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漆黑如墨。
此时的他一身玄衣,站在院中,似乎是要与这夜相互融合。可是此刻,他又似乎与这夜格格不入,带着些烦躁。
长夜漫漫,微风徐徐。他似是有意让这风吹灭它的烦躁与不安,谁曾想,半分未减,反而有上升的趋势。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这儿。
他不懂,因为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明明受者千人万宠,怎么也曾卑微如尘埃,怎么曾痛心疾首失温度也失了自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他的脚已不受控制的走向她的房门。
他抬头看了一眼房门,皱了下眉头,犹豫不决,随后,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准备敲她的房门。
谁曾想,她却先他一步打开了房门。外衫早已滑落到她的手臂,微风徐来,悄悄地吹起她的一头青丝,朦胧,迷离。
他望着眼前的人久久不能回神,就听到她怒吼:“滚!”
他微微皱起眉,带着他未曾察觉的担忧与不安,“你怎么了。”
他听出她那冷漠而又怒气冲冲的背后充满着虚弱与疲惫不堪,听出她的强装镇定。
谁知,迎来的却是一句,“是你自找的!”
瞬间,他只觉得寒气涌入体内。还没反应过来,他的脖子有了一种触电般的感觉,酥酥麻麻的。紧接着的是一阵疼痛袭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好像快要晕倒了,但依旧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正在一点点的回温,倒也没推开她。
他想,这样也很好。
终于,她松开了他。
她倚在门上,淡淡地道了句,“你都知道了吧!”
他本想点头应下,却不想头顶一黑,倒在她的身上。
第二天清晨。
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床上。
顾砚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幕,心跳不由得慢了半拍。
他想,这是在做梦吗?
可能是吧,要不然他怎么可能这么近距离看着她,怎么可能容许他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
如果是梦的话,他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就这样看着她一辈子,也很好。
什么人世繁华,什么深仇大恨,他都可以抛下。
这来之不易的宁静,他不愿打破,只愿静静地看着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南宫凌汐皱起了眉头,似醒未醒。
顾砚安看着这样的她,猛地闭上了眼。
也不知是这阳光太过刺眼,还是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她醒了。
她看了眼眼前的人,缓缓地走下了床,走到屏风后面,换起了一套白色衣衫。
顾砚安听到了声音,连忙翻了个身,背对着她。
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透露出了他的害羞,尤其是那羞红的脸颊和那滚烫的耳朵。
南宫凌汐听到他声音,便道:“既然醒了,便起床吧。”
闻言,他便抽身起来,靠着墙壁,抬头看着在镜子前梳妆的她。
一根琉璃玉花簪挽起三千青丝,略施粉黛,与她这一身白衣衬着她清美冷艳,倒有种主清理而不妖的感觉,可望而不可及。
他看得出神,一道声音打破了他的思绪。
“咚咚咚!”
“何事?”
“尊上,锦伦仙尊求见。”
闻言,南宫凌汐的手顿了顿,随及,狠狠地捶向桌面,狠戾地说道,“他还敢来!”
原来一双冷艳的眸子染上了恨意,那眼神狠狠地刺痛了他。
他知道那股恨意,那股怒火,若不是爱及了他,又怎么会有......
可笑他曾经还天真地以为她只是性情冷清,她对谁都如此。
原来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