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1月11日下午15点40分。
C国A市,一栋废弃的化工厂内,薛浩然刚刚与人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枪战。
现在双方都丢下了已经没有子弹的手枪,站定在一台化工设备下对峙。
穿着一件黑色卫衣的薛浩然恶狠狠的盯着眼前那个长满肌肉的彪悍男人。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得将眼前这人千刀万剐。
肌肉男人眯了眯眼,他没想到找到自己的居然是不是警方,而是一个20岁左右的青年:“小子,我和你有仇吗?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
薛浩然的面庞已经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声音里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尚天瑞,你还记得5年前,你在K市作案时杀死的那对目睹你作案过程的夫妇吗?”
尚天瑞听完哈哈一笑:“你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你说的那对夫妇让我印象十分深刻啊。”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露出了一个变态杀人狂独有的疯狂且享受的表情:“我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一刀一刀的切下了女人的手指和脚趾,他那绝望的嘶吼和痛苦的表情,啧啧,让我享受了好久啊。”
话毕,他还一边扭动着自己脖子,一边将自己的右手举到胸前,用大拇指使劲压了一下他的中指。
他的脖子和中指传来的骨头噼啪声响,舔舐着嘴唇的猩红舌头让他的笑容看起来狰狞而残忍。
这是他享受他那病态癖好时最爱做出的动作以及表情。
薛浩然看见这个杀死自己父母的变态,露出的这副病态享受的表情后,怒火已经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发出了愤怒的吼叫,同时快步冲向了尚天瑞。
尚天瑞嘴角则是挂起了一抹得逞的笑容,暗道:“又是一个经不起激将法的蠢货,老子杀了这么多人,哪里还记得你所说的那对夫妇。”
薛浩然的拳脚带着他心中那股愤怒,狂风暴雨般的朝着向天瑞攻去。
向天瑞一边后退一边艰难的抵薛浩然的攻势,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小子居然还是一个练家子。
不过他并非毫无还手之力,他在等,等薛浩然露出破绽。
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不可能不露出破绽,他很清楚这点,所以之前他才会故意激怒薛浩然。
薛浩然是越打越怒,越打越激进。
就在他的拳头擦着尚天瑞的头皮落空时,尚天瑞眼中精光暴涨,一拳轰在了薛浩然的腹部。
薛浩然感觉腹部如同被炮弹击中一般,所有的器官都在绞痛,剧烈的疼痛感让他弯下了腰。
尚天瑞乘机抓住他的头发,沙包大的拳头轰击在了薛浩然头上。
薛浩然被打的头晕目眩,头上鲜血直流,只能任由尚天瑞拖着他来到了平台边缘。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脚虽然还在平台上,可是身体已经处于平台外面了。
若不是尚天瑞拉着他的衣领,恐怕他已经掉下去了。
尚天瑞再一次露出了他那疯狂的嘴脸:“小子,你若是摆出一副狗奴才的样子求我放过你,我就拉你上来。”
薛浩然一口唾沫啐在尚天瑞脸上,同时右手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只不过方向是朝下的。
尚天瑞摸了一把脸上的唾沫,嘴角挂上了狠厉的笑容:“那你就去死吧!”
说完便撒开了他抓住薛浩然衣领的手。
就在他撒手的同时,他们背后的空间开始扭曲,然后迅速形成了一个黑色的旋涡。
他们都惊讶的发现,自己的灵魂已经脱离了自己的身体,然后被扯入了那黑色的旋涡之中。
“不!”尚天瑞的灵魂发出了绝望的惨叫。
而薛浩然则是哈哈大笑起来:“狗贼,看来老天都不放过你,哈哈。”
2022年11月11日晚上,各地媒体都在争相报到:“全球发现数万名死者,死亡时间都是华夏时间16:00整,死亡原因全是心脏麻痹,目前尚未有任何科学家对该事件做出合理的解释。”
......
云栖大陆,云栖历3545年,11月11日下午16时整。
神光降世,皇帝祭天,百官朝贺,万民跪拜。
......
云栖历3564年,8月,盛夏。
风度翩翩的十八岁少年薛浩然正在舞山县最繁华的北大街上游荡。
他左手把玩着两个核桃,右手轻摇折扇,原本就飘逸出尘的颜值再配上一身素白长袍,让他成为了这条街上最靓的仔。
再加上他的老爹也是个土财主,家底还算殷实,虽是舞山县有名的纨绔之一,但舞山县中对他暗许芳心的姑娘就如同那海中的大浪,一浪接着一浪。
和往日一样,凡是他经过的地方,总有木棍从二楼掉下,想要砸中这个靓仔。
可是经验丰富的薛浩然哪里是那么容易被砸中的。
所以大部分木棍砸空的姑娘都会痴痴的倚在窗口,看着男神渐行渐远的背影默默神伤。
而少部分砸中路人的姑娘都会发出一声哀叹,然后在那倒霉路人的痴痴目光中猛的关上窗户。
此时他正准备去舞山县最具盛名的勾栏富雅轩听曲,晚上再去河边逛逛灯会,丝毫没有将明天的魔法师测试放在心上。
十二岁那年,在灵修者的测试中,他的测试结果是下下等,这也就意味着他无法成为灵修者。
这几年的时间里,他也尝试过修炼。
几年下来,他连灵修者的门槛都没有踏入。
这也让他意识到了天赋的重要性。
可拥有成为魔法师天赋的人比有天赋成为灵修者的人更少。
据说一百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成为修灵者。
而一千个人中才可能出现一个能成为魔法师的人。
因此他认为明天的测试也只能是听天由命罢了,还不如及时行乐呢。
万一自己真没天赋的话,就只能回家继承家产了。
可刚到勾栏门口,他便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吓得他全身一个哆嗦。
他立刻转身,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可背后却响起了一道蕴含着愤怒的声音:“小兔 崽子还想跑哪儿去?”
他转过身来,看向那个威严男人,惶恐的开口道:“爹。”
薛恒看着眼前这个不争气的儿子,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啊,明天就要进行魔法师测试了,你还有心思来勾栏听曲?老子今天非打断你一条狗腿不可!”
薛浩然见状仓皇逃窜,也顾不得自己翩翩公子的形象了,一溜烟朝着自己家跑去。
现在只有自己的娘亲才能制止住这个骂自己儿子是狗的父亲了。
自从他记事起,只要他爹要动手揍他,他就往他娘那里跑,无往不利。
不过今天薛恒明显是动了真怒。
他一改从前那副惧内的模样,回到家后根本不理会夫人王翠云的威胁,也不听自家宝贝女儿薛梦然的求情。
让薛浩然跪在大堂之中,自己端坐于首位,一边拍着桌子,一边痛心疾首的训斥着自己的儿子。
“家里的草药生意你从来都不上心,给你定下的亲事也故意推脱。”
“成天游手好闲,一事无成!不是去勾栏听曲,就是在大街上勾引女人。”
“想当初老子十八岁的时候...”
说到这里他犹豫了一下。
他想起来自己十八岁的时候也是成天在勾栏听曲。
至于勾引女人...确实没有,主要是因为勾引不到。
他原本想跳过这一话题。
可是自家夫人和儿女都露出了一副等着下文的表情,不得不解释道:“咳,那时候我每天都在鉴赏戏曲。”
夫人王翠云和女儿一脸茫然。
跪在地上的薛浩然则若有所思:“恩,就是听曲听高兴了,然后打赏银子。”
薛恒正欲对这个道破了自己心思的儿子一番教训,却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杀气从自己夫人身上传来。
于是他轻咳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说正事儿,你跟我去一趟密室,我有东西要给你。”
说罢转身就走,离开时还不忘小心的回头看看自己那位处于爆发边缘的夫人。
薛浩然跟着薛恒来到了密室。
只见薛恒从墙上的画后面取出了一个紫檀木盒。
他小心翼翼的擦拭了一下木盒上不多的灰尘,神情里带着一丝思念,仿佛这个盒子是一件世间珍宝一样。
薛恒将木盒擦拭了几遍后才将它递到了薛浩然手里:“这是你爷爷的笔记和一些遗物,他曾经也是大陆上大名鼎鼎的魔法师,你好好看一下里面的笔记,或许对你明天的魔法师测试有用,今天晚上不许出去鬼混,给我好好呆在这里研究笔记。”
薛浩然垂头丧气的回答道:“知道了,爹。”
薛恒见状冷哼一声,离开了密室的同时还锁了大门。
他显然知道,如果不将薛浩然关在密室里,恐怕这小子等自己前脚刚走,后脚便跑出去逛灯会去了。
薛浩然听见了锁门的动静后,活跃的心思也沉寂了下来。
冲着大门做了个鬼脸后,他百无聊赖的躺到了密室中的小床上,翻看起爷爷留下的笔记。
其实他并不认为这些笔记有什么用,要是真有用的话,他爹也不可能只是一个修灵者了,想成为魔法师还得看有没有天赋。
过了大约1个小时,完全看不懂笔记的薛浩然已经昏昏欲睡了,他打开了最后一份笔记。
可刚打开这笔记,他的眉头便拧成了一团,上面的内容如同鬼画符一样乱七八糟。
他仔细分辨了一番,终于看清了一个大概:“疯了,都疯了!”
“都死了,都自杀了,为什么?”
“系统,我现在只能依靠系统!”
“呵呵,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系统在捣鬼啊,所有用系统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