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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前往战场

将铭君送到萧媚儿那里,用过晚膳,想到明早要早起,蓝雨情便早早的躺下了,却怎么都睡不着,脑袋里乱七八糟的闪过各种念头,却又感觉一片空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却还没有睡踏实就又醒了,起身点起灯,坐在桌子上发呆。

“公主,该更衣了。”另一个屋的兰草见到蓝雨情屋中的灯光亮起,料想时间也差不多了,便为蓝雨情拿了衣服,蓝雨情回过神,轻轻点头。

收拾妥当,刚好听见鸡鸣头声,随军小将刚好来催,蓝雨情应了声,便赶去午门,发现那里早就聚满了人,以冷宇君为首,正在饯别,蓝雨情混进随军医者的队伍里,低头听着。

冷宇君看见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混进队伍中,眼神闪了闪,随后又无事般为大军送别。

“出发。”在队伍中的蓝雨情没有听到冷宇君说什么,只听见最后这两个字,浑身一震,深深的看了一眼洛宫,便随着队伍慢慢移动。

而蓝雨情随军出发七天之后,洛国皇宫里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永王之子翼王冷子君病重,被送往雪山医治。当然,这消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被压了下来。

随军医者有自己的队伍,而且待遇也不算差,有车可乘,而且蓝雨情更是有别于他人,自己独乘一辆。

为了与同行医者打好关系,蓝雨情通常都是与他们一起吃饭,但那些人很明显的不领情,对蓝雨情既不热情也不冷淡。

随军的医者都是长期在军队里生活的,对于蓝雨情这个小女娃娃很是看不起,在他们看来,蓝雨情就是一个任性的官宦小姐,不懂事,哪里会什么医术。

蓝雨情没有将身份告诉过他们,她知道在军队里,是讲究有真本事的人才会受到认可,至于身份,在战场上,随时都会没命,谁会在乎那些。

大军走的不算快,慢慢悠悠,半个月才接近永春关。

虽然还没有到达永春关,但蓝雨情还是感受到了战争紧张的氛围,逃命的百姓随处可见,穿着破烂的衣服,眼睛毫无神采,更有饿死道中的,蓝雨情看着,心里发酸。

虽然心里难过,可是蓝雨情没有停下来,而是紧紧跟着大军,她知道,只有战争结束,这种情况才会好转。

又走了三天,转了一个山头,便到了永春关,战场的面容展现在众人面前。

这是一个干涸的河床,无草无木,沙化的土地毫不遮拦的暴露在太阳之下,炙热的好像要吞噬一切,而河床的两头,正是交锋的两国大军,一红一蓝,遥遥相对,蓝色为洛国,红色为大齐。

走近了,河床上触目惊心,萧杀的空气里淌着刺鼻的味道,扩散到周围,战场上有士兵在捡拾死去的同胞的尸体,面无表情,仿似早就见惯了这情景。

蓝雨情看着这战场,心底震撼着,颤抖着,突然想起了“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的千古名句。

永春关没有城墙,不是因为这里不重要,相反,这里非常重要,是军家必争之地,只是永春关地形特殊,军队依山而驻,抵挡外敌,基本上没有退败的可能,所以洛军才会以少于大齐半数的劣势战而不败。

大军到达的第二天,两军便交锋了,蓝雨情在帐外走来走去,听着外面震耳欲聋的战鼓声音,心情忐忑,这是她第一次真正的接触战争,虽然没有身在战场,却还是心底震撼。

据她所知,敲战鼓的快慢,数目,都代表不同的意思,虽然不了解,但听着战鼓的声音,蓝雨情感觉战争,要开始了。

果然,没一会儿,便有伤者送进来,开始还是零星几个,随后迅速增多,所有人都开始忙了起来。

在医治前几个伤员的时候,蓝雨情心底有些发颤,手里的动作也是有些生硬,兰草则更是在看到那些人满身的血后惊呼出声,随后用手捂着自己的嘴,不打扰蓝雨情。

那些医者中的一个留着山羊胡的人见蓝雨情的表现后眼中闪过赞赏,随后便不再看她,也忙着为伤员疗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蓝雨情也不知道自己为第几个包扎伤口,只是机械般的动作,反复的安慰,包扎,让人送下去,再接着下一个。

至于兰草,也不再那么害怕,而是帮蓝雨情打下手,蓝雨情需要什么,她都会第一时间递过去,还会在蓝雨情为伤员拔出身体里的利器时为她擦额头上的汗珠。

到了晚上,战争却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医账里也是灯火通明,所有人都紧绷着神经,没有显露丝毫的懈怠,而蓝雨情,虽然头脑昏沉,但还是强忍着倦意,努力救治。

兰草见蓝雨情脸上的疲惫,心里闪过心疼,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仍是帮着递东西,为她擦汗。

后半夜的时候,留着山羊胡的医者到了蓝雨情身边,叫她去休息一下,他是这里最具有威信的人,叫成一如。

蓝雨情点点头,她实在太累了,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不然,不但对她自己,更有可能对她医治的伤者造成伤害。

回到自己的帐篷,蓝雨情接过兰草早就准备好的粥,草草喝了几口,躺下便沉沉睡去,兰草轻轻地为她脱去鞋子,盖上薄被,便退了下去。

蓝雨情醒时,天色还没大亮,看着帐篷顶,还有些迷糊,待听到外面震天的声音后,回过神来,赶忙又收拾妥当,带着兰草往医账赶去。

进了医账,仍是紧张的氛围,伤员过多,医者又不够,帐中挤满了人,还迅速的增加着,送出去的却不多,医者也是人,这么长时间,都已经没了力气,却还是凭着毅力在这里包扎。

虽然浑身感觉像是要散架了,蓝雨情还是赶紧加入帮忙,兰草也学着别人,帮忙给伤的不太重的伤员简单地处理一下,蓝雨情看了看,点了点头,兰草见状心里欢喜,手里动作迅速的换下一个,为能帮的上公主的忙而欣喜。

忙到中午,在外面终于没了战鼓声,蓝雨情暗自呼了口气,这场战事,终于结束了,手里却不闲着,仍是忙着。

天色再次暗了下来,原来已经到了第二天傍晚,而帐中的伤者,伤口也都处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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