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罗隐很早醒过来,在床上点燃了一根香烟,看着身边熟睡的女人林芳,想到了薇薇,他有点后悔了,经过了一个晚上似乎清醒不少,开始害怕薇薇会出什么意外,他想麻痹自己,最后发现自己还是那样倔强地爱着薇薇,而身边的女人连最基本的逢场作戏都不是。
“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林芳揉了揉眼睛。
“我认床,换了个地方有点睡不着了。”罗隐深深地吸口烟说。
林芳轻轻地吻了吻他,“慢慢你就习惯了。”
“你能不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告诉薇薇吗?”罗隐的眼神由冷漠变成了恳求。
“为什么?你怕她受伤害?”
“她只是一个入世不深的小女孩,我怕她会想不开。”
林芳拿过罗隐手里的烟也吸了一口,“那你昨天晚上算是什么?”
“我并没有说要和你分开,只是不想再伤害她了。”
“如果你答应不和我分开,我就能答应不告诉薇薇。”林芳听到了这句不分开,似乎轻松了很多。
“我告诉你,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交换。”罗隐起身压住林芳的手臂。
两个人在一起现在变成了一种交换,罗隐在感情上开始鄙视自己,开始觉得自己是那样地肮脏,肮脏地再也没有颜面去见那样一个纯粹地爱着自己的女人,但是他觉得身边的这个女人更肮脏,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可以拿任何东西做交换。
“尔蓝。”罗隐拨通了电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有事给我发邮件吧,明天会来开会的。”明天公司开销售业绩会议,作为市场总监的他也必须参加,但是今天他无论如何都提不起工作的劲头。
“我今天要去见一个客户,会早点回来配你的。”林芳轻轻地说道。
“你去吧!我想再睡会。”罗隐的语气又恢复到之前的冷漠,从心底他希望这个女人赶快出去,以此来换得片刻的清净。
迷迷糊糊中罗隐又睡了一觉,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了,望着天花板,他唯一想到的人就是薇薇,她是不是一直都在哭?她是不是希望自己能马上回到她的身边?可是现在已经是覆水难收,伤害已经深深地刺痛了两个人的心。
“tony,我想薇薇不会再来上班了。”罗隐想到唯一能和薇薇有点关系还能说上两句话的人就是他了。
“为什么?”tony在电话里觉得很吃惊。
“我一会打一笔钱到你那,你想办法帮我存进她的户头。”钱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补偿薇薇和安慰自己的办法了。
“为什么?”
“是我对不起她,这个忙你一定要帮。”罗隐在电话里的声音开始哽咽起来。
“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我给她打电话。”tony安慰道。
“没用了,我和她都过去了,你帮我这个忙就行了。她应该很快就会向你提出辞职。”罗隐挂断了电话,蒙起头在被子里大哭起来,这是他从来都没有的哭,就连母亲去世那会也没这样哭过。
“薇薇,你起来吃点东西吧!”安琪拉开了薇薇房间的窗帘,一抹阳光射了进来,薇薇下意识地把头钻进了被子。
“我想一个人呆会。”
“但是你总得吃饭吧。”
“我说了我想一个人呆会。”薇薇从被子里跳了出来。
“行。”安琪被薇薇的举动吓着,她从来都没见她如此生气和如此恶狠狠的眼神,“我出去就是了,你有事情找我。”
薇薇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如果春天是爱情萌发的季节、夏天是爱情最炙热的季节、秋天是爱情收获的季节、那冬天呢?冬天难道是爱情冰封的季节吗?可这太阳融化不了冰封的爱情吗?哥你会回来吗?昨天我就当你生我的气好了,是不是我太过分了?薇薇一次次地在心底问自己。
这些年来罗隐从来不会主动和身边的女人说分手,只是女人受不了他才离开,在离开的时候他总是蓦然地接受,这种接受也变成了一种习惯,一直延续到薇薇的身上,虽然薇薇没告诉他是分手,但是那个一定要拿下来的戒指说明了一些东西,不是分手却是一种拒绝,这种拒绝让他有一种习惯性地退缩,甚至感情突然转移,一旦发现错了却是另一段说不清的感情的开始。对于他来说身边不缺女人,任何一次转移都能让他找到暂时的慰藉,薇薇却不能,罗隐在爱她的时候几乎让她身边想追求的她的人消失,她也不会和别人的男人搞暧昧,所以现在的薇薇的处境会比罗隐难很多很多。
罗隐身不由己似的把车开到安琪家的楼下,他望着楼上的窗户,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缝,安静地让人都能忘记自己的呼吸,薇薇能做什么能,他心里在想,还睡着?心痛?哭泣?或者在给tony写辞职报告。罗隐对薇薇的了解程度胜过任何一个人。经过昨天那件事情,薇薇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给tony写辞职报告,她不想再见到林芳,虽然她知道那个时候如果不是林芳在他身边,换了任何一个人都有肯能被带上戒指,但是她还是痛恨林芳就算不是朋友至少还是同事,为什么不拒绝?那样轻易得来的东西能这样收下吗?这是对自己的不负责,对罗隐的不负责,对薇薇的不负责。薇薇似乎并不恨罗隐,只是就爱的一种心痛。鼠标轻轻划过发送键,一封辞职报告就这么发了出去,这是她第一次写辞职报告。
薇薇拉开窗帘,走进阳台,用眼睛直视炫目的阳光,太阳的光晕笼罩着她的全身,似乎照亮了内心的伤痛,她无力站住,依靠在墙边,又顺势坐到了地上,哭泣,这是到此为止第一次真正的大声哭泣,不是为一个人,而是为一段爱情。罗隐看到阳台上的薇薇,他觉得自己无能为力,为什么要让这样一个女孩哭泣呢?在这场爱情中她什么都没有做错,却受到这样的打击,错在自己的花心,错在自己的不坚定,是自己把视为珍宝的东西给亲手打碎了,这难道是命运吗?自己的错能怪罪于命运吗?薇薇眼前划过了罗隐车的痕迹,他来过了,却没有出现,走了,留下的只有一丝连命运都无法扑捉的痕迹。
“罗隐,哥几个在酒吧,过来吧!”是tony的电话。
“好吧!”罗隐想醉了吧,喝醉了明天好好去上班,一切都从头开始,或者有一天薇薇还能神奇地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说,出什么事呢?”tony给罗隐开了瓶啤酒。
“分手了。”罗隐对着瓶口一瓶酒被他给这样灌下去了。
“多大个事,回去好好说说,不过薇薇为什么给我发了辞职信。”tony好奇地问道。
“动作够快的。”罗隐对着服务生说,“给我一杯伏特加。”
“又喝这么烈的酒。这么呢?”
“我把结婚戒指给林芳了。”罗隐的语气很平淡。
“林芳?你发什么疯了。”tony跳了起来。
“不知道,就发了疯。”
“林芳是什么女人你不知道?见了有钱男人就把持不住,她勾搭过的男人还少吗?”
“我知道。”
“那你还?你们薇薇那样的女孩是我们这种男人想都想不到的,你还对她那样,要玩你也得挑人。”
“是得不到了,我配不上她。”
“服务生来一瓶伏特加。”tony拍了下罗隐的肩膀,“喝死你算了。”
罗隐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这里面有200万,你帮我给她。”
“兄弟,我是给不了,这么大笔钱她这么可能收。”tony连连摆手。
“我希望她过得好些,这会又没了工作,现在工作也不好找,别委屈了她了。”
“你知道会委屈她你还这样。”
“已经发生了,除了钱我还能给她什么?”
“你留在安琪那吧!告诉她薇薇有需要的时候就给她好了。”tony出了一个还不错的注意。
“你帮我给吧!”明显罗隐连安琪都是不敢见的。
“喂!”罗隐接通了电话,是林芳打来的。
“你在什么地方?”
“酒吧!你过来吧!”
林芳特意回家换了身衣服赶了过来,来的时候罗隐已经喝得差不多了,“你来呢?”罗隐一只手搭上林芳的肩膀。
“你喝多了吧!”林芳递了杯水给罗隐。
“男人喝酒,你也管?”罗隐推开了杯子,又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林芳看了看tony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你送他回家吧!”tony对着林芳没好气地说,说完之后都没等她答复便匆匆离开了。
“哎呀,你快别喝了。”林芳继续劝道。
罗隐一把抓住林芳的手,“我告诉你我不希望我的女人管我太多,你要是想管就换个人。”在罗隐的记忆里薇薇似乎从来都没有管过他什么,从来都是他管着薇薇的,比如晚上11点前一定要睡觉,一定要吃早饭,女孩子别喝酒别抽烟之类的,而他每次喝完酒回去,薇薇从来都不会对他说少喝点,以后别喝了之类的话,只是在醉的时候帮他脱鞋、换衣服、擦擦脸然后再轻轻地盖上杯子,关灯睡觉,第二天早上一定会给自己煮上一碗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