

“梁秘书,是我误会了,不过梁秘书何必这么贬低自己呢?”

那边低低的笑声还在继续:“程先生,我可不骗你。”而后那边传来一阵响动,紧接着是她婉转的声音:“程先生,我有些事,先挂了,抱歉。”

而后是一阵忙音,程子奕将手机置于一边,轻蹙眉头,他还来不及说“你忙吧,再见“,她便挂断了他的电话,梁灼华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待见他。

他伸手揉揉两边的太阳穴,脸上的笑意消退,而后神色漠然看着桌上的文件,身子直直靠上真皮沙发上,手指陷入柔软之中,他闭上眼,撇尽脑中的流离。

待洗去脑中的思绪,他才伸手拿过文件,文件依旧如之前一样有她注视出来的重点,这样他便可以在第一时间抓住重要之处,舍去不必要的麻烦。

他看着文件上面的深深的钢笔,一条条直直的横线,一直在眼前延伸,脑中出现她工整的字体,与这些深深的钢笔痕迹一一重合。他甚至可以看到她专注的神色中流离的色彩,冷淡理智地分析每一个问题。

只是这样的遐想并没有持续多少时间,一阵短促急喘的铃声响彻在寂静的空气中,偌大的空间里手机屏幕正一闪一闪,他不悦地从那些深深的钢笔印抬起头,脸色黑沉,指尖流转在手机周围,眼睛瞟过屏幕上闪烁的名字,许久之后才拿起手机。

他不悦道:“喂,有事?”

那边传来急促的呼吸声,带着决然的声调,兜兜转转间,猛然的爆发:“june要结婚了对吗?程子奕,你还是不是朋友啊,这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你怎么不去阻止,june一向听你的。”

李景华的一番话下来,程子奕才搜寻到一丝有用的信息,漫不经心地说道:“就这些。”

那边的让你再也按捺不住,冲着手机大喊道:“你还想有哪些?june就要和那个法国男人结婚了。”

程子奕完全忽视李景华的暴怒,淡然的回应道:“june又不是第一说要结婚,那一次不是不了了之的。”

那边的人突然失去刚才暴怒的势气,反而低沉下声音,有些淡淡的哀伤和懊恼:“这回不一样,june是动真格了,连日子都选好了。刚刚我接到她的电话真的很高兴,但很快她就将那种喜悦给一下子给破碎,我能感受到我的笑容一点点凝结,而她的语调却依旧淡然,那天我们互相嘲笑,只是安静地听着对方的呼吸,最后june说再见,景华,我的心突然就空了一大块,有大把的寒风吹进来,很冷很冷。”

李景华的一番深情表白之后,程子奕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感动反而充斥着讽刺的色彩,冷笑道:“李景华,早知道现在,你当初又为何又要那样伤june,先放手的人是你,不是她。而你现在的懊悔又是给谁看呢?june看不见,而我也不会和她说的,因为你不值得。”

虽然李景华是他一直以来的好朋友和好伙伴,但在june这件事上,他还是不得不黑下脸来骂醒李景华。

“如果我知道会是那样我绝对不会那样做,即使最后还是要伤了她,我也绝不会放开她的手的。可是那时候我并不知道自己可以那么爱一个人,我只是错估了自己的爱,却被你们就这样打下无间地狱,这公平吗?”

“那对june呢?公平吗?凭什么她就得一辈子等着你,她又自己的人生而她的人生里不会再有李景华这个人,你还不懂吗?”

那边传来男子痴狂的声音:“不会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会给她幸福的。”

他重重的靠在椅子上,眯起眼睛,撇过眼去看窗外的景物,嘴边依旧冷笑连连。

“你错了,除了你李景华,谁都有资格给她幸福。”声音一顿,冷笑淡去,眼中澄然一片,他低沉地劝道:“景华,放了june,放了你自己,这样对谁都好,不要在怎么折磨着对方下去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是男人粗重的呼吸,而后是绝望重生的沙哑声,带着残破的破碎,毁灭一切的存在。

“放过她放过我自己?没了她,我又怎么能放过我自己呢?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景华,这样真值得吗?你还想她在恨你吗?”

“值得?子奕你呢?值得吗?这么长久以来等着一个也许根本不存在的人,耗尽青春。落锦灼华,桃夭,哪一样是值得的呢?”

他眯着的眼突然睁大,眼前的景象忽大忽小,来回在眼前恍惚,手无力地垂在椅子上,手指蜷缩着。眼前恍恍惚惚的黑色袭来,一声声凄惨的哭泣响彻,忽重忽轻,突然一个凄厉的声音如瓷盆破裂般残破:“灼……华……”

他的眼前突然明亮起来,眼前的景象清晰起来,脸色暗淡苍白,无力地说道:“我只是还没找到她。”

电话那边许久的沉默,他的话更像是对自己的催眠,轻轻叹了口气,他接着说道:“如果会和你一样,我绝不会让自己沉沦的。”

电话那头一个诡异的笑容之后,男子疲惫的声音传来:“子奕,我们都中了自己的魔障。”

魔障?

的确我们都中了自己为自己设下的魔障,june是景华的魔障,而那个记忆中的她何尝不是他的魔障呢?

落锦灼华是为她建造的城堡,桃夭是为她创造的醇香,就连初见梁灼华是的恍惚也仅仅只是因为“灼华”两字。那黑暗废墟中一声比一声凄惨的喊叫,灼华,他仅仅只是在获救那刻听到那个惨烈的叫声而认定那两个字必定和她有关,这何尝不是一种魔障啊?

明明知道那只不过是记忆中的海市蜃楼,也许一晃神就什么都没有了,却还苦苦抓着记忆的尾巴,难以回神过来,一遍有一遍的调制桃夭,任由那红色的液体一点点浑浊,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魔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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