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草园里种着许多药草,此时正处夏季,里面一片葱茏。
王德全闲得无聊,摸了摸门口刻着“百草园”三个字石板,见门房没有人,便迈步进了园子。
里面都是熟悉的草药,长势极佳,一看就是被人精心照料过。
王德全看着四周,叹了口气。
还是大学是好啊,自己当年学中药的时候还是照着图片一张一张认的,哪有那么多实物让自己去观察。
一边想一边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园子中心。
就在王德全感叹大学的环境之好时,就听到一阵惊呼声从旁边的树林里传出来。
王德全循声望去,就见到一男一女整衣衫不整地站在不远的树后。
大白天的玩的也这么开,就不怕有人来?
王德全在心里默默吐槽一句,转身正要离开,就听到身后那男人向他喝骂道:
“你是干什么的?谁让你进园子的?不知道这里不让进吗?”
那男人30多岁,地中海,圆脸,微胖。
王德全自知打扰了人家的好事,也有些歉意,转身向外走。
谁料那男人不依不饶,跑了几步,一把拉住了他的肩膀。
“嘿,我跟你说话呢!”那男人瞪着眼睛看向王德全,“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学院的?导员是谁?”
这话问得真熟练……王德全眨了眨眼。
敢情这人是把自己当成假期留校的学生了。
正想着该如何回答,手中的身份牌就被那个男人一把抢了过去。
那男人气势汹汹的将身份牌抓在手里晃了晃,一脸威胁地对着王德全道:
“你的校牌在我手里,今天的事你就当没看见。要是让我知道你出去说了什么,就别怪我拿着你的校牌去找你导员。”
王德全:……
见王德全不吭声,男人以为他怂了,用鼻子哼了一声。
“你们导员没告诉你百草园不能乱进吗?学校三令五申,也就是你今天幸运碰上我了,不然就等着被记过吧!”
那男人抖了抖手里的牌子,继续道:“你这校牌我没收几天,两周之后过来拿。行了,赶紧走吧。”
王德全有些无奈,自己还不是正式的学生,现在就拿记过来威胁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尽管这件事情对自己来说没有什么影响,但牌子还是得拿回来的。
王德全咳了一声,“那个牌子能不能还给我?”
“还给你?”把男人听着一愣,接着‘嗤’了一下,笑出了声,“你到底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我胡大刚没收了的校牌,还没见到过谁敢往回要?”
“那个……我不是学生。”王德全有些无奈的笑了笑,“不信你看牌子上的字。”
胡大刚听着一愣,也笑了:“你这招式太老了,这话我一年听了没几百次也有几十次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翻看手上牌子上的字,接下来的话还没说完,就噎了回去。
看了看牌子上的字,又看了看王德全的脸,来回打量了半天,他讥笑道:
“同学,你这牌子仿的挺真啊。要不是后林所的人我都认识,我差点儿就真信了。”
不待王德全解释,他又道:“这些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假扮后林所的人,你这胆子可真大呀。假扮之前你也不先调查调查,那后林所里的,哪个不是40往上了?”
“后林所你知道那是什么地方吗?那是科研重地!你这事太恶劣了,我一定要上报给学校!”
王德全有些哑然。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居然又会栽在年龄这一块。
“算了,随你。”王德全无奈地挥了挥手。
既然这人不相信,那自己解释了也毫无意义。
但他还是得说一句。
“我是陈老的学生,牌子是陈老给我的。”
“陈老的学生?就你?”胡大刚一脸嘲讽的看着王德全,“你做什么青天白日梦?陈老早就不收学生了!赶紧的,滚滚滚!”
不信就算了……反正自己已经解释过了,王德全也懒得和这种人计较。
肝是自己的,何必要和这些不相关的人生气。
身份牌没了,再做一个就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和无趣的人浪费时间。
王德全说走就走,完全没给胡大刚留下任何一丝反应的余地。
这把胡大刚都整愣了,看着王德全离开的背影,半天没回过神儿来。
他心里也有些犯嘀咕:难不成这人还真是后林锁所的人?
“刚哥,那人是谁呀?”胡大刚的女伴从后面走了出来。
那女人穿着暴露,一头大波浪披在肩上。她抱着胡大刚的手臂,低头看着他手里的塑料牌。
“这是什么东西?后林所?什么土名字?”
“学校一个搞研究的地方,里面都是一些老头子。”胡大刚见女伴对手里的牌子感兴趣,也不再多想,随手将张牌子扔给了她。
“这东西给我没问题吗?”那女子稍稍愣了愣,拿着手里的牌子,莫名的觉得有些烫手。
“没事,反正也是假的。”胡大刚毫不在意,“那学生也不知道在哪里办的假牌,都不知道后林所的牌子都是特制的。”
“特制的?”那女人有些疑惑。
胡大刚点了点头,“真的牌子是能刷开后林所的门的,没有牌子,你连桥另一边的门都打不开。”
……
胡大哥和女人的话,王德全是没有听到,如果他听到了,一定会后悔自己没有把牌子抢回来。
他现在就后悔了。
没有牌子是肯定进不去图书馆的。
王德全本想着回到师父那边,过了桥,到了桥对岸才发现,桥上的门竟然是关着的。
他仔细研究了一下,有着上一世的经验,很快就明白这门是要刷卡的。
刷的难不成就是那张塑料牌?
师父现在应该还在忙,看来自己只能在学校里随便转一转了。
正准备离开,还没转身,就听到身后有人好像在叫自己。
回头一看,果然有一个人正在向自己招手。
这人一身白衬衫,黑色西装裤,看着也就不到40的样子,头发极短。
“怎么?是进不去了吗?”男人笑着走到王德全身边,“你是来这里找人的吗?之前从来没见过你?”
“我来这里找陈贵生,陈老先生。”王德全回答道:“你是?”
“我叫苏临清,是后林所的研究员,也是这个学校的老师。”这个男人笑了笑,将自己的身份牌在王德全眼前晃了晃。
接着问道:“你是学校的学生吧?找陈老先生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达。”
“学校还没开学,我应该还不算是学校的学生。”王德全笑着回答,“我是陈老的徒弟,身份牌在百草园被人没收了。”
苏临清听着愣了一下,陈老的徒弟他倒是有所耳闻,前两天陈老还麻烦自己帮忙给他的徒弟做一下身份牌。
他有些好奇地打量面前的年轻人,问道:“你就是王德全?”
王德全虽然有些好奇,这个人为什么认识自己?但还是点了点头。
“我听说过你,”苏临清笑了笑,那牌子还是我给你办的,怎么在百草园被没收了?”
王德全一脸苦笑,将百草园的事情大致说了一番。
“这个胡大刚真是太过分了,后林所的牌子也敢扣!”苏临清有些气愤,“你先刷我的卡进去,这件事就交给我,过两天一定会给你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