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正在弯腰收拾翻乱的衣物的王月华。放下手里的衣物,站起身来,
身后的那个拿着一把小木刀的小男孩,见状,急忙把伸向王月华后背的小手,缩了回来,转身隐没在门后的阴影里去了。
王月华并没有察觉。她一点也不知道刚才自己身后出现的那惊险的一幕。
王月华走到门前,打开门。敲门的是小区收水电费的。王月华看了收费员拿给她本月的水电费单子。把钱付了,关上门,又转身去整理要出行带的东西。
外面的天气又阴沉下来。今年的雨水也特别多。大概是快要到了秋季了,每年一到这个季节,雨水就特别多,有时候,就是一个星期的连阴雨。把人下的心烦。
王月华收拾完衣服,又去了卫生间。
就在这时,那个小男孩的身影又出现在卧室的门口,他的手里依然拿着那把像玩具一样的木制小刀。轻轻地像幽灵一般向卫生间走去。
王月华在卫生间里取了一条毛巾和自己的牙刷、牙缸等涮洗用具,装进一个塑料袋中,就站在涮洗池前的一面镜子前,整理了一下自己蓬乱的烫发。大概是不满意,又拿起吹分机吹起自己的头发来。
小男孩子慢慢走近卫生间门口,他把手里拿着的那把木制小刀悄悄地伸向往王月华的后背。
正在镜子面前吹发的王月华,一抬头,突然从镜子里看见一只血淋淋的小手,紧攥着一把小木刀,伸向她的后背。大吃一惊,猛地转过身来看,身后什么也没有。
王月华走出卫生间,在房间里找了一遍,什么也没有找着,也不见一个人影。
奇怪,刚才,明明从镜子里看见身后冒出来一只血淋淋的手,那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木刀,怎么一转身就不见了呢?
王月华有些害怕。联想起在灵山观看见的那个穿道袍的人,把自己故意引向灵山后面的断崖。王月华就感到,是不是那个周倩知道我要去找她的坟墓,要谋害我呢?
想到这,王月华有一种不祥之感。也许这次去寻找周倩的坟墓,凶多吉少。但,又一想,自己深爱的丈夫被周倩勾走了魂。做为他的妻子,还没有勇气把丈夫的魂魄收回来吗?
想到这,她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范立虎的电话。
“喂,立虎,你在哪?”王月华问道。
“我在市局。”那边,传来范立虎的声音。
“事情办完了吗?”王月华的声音里流露出一种急切的心情。
“办完了,我正准备往你那去。你都准备好了吗?”范立虎问道。
“我收拾好了,就等你了。你快来呀。我刚才遇到一桩怪事。”王月华说道。
“怪事?什么怪事?”范立虎关心地问道。
“哎呀,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你赶快来吧。我在楼下等你啊?”王月华说完,就挂了电话。
带上准备好的行囊。王月华再次回转身,把整个房间又检查了一遍。还是没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她又把厨房和卫生间里的天然气、水、电检查了一遍。看关好了没有,然后,放心地走出门。
锁好门后,王月华还有些不放心,又推推门,感觉确实锁好了,就下了楼。
走到小区临街的路口,王月华把手里提的黑色旅行包放到地上,开始等范立虎的到来。
一刻钟过去了还不见范立虎到来。王月华就有些心急。她再次拨打范立虎的手机,手机占线,没打通。一连拨打了四、五次,依然是占线。
“立虎再搞什么呀。真是的。”王月华自言自语到。
又等了一会,还不见范立虎来。王月华心急起来。她再次拨打范立虎的手机,这次,手机接通了。
“立虎,你走哪里了?”王月华问道。
“我走到大华十字了,这里堵车了。”
“那你什么时候能到啊?”
“说不上来啊。还得等一会吧,交警正在指挥疏通呢。”
“哎呀,我等的心急,这样,我打个的士过去,你不过来了,就在哪儿等我吧,好吗?”
“行啊,那我把车靠路边,你过来找我。”
王月华说完,把手机重新装进衣袋里,刚转过身,准备提上旅行包去路口等出租车。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却朝她开了过来。
王月华急忙向出租车招手,出租车开到她面前,停了下来。
王月华伸手拉开后厢门,先把旅行包塞进去,然后,一弯腰,进了后车厢。
“去大华十字。快点啊。有急事。“王月华抬头对前面的司机说道。
开车的是位戴着墨镜的女司机。穿一件白色的连衣裙,一头乌黑的长发披在肩上。她没有看车后的王月华,听了王月华的话,发动车,就驶出了小区前的街道。
拐过一个弯,就进入了城市的主干道。主干道上车流如梭。开车的女司机好像并没有看见那些来来往往的车辆,她的两只眼睛只看车窗前面。
坐在车后的王月华,刚喘了一口气,忽然,她看见女司机那张脸像是阴雨连绵的天气,十分的阴沉。王月华心里就打起了鼓。她试着张嘴问道:“师傅,大华十字你知道吧?”
女司机好像没反应,还是朝前望着。
王月华见司机没说话,以为自己说话的声音小,司机没听见,就大声说道:“师傅。你知道大华十字那里吧?”
女司机好像还没听见,继续开车前行。
王月华心里一咯噔。这女人怪怪的,难道是个哑巴?不会说话?
“师傅,这车是你自己的还是给别人开呢?”王月华想,换个话题,也许她能听见。
女司机依然如故,没有回答。
王月华不自在起来。她在心里想,这是个什么人呀。就是再集中精力开车,也不至于连点下头都不行吧。
王月华不在说话,她把脸转向车窗外。留意路边的车辆。
看看过了人民路,再转个弯,就到大华十字了。王月华转过脸来,再次仔细看看开车的这位女司机。看到这位女司机依然沉着脸,一言不发。脸上没有带半点笑意。倒像是谁欠了她多少钱不还似的。那张脸就像是一张哭丧的脸。
王月华心里十分的不舒服。刚才急着坐车,也就没顾上看开车的是个什么样的人。早知道是这么一个人,自己绝不会坐她的车。
“你是要去俄西吗?”突然,开车的女人开口说话了,声音特别小。
王月华没听清楚她说什么,就问道:“你说什么?”
“你是去俄西吗?”女司机用低沉的声音又重复了一遍。
这次,王月华听清楚了。
“什么?俄西?”王月华听女司机说自己去俄西,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你不是要去俄西吗?”女司机又问道。
“俄西?”王月华想起这个地名来,就是尚宏斌说的,上次大鹏去过的那个俄西村。不对,这个女人怎么知道我要去俄西。怪了,我又不认识她。何况,我去俄西,也没对其他人说过呀。这是怎么会事。
王月华在心里产生了疑问,她再次仔细观察了一眼开车的女司机。发现女司机的脖子上有一道勒痕。这一下,王月华感到害怕了,这个女司机肯定有问题,不行,得赶快下车。
就在这时,王月华一扭脸,却发现范立虎开着那俩桑塔纳停在前面不远的路边。范立虎把车窗摇下,伸出半个褐色的胖脑袋,正往路上瞅着。
“停一下。”王月华大声喊道。
女司机没理会王月华,继续往前开。
“我说让你停一下。你没听见吗?”王月华生气地高声喊道。
女司机还是朝前开着车,丝毫不理会王月华的喊声。
王月华急了,就要上前去夺女司机的方向盘。
就在这时,前面又堵车了。女司机减速跟在前面一辆出租车后。
王月华见状,伸手拉开车门,抓起旅行包,就要往车外跳。只见那位女司机这时突然扭过脸来。伸手去拽王月华的衣袖。
王月华见状,一把拨开她伸过来的手,推开车门,就跳出去。
尽管车速很慢,王月华还是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差点被后面赶上来的一辆别克车压到身上,多亏那位司机刹车及时,车轮正好停在了王月华的身旁。
王月华就觉的浑身的骨头摔的疼痛,她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回过头来看了一眼刚才乘坐的那俩出租车,她看见那俩出租车上的女司机关上了后车门,开着车,闯向前面的红灯,一溜烟跑了。
“怎么搞的吗?想死啊?”别克车司机摇下车门,骂到。
王月华没里他,提起旅行包就跑过路面。
就在这时,她看见,范立虎跑了过来。
“怎么了?月华。发生什么事了?”跑到王月华面前的范立虎关心地问到。
“我坐了一辆鬼车。”王月华惊魂未定地说道。
“什么?鬼车?什么鬼车啊?”范立虎吃惊地问道。
“鬼开的车,她想谋害我。所以我跳车了。”王月华喘着气说道。
“记住那辆车的号码了吗?我让交警队的人给查一查。是哪里的车、司机是谁?”范立虎说道。
“没记住。再说,也没用。车肯定不是那个女鬼的。”王月华说道。
“女鬼?月华,你越说我越不明白了?”范立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算了,不说了。我看见你的车了。走,坐到车上,再跟你细说。”王月华说着,提着旅行包就往范立虎停车的地方走去。
“哎,月华,来,把旅行包给我,我帮你拿上。”范立虎说着,抢过王月华手上的旅行包,和王月华并肩向前面停车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