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口?什么改口?boss刚刚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因为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也可能是阿杰始终不相信自家老板能追到顾小姐,总之就是没能联想到那一种可能。
阿杰还是没有忍着心下的好奇,拉开了门缝,刚好看到顾皖皖正半躺在床上,啃着一个削好皮的苹果。
阿杰推门进去,下意识想为萧清说两句话,“顾小姐,你之前昏迷的那段时间,都是boss背着你下山的。一路上少说几公里,他都是自己一个人咬牙挺下来的,他真的好喜欢你。”
顾皖皖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没忍住眉眼弯了弯,开口道,“你猜他刚才出去的时候为什么那么开心?”
“因为顾小姐你醒了啊。”
几乎是立刻,阿杰就回答说。
顾皖皖故作深沉的摇摇头,“不是因为我醒了,是因为我答应他做你们老板娘了。”
顾皖皖说到最后,自己也忍不住的笑意,“你没听懂他说的话吗,我可是听懂了,他让你改口……”
阿杰愣愣的看着顾皖皖,盯了好一会好像才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老板娘!”阿杰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对着顾皖皖喊出这个称呼,他还因为自家老板这辈子都没机会了。
顾皖皖脸上可疑的红晕漾了漾,她摆了摆手,“我知道你还没吃饭,不用守着我了,快去吃饭吧!”
阿杰下意识脱口而出道,“这怎么行呢,boss嘱咐了……”
阿杰的话还没说完,就像是幡然醒悟一般,忙不迭的说,“我懂了,我现在立马滚开,不打扰你们。”
阿杰说完,赶紧掩好门,退了出去,就像是后面有恶狗在追他一样,飞奔而逃。
顾皖皖刚回神,又重新看了一遍节目的回放,看着萧清将她公主抱出来,任他身上白雪飘落满头,她身上却盖着外套,除了散落耳间的碎发,竟然没有一丝狼狈之处,依旧美得那样动人。
听着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顾皖皖手忙脚乱的按遥控器,关掉电视机。
顾皖皖抬头看向门口光进来的地方,看到来人,她的笑容却凝固在了脸上。
秦知铭一身笔挺的西装,背脊挺拔如松,身后的王秘书手中还拿着两个巨大的果篮。
秦知铭喉结滚了滚,“听说你不舒服,我过来看看你。”
顾皖皖将脸别向一边,并不是很想跟他说话的样子,“不劳秦先生关心!”
淡淡的语气让秦知铭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好像自从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她对他一直都是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再也没有了落到他身上希冀的目光。
“皖皖,好歹我们也算朋友。你……没事吧?”
秦知铭顿了顿,上下打量着顾皖皖,似乎生怕在她身上找到一丝伤痕。
“我未婚妻好不好,用不着你来关心。”
几乎是同时,两人都向声音的来源看去,萧清站在门口,一手提着饭盒,怀里还捧着一束开放正盛的玫瑰。
鲜红的玫瑰在黑色彩纸的包裹下显得鲜艳欲滴,那一大束玫瑰偏偏还蒙着黑纱,带着少女半遮半掩的娇羞和美丽。
“重新再补给你一次表白,表白的话应该由男人来说。”萧清伸手摸了摸顾皖皖的乱成鸡窝的头顶。
“皖皖,我好喜欢你,喜欢你很多年了。之前我们都小,我怕你觉得我幼稚,也怕我们做不了朋友,可后来你身边出现了别人我才知道,我不会甘心一辈子只做你的朋友的。”
萧清对着顾皖皖单膝跪地,抬头认真的看着她,眼里带着动人的深情。
“桃花见多了,你是不是忘了青梅也可以开花,我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吧?”
“好!”顾皖皖点点头,一边接过玫瑰花,放进旁边空荡荡的花瓶里。
秦知铭就站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幕,他忍不住哼出几声冷笑。
“你是萧清对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会答应你吗?这个女人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分手费就要了五百万。”
秦知铭之前还特地找人查过萧清的背景,他的身份简单到令人怀疑,又平凡到令人轻视。
“五百万?”萧清又重复了一遍,手心的戒指闪耀如月,“区区五百万,能干什么?恐怕连这个戒指的一半都买不了吧。”
萧清微微掀起眼皮,看向秦知铭的眼神满是不屑和嘲笑。
“秦先生,可能你身上那几个钱你自己觉得很重要,但是在我看来,不过是一星半点,聊胜于无罢了。”
萧清对着秦知铭说完,又转头顾皖皖对视着。
“皖皖,戒指我清洗保养好了,我重新给你戴上吧。”
顾皖皖伸出手,莞尔看着萧清小心翼翼的替自己戴上戒指,不自觉就红了眼,“那年指环年,你说长大一定给我换一个贵的戒指,现在看来你是早有预谋。”
提起往事,萧清耳垂渐渐红了起来,“是早有预谋,也是从一而终。”
秦知铭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我知道她喜欢我多少年了吗,你觉得她现在接受你,难道不是把你当替身吗?”
秦知铭的话语尖酸又刻薄,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公司的领导人,倒像是街头与人吵架的泼妇。
顾皖皖发现,秦知铭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不要脸了,也就他自己喜欢玩这种替身的游戏,她有正常的三观,还不至于拿别人的感情当做游戏。
萧清紧握住她的手腕,声音坚定,“我不在乎,我不在乎这些,只要她现在身边站的是我就好。”
顾皖皖反手牵住萧清的手,讥讽的开口。
“秦先生,你自己喜欢玩这种替身的把戏,不要以为全世界都会玩弄别人的感情,那是最没用的人才会做的事。”
“不管他,我饿了,我想吃饭了。”顾皖皖转向萧清,带着几分娇嗔的撒娇。
萧清听了这话,什么也顾不上想,把饭盒里的菜一字摆开,“我怕外面的饭菜不干净,这是我找饭店借了厨房做的,所以来得迟了些。”
萧清温柔又缱绻,每一口饭都温柔的替顾皖皖吹凉才送到她口中。
但实际上,秦知铭说的每个字,都如同锋利的针,深深扎进萧清的心里,
只是他看着顾皖皖的眉眼,总会贪心的想,哪怕这样的时光,再多一刻也好,哪怕是一场美梦,再让他沉溺半刻,半刻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