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音明显是从地面下面传来的,凌晨拿着门锁,站了起来。
地面上的“砰砰”声仍然孜孜不倦的响着。
仿佛有一个人在水泥地下,正一遍又一遍,机械性的学着凌晨敲击着房子顶。
凌晨指着声音发出的地方,说:“井。”
傲虎已经目瞪口呆了,他觉得自己一定是年纪大了老糊涂了,才会质疑凌晨的想法。
昨天的时候,那个小男孩明明就对他们说过。
“爸爸被他们困在了井里。”
而小男孩他们却完好无损的站在他们面前,当时傲虎以为这是小孩儿开的玩笑,但是仔细想想,哪里会有小孩子开这样的玩笑。
父亲把自己关进了井里——
这是真的!
傲虎忍不住对凌晨说出自己推测后的想法,他作为一个侦查兵,这点儿推断能力还是有的:“孩子们的尸体,在这里?”
凌晨点了点头:“不出意外的话。”
“可为什么会发出声音?”
“他们不是已经变成尸体了吗?尸体为什么还会敲击……”
“谁说他们死了?”凌晨看着他:“男孩儿明明说的是,他们被爸爸,困在了井里。”
“困得意思,就是不能够出来,没说他们死了。”
傲虎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他不敢再往下面细想:“可那三个孩子,明明……”
“谁知道他们是不是真的小红,小明和小强呢?”凌晨说出了傲虎最不能接受的想法:“童谣里说了,有十只兔子。”
“除了爸爸,三个孩子,一个保姆一个女主人还有一个身份不明的女鬼,还有三个人没有出现。”
凌晨想起了昨天浴室顶上碰见的那个女鬼。
他看了一眼声音发出的位置,突然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指着那个位置,问傲虎:“你知道,这个在六楼,对应的是哪里吗?”
傲虎看着那个位置,在脑海里构建出一个完整的居民楼地图。
这个位置……对应的是保姆家,孙五月的房间!
而如果声音发出的地方,并没有一个密道的话,那这个声音就是从保姆的房间里发出来的。
“这……”傲虎一时间不敢接受这个恐怖的想法,在他们深度睡眠的时候,有三个小鬼就在他们顶上攀爬,巡视着要找谁下手。
而他们之前只有孙五月落单,因此小鬼们自然就选上了最好杀死的她。
一个小鬼没有能力把一个女人挂在台灯上,可如果是三个小鬼呢?
他们大可以一个人把台灯取下来,两个人抬着孙五月,把她挂在台灯,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穿肠破肚,整个人惨死,却因为舌头和牙齿都被拔了,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只能用眼神和眼泪像他们苦苦哀求。
而他们无动于衷,享受着濒死之人痛苦的挣扎。
人们越痛苦,他们越兴奋。
他们笑着,舞着,眼睁睁的看着孙五月的生命走向了尽头。
凌晨觉得孙五月的死他也有一定得责任,昨天看到那个女鬼时,他太大意了,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出来吓人的鬼,他没有恐惧感,因此不会太过于在意,只能提醒队友。
后来姜成月有没有去提醒孙五月,都难以追究,只能说,孙五月不应该昨天死。
凌晨第一次觉得自己没有恐惧感并不是所有时候都是好的,对恐惧的忽视,有时候不见得好。
凌晨叹了口气,将孙五月的尸体从床单里放了出来。
她死的太惨,以至于死不瞑目,眼睛充血的厉害,两个眼球都肿的各看各的。
凌晨把床单撕下来一小块儿,盖在了孙五月脸上。
“我们走吧。”凌晨说:“去六楼看看那三个小鬼。”
“尸体怎么办?”傲虎说。
凌晨看了一眼孙五月,说:“就放在这吧。”
“说不定……待会儿就没了。系统处理尸体的速度可比我们想象的快多了。”
比如上个世界的邵莹莹,直接销声匿迹,没有给他们一点儿找到她的痕迹。
结果和凌晨说的一样,他们刚准备去六楼,刚一走出天台,傲虎再回头看时,孙五月的尸体连带着他们带过来的床单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包括地上的血迹,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天台上的敲击声还没有停止,凌晨也没有管这么多,径直的往保姆房屋走去。
还没进门,就和门口站着的保姆打了个照面。
一个晚上不见,保姆的脸色更加憔悴了,她像是身体被极剧的消耗着,身体迅速干瘪了下去,整个人由灰变得越来越黑,整个人虚弱的不成样子。
她抬起眼,眼眶周围的黑眼圈很重,但也没有抵挡住她眼神中的恶意:“你们在干什么?”
凌晨平静的笑了笑:“散步。”
保姆显然不相信,但她只是撇了撇嘴:“昨天我回来打不开门,就在主人家留宿了,你们睡得怎么样?”
凌晨笑着说:“很好,就是台灯太刺眼,我给拆了。”
凌晨这先发制人的一招把傲虎给惊呆了,他根本还没想好怎么给保姆解释他们把台灯砸下来放实体店的事,凌晨就已经主动说了。
如果保姆责怪起来……
“哦。”保姆的反应很平淡:“那你们出去买一个吧,下楼出门右转有一家灯具店,不过最好三个人一起去。”
“为什么要三个人。”
“没有为什么?”保姆的表情已经非常不耐烦:“不是三个人就是死,你们看着办吧。”
凌晨耸了耸肩:“不要生气嘛,三个人就三个人,你帮我把秦好叫出来吧。”
保姆瞪了凌晨一眼:“我进不去。”
“这好说。”凌晨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我给你开。”
保姆眼睛瞪的极大,满眼写着:“这是我的房间,钥匙怎么在你那里?到底谁是主人谁是客人?你是怎么搞到钥匙的?”
万千话语最终都化成了幽怨的一瞪。
凌晨笑着把钥匙拔掉,再次装进了自己背包里。
看着欲言又止的保姆,他干脆推波助澜一把,把保姆推进门里:“秦好!”
“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