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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心跳的折磨

“你还想回家吗?”中午的时候薇薇收到欧阳的电话,语气很生硬,她才仿若隔世地回到本应该属于自己的生活中。

“回,回的。”薇薇吞吞吐吐地回答道,眼睛已经瞄着罗隐了。

“下午你去接儿子,我晚上有事情。”欧阳没等薇薇回话就挂断了电话。薇薇拿着手机傻傻地坐在床边。

“怎么呢?”罗隐发现薇薇的情绪一下子由刚刚的欢喜状转为忧伤状。

“我一会要去接儿子放学。”薇薇把手放在罗隐的手心。

“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薇薇再次把头埋进罗隐的胸膛,“我们能当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然后各自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吗?”

“你可以吗?”

“我希望我可以,孩子总归是无辜的,不是吗?”

“我也希望我们能够回到五年前的生活,再继续过下去,可是发生过的事情我们谁都没有办法抹去,不光光是这五年的生活我们没法抹去,就连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们都没办法抹去,如果你真的可以出了这扇门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也可以,但是你可以吗?”罗隐毫不留情地把问题又抛回给薇薇了。

“让我试试吧。我先去买菜,再去接孩子,不上班的时候我就这么过的。”薇薇喃喃地说道。

“我送你去菜场吧,就是不能和你一起买菜至少也能送你一程吧。”罗隐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起小雨,明明上午还是阳光明媚的样子,一下子地上就湿漉漉的,这天气也是绝对印着心情的,有时候也不知道是天气影响了心情还是心情感受到了天气的变化。

“我走了。”当罗隐的车停下来的时候,薇薇发现原来昨天不过就是场梦,只是这场梦比之前的梦都要真切许多,活生生的就让人觉得残忍。

“有什么事情打电话给我。”罗隐渐渐摇上了车玻璃窗,似乎像是给两个人的心灵拉上了一道窗帘。

薇薇目送着罗隐的车离开,在昨天她想过放弃现在的所有一切,可是一提到孩子她又开始不忍心了,其实她明白生命中最重要的不止是孩子,还有许多,比如工作、家庭和她一直都渴望的爱情,现在在这些东西里面她唯一拥有的只有工作,是呀,一个女人可笑的只拥有工作,虽然不能把所有的问题都归结为命运,只能说是一种错过。

“你昨天晚上去什么地方呢?”欧阳在晚饭的时候突然问道。

“在做点事情。”薇薇的心里一颤,虽然能肯定他是不会跑到公司查她的岗,但总归是心虚,连回答都是那样模糊。

“最近工作挺吗?”

“有点。”薇薇想马上中断和欧阳的对话,把话题直接转给儿子,“儿子,告诉妈妈今天中午在幼儿园都吃什么呢?”

儿子在这个时候成了救星,薇薇虽然不常说谎,但是女人通常天生的就会撒谎,而且撒起慌来脸不红心不跳,何况现在还有儿子打掩护,顺利地转移的重心,顺利地避开了一次被发现的机会,“你妈什么时候来?”作为心虚之后的回报,这次她主动提出了婆婆要过来的事情。

“大概还有一个星期吧,你知道她年纪大了过来之后你还得多包涵。”欧阳走进薇薇,双手抱住她的肩膀,这让薇薇突然有了种不自然的感觉。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下,你陪儿子玩会吧。”逃离,逃离是最好的办法,似乎她有了种被别的男人触碰的抵制心理。

书房里只剩下薇薇一个人,她打开手机,希望能看到罗隐发来的短信,可惜什么都没有,再打开电脑QQ\MSN、邮箱里面还是没有罗隐的任何隐子,难道这个男人就这样消失了,昨天真的不过是场梦吗?可是,可是昨天是真的存在过,在自己的身上还残留着那个男人的味道,在心底还默默期盼他的突然出现,现在房间里只剩下更深刻的记忆,一点一滴地像是用刀一点点的刻入脑海,深刻而绝情。

“妈妈,爸爸不给我吃饼干。”儿子自己打开房间门闯了进来。

“为什么?”薇薇神经震动了一下,如果没有儿子自己一定和欧阳分开,即使她不能肯定能否和罗隐有结果,爱情很多时候不一定是要一个冠冕堂皇的结果,而是一种来自内心实实在在的感觉。

“爸爸说小孩子不能吃零食。”

“那你是不是很想吃?”

“对的。”

“小朋友吃太多零食的确不好,你可以少吃点吗?这样爸爸也不会生气的。”薇薇轻轻地抚摸着儿子的小脑袋。

“我同意。”

“欧阳,你就给他吃点吧。”薇薇牵着儿子的小手走出了房间。

“就是宠他。”欧阳虽然不愿意,但是表面上还是答应了。

“好了,小孩子总归喜欢尝试新鲜的东西,孩子的天性嘛。”薇薇从桌上拿起饼干递到儿子的手里。

“薇薇,你认识一个叫罗隐的人吗?”欧阳的这句话差点把薇薇的心给吓了出来。

“怎么呢?”她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但还是觉得声音开始有点颤抖。

“中午遇到安琪了,她突然提到的,我们下个月不是去土耳其嘛,本来打算让她给点资料,她说有有个朋友刚从土耳其回来能给点资料,大概就是这个人了。”欧阳的话倒是说得平淡至极。

“哦!”薇薇稍微定了定神,“那我明天再帮你问问。”说完这句话薇薇才发现自己脑门上出了一头的汗。其实安琪和欧阳也不算是太熟悉,却莫名其妙地会遇上,而且还能发现点话题,绝对是意外中的意外,她相信安琪也算是聪明的人,还不至于讲出太多的东西,也没有这个必要,但是她知道昨天的晚上的事情后是不是还这样呢?

薇薇心里伸出了莫大的不安,从道德的角度来讲,她触碰了到了底线,但从感情的角度来说,她不过是尊重了自己的感觉,当然所有犯错的人都会把自己的感觉放在道德之上,只为了赎清自己的罪孽,可是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道德的,那道德到底是什么呢?薇薇在结婚的当天就告诉过欧阳,她从来都没有认为和一个人结婚会是一辈子的事情,如果有一天她觉得不合适了一定会分开,现在到了分开的时候吗?还是回到问题的关键点,孩子怎么办?她可以不爱所有人但是不能不爱孩子。

“哥,你告诉我改怎么办?我现在确定自己爱的人是你,可是就像你说的,我们不能当五年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孩子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我改怎么办?”薇薇想了很久还是发了封邮件给罗隐,在发出的那一刻她也明白罗隐也是无解的。

“薇薇,今天你总的进公司吧。”9点过5分老板的一个电话就飙到她的手机上。

“在楼下了。”昨天晚上薇薇有一点是想明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工作都是要继续的,那是保住孩子的根本,“老板早。”

“早,看来今天精神不错嘛。”老板是公司所有员工对他的称呼,本命叫陆云,属于典型的工作狂人,几乎在睡着的时候都会想到工作的事情,在这点上着实让手下的人有点受不了,半夜接到老板的电话几乎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好在陆云是个相当随和的人,平时没事就和员工开玩笑,这算是不不幸中的万幸了,“资料拿去看看,张磊觉得这些老师不错,我们打算进行课程复制做成课程包,打包卖出去。”

“好,我马上研究下。”

“一会罗隐回来公司,这个主意还是他提出的,人才呀。”陆云感叹道。

“不是你想出来的呀?”薇薇半开玩笑地说道,“那一会你们再好好谈谈。”

“一会你和张磊都参加会议。马上准备下。别给我丢人。”

天晓得,怎么五年之后自己和这个男人都扯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爱情、工作似乎和五年前有那么点相似,这就是运吗?五年前运让我们错过,五年后又让我们相逢却不能相守,这是报复我们五年前的不坚定吗?那报复过后是什么呢?生命或许就这样进入了某种神奇的轮回。

“薇薇姐,我们老板打算和罗老师签订长期合作协议。他可不光在课程方面做的好,而且在市场方面也是一把好手。”小韵得意地说道,好像这个人是她挖掘出来的一样。

“那一会的会议你参加?”起初在她听到罗隐名字的时候还有点兴奋,一个晚上不都期盼着他的出现吗?可真到了要出现的时候却开始打鼓了,该怎么面对?甚至连最基本的称呼都不知道应该是什么,都是所谓的爱惹的祸。

“我可没那本事。”小韵摇了摇头,“其实像他那种男人只能远远的去欣赏,也不适合我,难琢磨。”

突然薇薇觉得小韵都比自己有自知之明,人最可怕的就是不自知,在他们两的感情中薇薇从来都是不自知的,但是她觉得那种不自知的爱使最纯粹的,“那你适合什么样的人?”

“贴近生活的。像你们家欧阳一样。”

“罗隐不贴近生活?"

“他也许比很多男人都懂得生活,就是因为太懂了,生活变得像是装饰品,不够实际。”薇薇第一次觉得小韵的话那么有哲理性。曾经自己的生活真的被装饰得很美丽,连每次心痛都那样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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