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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智理流氓国

市镇里人口稀少,房舍残破,路人形容枯槁,面目憔悴。我们走进一家人家,但见这家家徒四壁,一家三口坐在木头墩子上,满脸凄苦,老爷子说,“儿子,这滴水你喝了吧,你是咱们家的根啊!”儿子又把水杯递给妈妈,说是水杯,其实所谓的水杯实在是太小了,只能装得下两个玉米粒大小。“妈,这滴水还是你喝了吧,你的身体弱,需要补充一些营养啊!”老太太的眼中噙着泪水把水杯又递给老爷子,“老头子啊,还是你喝了吧,你是咱家的顶梁柱啊,没有你出去干活哪有咱家的日用饮食啊!”老爷子接过水杯又满脸慈爱地递给儿子,“孩子,你正在长身体,你需要喝水啊!”……我一看,就这样一圈一圈地旋转下去,没有尽头,这一滴水还不都蒸发没了。我赶忙打断他们,“这一滴水值得这么大费周章吗?”老爷子无可奈何地说“小伙子啊,一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是有钱人。”“前些年,我们这些社会底层人,喝水不也是随便喝吗,有的是,到处都是,隔几里地,就有一座湖泊,”“可是现在不行了,现在所有的水源都被开水商买下来了。”“开水商是什么人?”“奥,是简称,就是开发水资源的商人。”“这些年,皇帝把全国所有的湖泊,不论大小都卖给了各地的开水商了,开水商再把水卖给老百姓,越来越贵,到后来,这么一小杯水就要卖一块钱,爱买不买,没过几年,全国所有的钱就都流到开水商们的手里了。”“那大家都没有钱了,还怎么买水呀?”我不禁闻道。“贷款啊。”“现在所有百姓都要整年地辛苦劳作,才能买来一点点的水。”“开水商全都富可敌国,他们都在大别墅里过着穷奢极欲的幸福生活,使奴唤婢,养尊处优,他们挥金如土,用他们花也花不完的钱买来许多年轻女孩作为自己的妻子,多者有三四千个妻子,少者也有四五百个妻子。这导致全国的大部分女孩都成了开水商们的妻子,其他穷人就只能眼巴巴干着急打光棍了,所以人口越来越少。由于水价越来越贵,现在穷人们只能生吃大米,因为舍不得用那么宝贵的几滴水煮饭,全国每天都会发生几起因为偷水或者抢水而引发的刑事案件。”“老伯,你放心吧,我非要收拾收拾这些开水商们。”我说。

我们出得屋来,向前而去,一路上但见山清水秀,但是村落凋敝,一派萧条景象,路过一个池塘,池塘周围站着许多保安,荷枪实弹,个个肩宽背厚,虎背熊腰,威风凛凛,不用说,他们一定都是替开水商保护水源的,“这些保安出自贫困之家,反过来却为虎作伥,助纣为虐,替富人欺压乡里,这真是人世间的无奈啊!”我暗想。

路上,我遇到一个家长给孩子讲“孔融让水”的典故,我刚要给它纠正,应该是“孔融让梨”,转念一想,他这么教也对。

我又遇上一个家长给孩子讲“一寸光阴一滴水”。

不一时,走到一个豪华府邸之前,但见亭台楼阁,富丽堂皇,雕梁画栋,宏伟壮观,看门小厮通报之后,经过开水商的同意,另有一小厮引领我们朝庭院深处而去,穿过了五道院落,来到开水商的会客厅,金碧辉煌,璀璨夺目,金丝楠木的家具造型独特,精雕细刻,古色古香,地上铺着猩猩红的地毯,使得整个房间更显得雍容典雅。

只见靠背椅上斜躺着一人,此人形容憔悴,萎靡不振,精神倦怠,气若游丝,显然是被美色掏空了身体,看似不久于人世。

落座之后,我直奔主题,“先生巧取豪夺,见利忘义,鱼肉百姓,垄断经营,为富不仁,致使人民倒悬,阁下不觉得你自己富而不贵,有悖人伦,灭绝人性吗?岂知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迟与来早。”“若先生迷途知返,改弦更张,舍小利而顾大义,弃恶从善,善莫大焉。百姓亦必饮水思源,结草衔环。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开水商咳嗽了几声,显然是被我的话给气着了,“手续,手续完全合法,经过了招标。”说着,他让下人拿来一沓(da)纸张,“这是招标和竞标的文件”我大致浏览了一下,“怎么参与这个水库竞标的除了你,就是你的十多个儿子啊?”

开水商又咳嗽了几声,“我有什么办法啊,谁让他们一看到我们那几十个如狼似虎的保安们,就都识趣地打道回府了呢?胆子小啊,胆小不得将军做。”

“说一千道一万,纵使你有千般手段,总不该盘剥困苦,以致民不聊生,还望先生识大体顾大局,舍小家为大家,迷途知返,还水于民,否则执迷不悟,后果不堪设想啊,三思而行啊。”我说。

“不要再说了,虚言妄语,大话欺人,纯属一派胡言,换位思考一下,换了是你,你肯把我这偌大家业白白拱手让人,恕不奉陪,送客!”开水商被气得暴跳如雷,我们三个被六个穷凶极恶的保安架着胳膊抬了起来,双腿腾空,十分不友好地抬出府外,扔在地上。

回到飞船上,我让我的两个妻子照着那个开水商的样貌给我做了一个面具,我说“要做成他年轻时的样貌,做成一个风流倜傥的英俊小生。”第二天,我戴着面具找到法官,法官见到我说:“开水商先生,你咋一下子变得这么英姿飒爽了?”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法官先生,我的所有家业和产业都被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骗子霸占了,现在他正坐在我的府邸里,作威作福,享受在温柔乡里,请法官先生为我主持公道,替我讨回家业。我这个人知恩图报,事成以后,那块骗子手腕上带着的极品劳力士手表,我要赠送给你,你看如何?”法官先生盯着我脸上的硅胶,发出诡异的笑容,他凑近我并且用他的手摸了摸我的面具,“开水商先生,咱们是多年的合作伙伴,亲密无间,你遇到这么大的麻烦事儿,我怎么能袖手旁观呢?况且我的天职就是维护正义和法律的尊严,你的请求我义不容辞。”

于是,我和法官先生来到开水商的宅子里,在威严的法官面前,我和开水商先生当堂对质,我说我是真的,他说他是真的,各执一词,我说“法官先生,我有一个办法可真假立辨。”我让法官先生把开水商的三千个妻子都叫过来,我说“我和我的妻子们同床共枕,最是熟悉不过了,让他们给评个理,说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法官先生说:“你的主意太好了。”开水商先生胸有成竹,也说“我也同意这个办法。”于是,法官先生就让三千个美妇人轮流辨认,她们逐个走到我和开水商先生面前,都是先惊诧一下,继而又都被我年轻英俊的外貌所打动,心里都暗想,“要是和这个假的开水商先生终生相守,郎才女貌,也不辜负了青春年华。比那个老棺材瓤子强多了。”他们这样想着,就都千篇一律地指认我说:“这个美少年是真的,那个老糊涂是假的。”不到一个时辰,三千个美少妇就都指认完毕了,无一例外,全都说我是真的。开水商先生被气的火冒三丈,“快叫我的儿子们来!”当然,他的十个儿子都说我是假的,说他爸爸是真的,这时法官先生发话了:“三千比十,真假一目了然,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支持原告一切合理的和不合理的诉讼请求。”“现在我宣判,这位老爷子,你的所有家业包括所有的水矿都归这位先生所有,对了,还有你那三千个妻子也都归他所有,特别是你戴着的劳力士手表也得给他。”说完,有一个聪明伶俐而且善于见风使舵的保安毫不留情地从他的手腕上把手表拽下来,恭恭敬敬地递给我,我又递给法官先生,我说:“是你的了,借花献佛。你是一个捍卫法律尊严的典范。”法官先生看着自己手里珠光宝气的手表,眼里乐开了花,他说:“开水商先生,你对我这样赞誉有加,我就更加应该替你多办点事儿了。”

法官先生洪亮而又威严的嗓音又响了起来,“现在,我忽然想起还要宣判:”他手指着开水商先生接着说:“你犯了诈骗罪、冒充罪、违反计划生育罪,对了,还有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判处你有期徒刑,多少年呢?啊,让我好好想想,多少年呢?”他一边思考着一边看我的眼睛,意思是征求我的意见,我干脆直接接过他的话头说道:“他能活多少年,就判他多少年。”“对,就这样宣判了。”

开水商先生被气得哑口无言,指着我和法官先生说:“你们狼狈为奸,太过分了。”我平静地说:“先生,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和你以前所做的一切如出一辙,完全合法,合乎程序。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还希望先生在狱中要多多思考思考人生,好好改造改造你那些巧取豪夺不劳而获的思想,不可自暴自弃。”

我嘱咐牢头说,“限制他的饮水量,让他也知道知道干渴的滋味。”

小花和小草看到我又增加了三千个妻子以后,闷闷不乐,泪眼婆娑,梨花带雨,我说:“亲爱的,我对你们的爱始终不渝,海枯石烂也不变心。”于是我宣布把我的三千个妻子全部都发放给那些因为没有妻子而翘首期盼望眼欲穿的光棍们,小花和小草破涕为笑,我的三千个妻子被一一配对领走,有情人终成眷属,皆大欢喜。只有我的心里有一些失落,“真是过路女神啊。”

开水商的豪华府邸也不能浪费,有人建议说:“把它拆了,结束开水商的时代。”我坚决反对:“这么豪华的府邸,耗费无数财物民力,是无数民脂民膏的结晶,一拆了之,化为一片瓦砾,不爱惜民力,是巨大的浪费,也是一种犯罪,我宣布把它变成福利院,专门收养困苦无依和鳏寡孤独,让他们从此都生活在这宫殿一般的豪宅里,这也算是对他们前半生受苦遭罪的一种补偿。”

大家都幸福,我也幸福。

其他大大小小开水商听说了这件事情以后,都寝食不安,生怕哪一天我又戴着面具领着法官先生出现在他们的家里,所以他们都争先恐后纷纷找到我,说只要不让他们蹲监狱,他们愿意自愿捐献所有的家业和水矿,我对他们称赞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做一个善良人乃是大势所趋。”

于是,他们的宫殿般的府邸也都变成了一座座豪华的福利院,人们终于又可以尽情地喝水了,大家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通过这件事,小花和小草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加地爱我了。

我们在缺水国中流连盘桓了大半年时间,走到哪里都受到最高规格的接待,尊崇有加。

小花和小草说:“老公,我们又开始思念起来那些在宇宙空间中飞速穿梭欣赏绚丽恢弘的宇宙景色的日子啦!咱们还是起飞吧!”我说:“就听你俩的,咱们今天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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