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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挣扎

“为什么挂我电话?”在薇薇的电话里春来一阵阴沉的声音。

“今天先不说了可以吗?”薇薇心里特别紧张但脸上还是故作镇定。

“你在洗什么?”罗隐继续声音阴沉。

“洗碗。”

“我不是告诉你别碰水的吗?万一伤口发炎怎么办。”

“好了,今天先不说了,明天公司见。”薇薇果断地挂了电话,并且按了关机键。她明白在这个时候说爱是没有用,好好安抚好这头也许自己的日子还好过些。

“真是难为你了,上班那么忙,回来还要做那么多的事情。”在房间里薇薇边铺着床欧阳温柔地说着。

“这没什么。我应该的。”欧阳温柔更让薇薇有一种负罪感,本来一周的时间让薇薇的心已经全部归到罗隐的身上,现在这种似有似无的家的感觉又让她开始犹豫了,这种犹豫完全是出于对家的感觉,而并非对欧阳的爱。

“今天晚上电话是谁打的,我看你挺紧张的。”这句话冷不丁地从欧阳嘴里冒了出来。

“哦,是我们新来的同事,和我是竞争关系,所以特别要小心。”这是她在挂了罗隐电话之后想出来关于解释今天晚上电话的最好方式。

“哦,怪不得,那是要小心了。唉,我们国企也怕这个,这不,我们公司新来了一共同事,和我差不错多的,不过手里没项目,可是领导又有心栽培他,现在我也得加着一百二十分的小心,不然怕是自己手里的项目也保不住了。在我们公司想保住位子也不是个容易的事情了,上面领导斗,下面员工也斗。”欧阳不由地对薇薇发了一顿牢骚。其实欧阳的这种牢骚发的也不少了,起初薇薇还耐心劝下,后来发现说什么也没用,下次还是同样的问题在纠结,索性左耳听右耳出了。

“你们公司是比较复杂,我们客户里面也有国企,下面一个办事员上面有好几个直线领导,每个领导的想法还不一样,是挺不容易的。她也每天抱怨公司太复杂。”对于欧阳的难处薇薇知道,但是她一直都认为既然有那么多的不好为什么不走,或许换了地方对自己的发展还有好处,这个地方的确不适合欧阳那种人。

“再说你们上海人,说话总是拐来拐去的,说一半还留一半,总得让人去猜,我哪猜的了那么多。难呀。”

“那你自己怎么想就怎么做吧,让自己的心去做决定吧,人生不过是一场赌博,压大或者压小都有肯能输或者赢不是吗?”

“说是这么说,但是现在要求稳。都一把岁数了。”

在欧阳的这句话后,薇薇再也懒得开口了,她知道自己是一个赌性很重的人,其实以前也不是这样的,只是有一天突然觉得什么都无所谓,人活着无非是求一个过瘾而已。而欧阳从小到大的优等生决定了他输不起,在这方面她绝对和他没有共同的话题。

薇薇看了看已经睡着的儿子,做好所有的事情,先睡了下去,“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睡呢?”欧阳好奇地问道。

“累了。”

“你看我们好久都没那个了。”说完欧阳也钻进了被子。

“我累了。”薇薇继续强调着。

“别这样嘛,很快的。”说完欧阳就在薇薇的身上动起手来,“你的手怎么呢?”突然他摸到薇薇缠着纱布的手。

“在外面不小心割伤的,玻璃碎了真好碰上。”这也是薇薇事先想好的解释。

“是吗?我看看。”欧阳并不傻,他从薇薇进门的时候就觉得她乖乖的,只是说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居然又发现手受伤了。

“别看了,没什么大事,明天还要上班呐。”薇薇把手抽了回去,转过身去不再说话了,身后响起了一声欧阳的叹气声。

“大家是一家人,有什么不开心可以说嘛,是我妈来吗?”

“不是的,你别乱想了,睡吧。”

这一夜,他们都是背对着背睡的,欧阳心里的事告诉薇薇,薇薇会觉得他和自己是属于两个世界的人,各种想法和观点都不一样,薇薇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告诉欧阳的,只能藏在心里,于是他们就各自怀着各自的心事睡着了。

“我在公司楼下停车场等你。”薇薇早上一开机这条短信就飞进了她的手机,来自与罗隐,早上6点发的。一夜没睡吗?一个疑问涌入薇薇的心头,她觉得心疼了,肯定是因为自己昨天挂了他的电话,而且还让他知道自己的手碰水了。

“我会尽快到的。”薇薇马上回过去一条,虽然那个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薇薇来到公司楼底下停车场的时候,已经停了很多车,还有些零零碎碎来来往往的人,她左右环顾了下,罗隐的那辆越野车醒目地停在电梯口不远的地方,透过玻璃窗,她看见了那双明媚而犀利的眼神,“你怎么这么早?”薇薇敲了敲窗。

“上车。”

“怎么呢?昨天挂你电话是我不好,但是我也没办法。”薇薇小心地解释着。

“你的伤怎么样?”罗隐拉过薇薇的手关心地问道。

“你不生气呢?”

“生气。”罗隐皱了皱双眉,“你从小到大都没有挂过我的电话吧。”

“好了,我向你道歉。”薇薇做了个不好意思的动作,“快上去吧,今天肯定有一堆事情要做,忙死了。”

“今天晚上怎么样?”

“我得回家。”

“哪里是你的家?”这个问题直戳薇薇的要害,哪里是家,婚姻带来的地方就是家吗?还是这里,哪怕就是一个小小的车厢也是家?“好了,先上去工作吧。”罗隐亲昵地拍了拍薇薇的头。

“恩,好的。”不再纠缠,“你一个晚上没有睡?”

“睡不着。”罗隐捏了下鼻翼,“上去吧,你还得打卡上班吧。”

在他的眼神中薇薇感觉到了一丝忧郁和不自信,或许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才这样,但是无论如何她还是相信这个男人能为自己的将来找一条出路。

“唉,你总算来了。”张磊看到薇薇觉得特别亲切,“我这有几个课程,你得帮我弄点大纲。”

“不是有小韵吗?”薇薇看了看办公室周围。

“她?哼,算了吧,还能出师就想做老大。”

“那她人呢?”薇薇好奇地问道。

“说是出去听一个课程。反正对他不作指望了。”说完张磊丢了一堆资料给薇薇,“这是客户的要求,我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你的了。”

“行,我就收了。”薇薇抱着资料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居然罗隐已经坐在自己边上的位子上了,什么时候进来的?

“早。”罗隐就像是今天第一次看到薇薇一样,刚刚眼里的犹豫和不自信完全消失了,此时此刻在他的眼睛里冒出耀眼的光芒。

“早。”现在的薇薇傻傻地看着他,想说什么可又很快咽了下去。

罗隐的眼神没在薇薇身上停留半分,低着头看这电脑继续说道,“看来今天你是没时间和我弄资料包呢?”

“我尽量吧。”

“需要帮忙吗?”

“不用了。”

“那我制作我自己的部分,你们陆总问你要货我可管不了你了。”说完罗隐把耳机塞到了自己耳朵里。

落下了一周的工作,这对薇薇来说要补还是有点吃力的,可是只能做,加油,加油,她不停地对自己说着,不能让自己在他面前丢人。

薇薇边干活还在时不时的拿眼睛瞟瞟罗隐,他非常认真的的干着自己手里的活,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存在,在以前如果自己在他身边,他一定会时不时地看看自己,甚至有时候还拿自己调侃下,可现在,可能是因为环境不允许吧,薇薇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迫于手里的工作,薇薇没功夫再想那些事情了,一个人开始埋头干活,一直到晚上快下班前,她几乎没和什么人交谈过,这天她的精力也出奇地好,大概是休息了那一个星期,或者是有人在边上陪着。

“张磊,你剩下的那些东西我晚上再发你吧,还有点没做完。”薇薇顺手理了下资料。

“行,有你在我就放心了。”张磊冲着薇薇坏坏的一笑。

“干嘛。”

“我打个电话给我老婆,今天去出差,你帮下忙。”

“又来这招。长得帅还真是麻烦,女孩子倒贴哈。”薇薇说道这不由地拿眼睛撇了眼罗隐,他还是低着头,就像什么都没听见一样。

张磊虽说已经结婚了,外面的花事也不少,对于这点他从来都不否认,尤其是在办公室的时候,而且基本上让办公室的每个人都为他挡驾,混到这布也不是容易的事情。薇薇在电话里对张磊老婆说了出差的事情,当她说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觉得想笑,是不是以前也有人帮罗隐这样撒谎?

”谢了,那我走了。罗老师我走了。”张磊不忘给罗隐打了个招呼。

张磊走了之后,办公室里只有薇薇和罗隐两个人,“我今天要加班。”薇薇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是吗?怎么还没打电话回去请假?”

“吓死人了。”

“你不是在和我说话吗?”

“我在和自己说话。”

“请假。”

“怎么说嘛,加班还是得回家。”薇薇把脸转了过来。

“你不是去出差了吗?”罗隐点燃了烟,悠悠地说道。

“啊?”原来这家伙什么都听到了。

“嗯?不愿意?”

“好吧,可是我在家只待了一天。”

“不要和我提那个家。”罗隐听了站了起来,一手抓住薇薇的肩膀,非常用力的抓住,“打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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