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人是楚子钰,皇上身着一身便衣站在楚子钰身侧,身后还站着一群奴才。
这里面果然有阴谋,他就知道沈钟宁怎么会无缘无故出现在他的客房里。
“儿臣参见父皇。”
楚修枂连忙跪地向皇上请安。
父皇?难不成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皇上?
不会吧,刚开局就这么………刺激?
沈钟宁反应过来,立马也跟着下跪,“小女沈钟宁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遣走了所有的奴才,客房内的氛围瞬间安静了起来。
“你刚刚说你是沈东信之女?”
皇上的声音低沉而又稳健,明显带着几分疑虑。沈钟宁低着头,仍感到一股犀利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回皇上,小女沈钟宁,家父确是沈东信。”
“朕听闻,沈东信之女沈氏,先前一直与义王交好,如今,你又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景王的房间里,作何解释?”
衣衫不整?可不是嘛,她衩横髻乱,身上披着楚修枂的衣衫,楚修枂穿着一身白色的睡衣。这皇上多半是怀疑她和景王楚修枂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苟且之事。
沈钟宁啊沈钟宁,你这回可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了。
一旁的楚修枂先开口说话,大概是怕这个笨女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回父皇,这是一场误会,并不像父皇看到的这样。”
“枂儿,朕在问沈氏,何时让你说话了。”
皇上的语气越来越不耐烦,明显带着几分不悦。
楚修枂连忙低下脑袋,不在言语。
“钰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子钰还没回过神来,仍然一脸懵逼。
两个时辰前,他分明亲眼看着沈钟宁断气而亡,而现在,沈钟宁却又活脱脱的在他面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冷风这丫头搞来的鹤顶红是假药?
“钰儿!”
皇上的声音又提高了几个度,楚子钰回过神来。
“父皇,您叫儿臣。”
“朕刚刚问你,这件事你怎么看?”
楚子钰大脑飞快的转动,没想到事情完全不在他的掌握之中。他本想将沈钟宁的尸身藏于楚修枂的房间,在假借下棋为由,将皇上骗到楚修枂的客房,在给楚修枂定一个杀人罪。没成想,沈钟宁的命还真够硬。
“回父皇,儿臣与沈氏只是有过几面之缘而已,并不像坊间传的那样。至于今日三弟跟这沈氏偷偷私会,儿臣定会叫人守口如瓶,只怕传出去有辱我皇家颜面。”
楚子钰这个渣男,这是怕沈家连累他,竟将她撇清的一干二净。沈东信一事还不是他陷害的,不仅如此,他竟然还给她和楚修枂安了个私会的罪名。
要知道,古代女子最重名节,私会这事可大可小,闹不好可是会被浸猪笼的。
呸!这个原主可真是眼瞎,怎么能看上这货。沈钟宁在心里默默的骂了千百遍。
“父皇请明鉴,儿臣今日并未与沈姑娘私会,一切都是误会。”
楚修枂语气强硬,一边说着,一边磕了一个响头。
皇上的面子越来越挂不住了,竟然逮住自个亲儿偷偷与女子私会。
楚子钰说的对,今日画舫人多眼杂,要是传出去,这皇家的面子,可怎么说的过去。
“沈氏,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沈钟宁慢慢抬起头来,目光刚一撞上皇上那双如猎鹰一样的眼睛,紧接着便转移了目光。
“嗯,朕只闻沈东信有一个独女,却不知沈东信之女长相倒是有几分姿色。”
“福顺。”
皇上话音刚落,就见一位三十几岁的宦官在外面小跑了进来。
“皇上,奴才在。”
“准备纸墨,拟旨。”
福顺低头,瞅了瞅跪在地上的楚修枂和沈钟宁,见皇上面露不悦,大气都不敢出,急忙应和道,“奴才遵命。”
“传朕谕,沈家之女沈钟宁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景王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沈钟宁待宇闺中,与景王堪称天设地造,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沈钟宁许配景王。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这么草率???
这就赐婚了???
沈钟宁跪在地上,彻底石化了。
皇帝做事都这么雷厉风行吗,说赐婚就赐婚,都不问问俩当事人的意见。
虽然她内心里对这桩婚事也没有太大的意见。
谁让这楚修枂的颜完完全全长在了她的审美观上。其他的不说,单看脸,沈钟宁心中还是有几分欣慰。
楚修枂内心却懊恼极了,这圣旨如一道晴天霹雳,不仅将这个娇宠过度的废柴小姐赐给他,还打断了他全部的计划。
“父皇,一切都是误会,还请父皇收回成名。”
楚修枂嘴里说出来的每个字,语气都表达了强烈的抗拒。
“误会?枂儿,你怎么能证明是误会?”
“父皇,此事颇有蹊跷,儿臣定会查明真相,还请父皇先收回成命。”
“哼,你可以去查,即便真的如你所言是误会,你又能堵的住悠悠众口嘛。堂堂一朝皇子,却与这沈氏衣衫不整的共处一室。说出去,你不嫌丢人,朕都怕丢了皇家的颜面。朕今日将沈氏赐与你,也是为了保全皇家颜面,难不成你真的想要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吗?”
是呀,在皇上眼中,还有什么比皇家颜面更加重要的呢,楚修枂心中即使有万千不甘,也不敢在多说什么。
“儿臣……接旨,谢…父皇圣恩”。
皇上点了点头,目光又看向了沈钟宁。
沈钟宁立马会意到皇上的意思,“小女接旨,谢皇上圣恩。”
狗命要紧,她敢不从吗?
“嗯,福顺,你去派人找一件合体的衣服,让沈氏换上,然后再将她送回府上。”
“诺。”
福顺阴柔的嗓音拖的长长的,说完就退了出去,末了瞥了一眼沈钟宁,“沈姑娘,请随奴才走吧。”
“小女拜别皇上。”
说完,沈钟宁便喘了一口粗气,就逃似的小跑出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