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守中没什么大碍,王德全的心也就放了下来。
由于刚醒来身体有些虚弱,他再次躺在床上睡去。
没想到再次睁眼时,就见到床边围着一圈人。
自己的父母,黄金来一家,高亮,李洁,李东波等等等。
这要是不知道的人,估计会以为是来瞻仰遗容的吧?
王德全在心里默默吐槽。
“感觉怎么样?”钱老从人群后方走上前,伸出手指搭在王德全腕上。
“应该没什么问题。”王德全低头看着腕上的手指,“麻烦钱老了。”
“什么麻不麻烦的。”确认没有问题,钱老将手移开,“你也是医生,该吃什么药不用我就不多说了。”
见王德全点头,他继续道:“有时间的话记得去306病房看一看。”
“什么306?”王德全听着微怔,接着就听到钱老的解释。
“……事情就是这样,箱子里那封信上指明了要你去治疗,我去给那姑娘看过了,确实有些拿不准,还好你醒了。”
钱老说着松了口气。
指明了自己?王德全眉头微蹙。
虽然还是有些疑惑,但还是点头应下。
毕竟对医生来说,还是要把患者放在第一位。
“等下我去看看,到时候还要麻烦钱老帮我把把关。”
“没问题。”钱老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接着道:“对了,以后不用去诊所找我了。”
王德全一怔,随即反应过来:“钱老您决定在医院坐诊了?”
“是啊,诊所不开了。”一想起自己被砸的稀烂的诊所,钱元同还是有些气滞,“我办公室就在2楼东侧,没事可以来看看。”
“好。”王德全欣然应下。
“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诊所那边的东西还没搬完。”说着钱老对王德全摆了摆手,“你好好休息,哪里不舒服记得找我。”
说着,他觉得这句话有些多余,失笑着摆了摆手,转身离去。
见钱老离开,床边围着的众人像是被解开了封印一般,纷纷喘口气。
“怎么了?”王德全笑着看向周围一张张熟悉的面庞,“这么怕钱老吗?”
“你是不知道钱老有多可怕。”一旁的黄金来看向钱老离去的方向,咋了咋舌道:“你被拉到医院之后,几乎每个人都被钱老骂过一遍。”
王德全将目光投向周围的其他人,就见到大家纷纷点头。
大家这么凄惨吗?
想起钱老平日里不带脏字骂人的画面,他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钱老还是很和蔼的。”王德全尽量将钱老的形象挽回,但效果却不尽如人意。
这些被骂惨了的人根本不想信他的话。
这下王德全有心也无力了。
看了眼对面的钟,已经是晚上八点三十。
自己这是睡了一下午?
“时间也不早了,叔叔阿姨都回去休息吧。”王德全看向周围的人,“我身体没事了,大家不用再担心了。”
众人客套了几句,渐渐离去。
“你醒了我们就放心了,你自己好好休息。自己身体才是最重要的,别老想着给别人看病。”李洁走之前敲了敲王德全的头,“有时间来老师家玩,老师还欠你一顿饭呢。”
原本还笑着点头的王德全,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一定会去。”他声音有些发干,“到时候就麻烦老师了。”
“行,随时等你来。”李洁笑着出了病房。
黄金来本想留在医院陪一陪失而复得的好友,却被自己老妈揪住了耳朵。
“诶诶诶,妈轻点,疼!”黄金来呲着牙直吸冷气,满眼求助地看向偷笑的王德全。
这自己也无能为力啊。
王德全向他笑着耸了耸肩。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被黄妈揪出大门之前,黄金来像是想起来什么,扒着门框对王德全道:
“那个发卡和钢笔我都给你拿来了,就在柜子旁边的包里,千万别忘了。”
发卡和钢笔吗?
王德全打开柜子上的包看了一眼,脸上不禁露出几分无奈。
黄金来这小子倒是积极。
将东西放好,他缓缓移到床边,打算去隔壁看一看。
“慢点,别再扯到伤。”李丽娟在一旁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放心吧,我就去隔壁看看,很快就回来。”王德全笑着道。
李丽娟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 但还是让他出了门。
王德全的病房在走廊尽头,隔壁就是张守中的病房。
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回应后,推门进了屋。
“我听人说你醒了。”张守中看着门口笑了笑,“只可惜我没法过去看你,你身体恢复的怎么样?”
“还好。”王德全回手关上了门,走到床前坐下。“你伤到哪里了?”
“腿受了点伤,不严重。”张守中看似不在意的笑笑,眼里却划过一抹失落,
王德全将这抹失落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劝慰的话,直接将目光投向了张守中的下肢。
张守中无奈将被子掀开,一双裹着纱布的腿瞬间暴露在王德全面前。
纱布上还能隐约见到一抹红。
没等王德全开口问,就听张守中说道:“别担心了,就是划了个小口子,长好了还能走路。”
“你管这叫小口子?”王德全看了一眼柜子上的诊断书,整个人差点气笑了。
这哪里是一个口子,这腿都快被戳的千疮百孔了好吗?
看着王德全的表情,张守中讪讪道:“真的没事。”
“腿都快被玻璃横切开了还说没事?”王德全拿着诊断书向他挥了挥,“你当我不识字?”
走了钱元同又来了王德全,张守中满眼绝望。
“行了,先不说这个。”王德全将诊断书放回柜子,看向张守中,神色认真: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情还要从你失踪第二天早上开始。”
张守中清了清嗓子,将那几天的事一一讲给王德全听。
“……黄金来那小子从许青岩的病历里找到了线索,我们跟着线索去了小东山,遇到了被人追的许青鱼。”
听完,王德全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那山上的火是怎么燃起来的?”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我听说是那个组织的高层因为什么闹翻了。”张守中也是无奈地摇了摇头道:“这件事现在不归我管了,上面让我好好养伤。”
说着,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忽然道:“对了,那个许青岩,你对他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