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上去的啊……”看着大殿顶上的冯老二,沙石三一脸震惊:“大殿上还有梯子吗?”
王德全摇了摇头,说实话他也有些惊讶冯老二是怎么上去的。
目光下移,果然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黄金来提着一袋子冰糖,正张着嘴看着房顶。
王德全上前拍了拍好友的肩膀,吓得黄金来一个猛回头。
见到是王德全,黄金来松了口气,出声问道:
“你们怎么也来了?来找我吗?”
“不是。”王德全摇了摇头,抬眼看向房顶道:“房上那位是张姨的丈夫,今天趁着张姨不注意偷跑了出来,我和沙石三出来找他回去。”
说着,他问了一句:“你知道他是怎么上去的吗?”
黄金来点了点头:“听说是踩着梯子上去的,只是上去之后他把梯子也拽了上去,村里的梯子都太短,没法上架到顶上。”
说着,他好奇地低声问了一句:“他的精神是不是不太好?我看他在上面胡乱喊了半天,也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
王德全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解释道:“冯叔几年前去县里卖东西,回来的时候遇到有人抢劫,纠缠中被人拿棍子打了头。”
黄金来恍然地点了点头。
一旁的沙石三听着却是皱了皱眉,上前道:“这件事我之前好像听说过,听说抢劫的几个都是小孩,都没成年,后来好像没怎么追究他们的责任。”
“你认识那几个抢劫的人吗?”王德全随意地问了一句,本来也没想着能得到一个肯定的回复,却见沙石三点了点头。
“当初抢劫的好像有三个,年纪都不大,我记得有一个姓张的,一个姓刘的,还有一个姓郑的……”
“姓郑?”王德全听着怔了一下,然后开玩笑道:“总不能是叫郑义吧?”
沙石三一听,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还真是郑义?
王德全也是瞪大了眼睛,他也不过是随意一说罢了……
就在几人讨论的时候,一个矫健的身影踏着墙边明显短了一截梯子,‘嗖’的一下窜到了房顶。
周围围观的人都震惊了,这特么是飞上去的吧?
王德全也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黑衣的人正蹲在房檐边,蹑手蹑脚地向冯老二的背影挪了过去。
这人正是薛成河。
看清楚上去的人的身份,王德全松了口气。
有薛成河出马,那今天这里的事情就不用担心了。
此时的冯老二依旧面对着西方,站在殿顶靠西侧的房檐边,歪着头,不断挥着手,丝毫没有发现身后的薛成河。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大殿下方的人们也开始紧张了起来。
薛成河轻手轻脚地来到冯老二身后,趁其不备,猛地从后面抱住他,往后一拖。
冯老二挥动的手一滞,接着开始猛烈地挣扎起来。
薛成河反应不及,被冯老二剧烈的动作牵的一个趔趄,抱着冯老二结结实实地摔在殿顶的瓦上。
两人纠结在一起,身体不断下滑,几个呼吸间就滑到了房顶边缘。
下面围观的人瞬间屏住了呼吸,看着距离房檐只有几寸的两人,吓得冷汗直出。
这大殿怎么说也有四五米高,这要是摔下来,人怕是……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薛成河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殿顶四角的脊兽,接着手下一推,借力翻回了殿顶,将冯老二死死地按在瓦上。
村里的木匠扛着紧急加长的梯子,一路狂奔至大殿下方,周围的人一齐将梯子竖了起来,架在了房檐上。
几个伸手不错的年轻人迅速爬上,将薛成河手里按着的冯老二接了下来。
看着两人平安的从殿顶下来,围观的众人也是松了一口气。
刚刚真的是太险了,王德全将手心里的汗在裤子上擦了擦,接着拨开人群,上前查看两人是否受伤。
简单检查一了一圈,发现两人只是又一些轻微的擦伤,王德全也终于放心了下来。
见王德全给冯老二把脉,薛成河好奇地问了一句:“你认识他?他这是怎么了?”
“是我的邻居,之前被人打伤了头部。”王德全简单地解释了一句,接着问道:“这里有没有安静一点的地方,这里人多,我怕他受到刺激。”
薛成河听完,脸上有些犹豫。
王德全看了一眼薛成河,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瞬间意识到自己这个要求确实有些鲁莽了。
毕竟宋老现在还在庙里住着……
“抱歉,是我疏忽了,将四周的人驱散就可以了。”王德全脸上带着歉意。
“没事。”薛成河点了点头,起身向一旁同样穿着一身黑衣的人嘱咐了几句。
不到两分钟,围观的群众就放弃了看热闹,都各回各家了。
黄金来摆脱身后驱赶他的黑衣人,走到王德全身边,问道:“全子,有什么需要我的吗?”
王德全看了一眼好友身后的黑衣人,接着讲将目光移回好友身上,脸上带着歉意道:“这里确实不宜久留,你和沙石三先回去吧,我处理完这里的事就回去。”
“好。”黄金来也不坚持,点了点头转身准备先离开。
他虽然爱看热闹,但事情的轻重缓急他还是知道的。
身后这些黑衣人明显不是一般人,自己确实不适合留在这里。
“回去帮我告诉张姨一声,就说冯叔找到了,让她别担心。”王德全嘱咐了一句。
看着黄金来和沙石三两人离开,王德全将注意力转回面前的冯老二身上。
伸手再次搭在冯老二的手腕,就听到魏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他脉象怎么样啊?”
“脉细涩。”王德全随口答了一句,随即反应过来身后的人是谁,急忙起身将位置让开。
魏陶姜也不跟王德全客气,走上前蹲下身,看了看冯老二的状态,伸手搭在他的脉搏上。
脉细而涩,王德全的答案完全正确。
魏陶姜心里不禁有些感叹,王德全这小子的天赋果然惊人啊,如此小的年纪就能将脉把明白,真是太难得了,这要比自己那几个徒弟强了不止多少。
想起自己的徒弟,魏陶姜不禁叹了口气,像王德全这样的好苗子,自己怎么就没碰上呢?
陈贵生这老家伙是走了什么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