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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绝望

2045年元旦,一场突如其来的惊变席卷全球。

吃人的怪物们满地横行,各国陷入无政府状态。食物告罄,人类文明的大厦在顷刻间倒塌。存活下来的幸存者游荡于城市中,没有救赎,没有希望……

……

华夏市町工区。一个男人将打到的兔子怀揣在衣服中,破损的弓箭被挂在腰间。男人名叫林墨,是个刚二十出头的青年。五官较为端正,却蓬头垢面,胡子也是许久未刮,略长的头发混着泥水黏在一起。

无名的街道上,到处都是报废的汽车,空气中弥漫着腥臭味。街道破烂不堪,青苔爬满墙壁。林墨转过街角便在街道上发足狂奔,身后则是紧跟着的几只丧尸,它们用着扭曲的四肢追赶林墨,嘴里不断发出着咕咕咕的声音。

林墨鼓动喉结,拐进一小岔路中。躲避了丧尸的追逐。“救救我……小哥”就在小巷的尽头,一个女人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她的腿被人用棍子打断,身上的衣服破败不堪,见到林墨后便不断哀嚎着。殊不知自己的行为引来了几只徘徊在附近的丧尸。

林墨心中自知,女人多半是一些幸存者人类聚落中不听话的,没有利用价值的“玩物”毕竟在末日中,谁会收留手无寸铁且没有姿色的女人?

“黄牛过河各顾自,斑鸠上树各叫各。”这是林墨耳熟能详的诗句,更何况这是末日,林墨早已饥冻交切。

林墨走到那女人身边,无声的缄默。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林墨变得麻木……看着不断逼近的几只丧尸,心一横便快步走开。只留下女人绝望的哀嚎。

“我就算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女人大叫着。

“等我下地狱再说吧……”林墨扭头走开。秃鹫盘旋在上空,贪婪的望着……

大约过了半小时,林墨快步走到了一座废弃的公寓楼门口。推开摆在门口的杂物,顺着满是灰尘的台阶来到六楼。

“我回来了。”林墨一边用衣服擦着自己布满泥垢的脸一边敲了敲左手边的红木门。

约莫半分钟后,门被人推开,林墨一把抱住屋中的女人,悬着的心也是放了下来。

“亲爱的,你带回来了什么东西?”那女人将林墨拉进了屋内。屋中的装修非常简洁,仅仅只装修了一半。这间房是二人的婚房,林墨奋斗了十来年才买下它,却在装修时……墙壁上挂着林墨从百货商店翻来的挂历。

六楼内侧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纹,林墨索性将食物与水放在那里。整个屋子像是封闭的要塞,没有水源,就上楼顶接雨水,没有食物,林墨就去打猎。二人的生活可谓是自给自足。

“今天打了只野兔,但弓弦让我拉坏了……世道愈发的艰难了。我也不知为何最近总是莫名的烦躁,身体里像是多出了些什么。”林墨脱下了脏兮兮的外套。

“真不行就休息几天吧,多陪陪我……对了,刚才有个孩子来过,央求我给些吃得,我心一软便给了他些兔肉。”女人接过了林墨的衣服,若无其事的说道。

血液顿时涌上了林墨的大脑“小绵,你为什么给他?”

“他还是个孩子啊!”小绵反驳道,“你难道这么冷血吗?……我知道错了,你总是说这是末日,不能太善良。”

林墨皱了皱眉头,还想再说些什么。而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震耳欲聋的脚步声,随即便是粗暴的撞门声。

林墨猛地起身“小绵你快去楼顶。”说罢便冲向卧室内,从一木匣子中取出一把锃亮的猎枪,快速装好子弹。

这是他在末日来临前最喜爱的一把猎枪,却因为生活的压力放弃了打猎。现如今这猎枪的子弹就跟林墨家的食物一样稀少。

门很快被撞开,屋内瞬间占满了一群难民,那孩子就在那群人的后面,一脸惶恐……

“都tm给我滚出去!”林墨将空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难民们。

一群孩子围住了林墨,他们用着祈求的目光看着林墨。

“叔叔我饿”

“叔叔给点肉吃吧……”

林墨将那群孩子踹开道:“叔叔我也没有吃的,要吃就吃你们父母的肉吧!”

人群中传来沉重的诘问:“大家都知道你打猎技术好,难道就不能分给我们一点吗?”随即人群便附和道。

“吴金正,你给我去死。他们之所以知道这里是拜你所赐吧!”

“少废话,把食物交出来。”一个秃顶的男人说道。

林墨没有说话,而是将猎枪的保险打开。

“上楼顶!食物在楼顶!”吴金正大声嚷嚷道。

枪响

吴金正飞出半米远,血腥味瞬间扩散整个房间。“谁tm敢过来?枪响会引来大批丧尸,待在这里都是死!”

领头的人红着眼珠子:“我们都快饿死了,还怕你这个,兄弟们去楼顶把食物抢过来!”

大家的目光迷离,面对枪孔看不出丝毫对死的畏惧,有的只有贪婪的目光。像是一把把锐利的剑刃挑拨着林墨的底线。他不禁汗流满面。

难民们不断逼近着林墨,试图占据有利的位置抢夺更多的资源。那些林墨的心血。

“我跟你们拼了!”林墨顿时青筋暴起,猛扣着扳机。一刹那,血液不断地溅起,伴随有小孩,男人的惨叫声。恍惚间,林墨被一拳头锤倒在地,鲜血混着林墨的眼泪涌出。他不知自己是否要痛恨他们,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只求他们不要伤害小绵……

人群乌压压的冲上楼顶,大肆抢夺着林墨的水,食物。他们眼神中透露着贪婪。一个女人被领头的人拉到林墨跟前,她的衣服已经被首领撕开,露出了白嫩的肌肤。“林墨,救我!”小绵试图挣脱首领的束缚,却被一拳捅到腹部。她蜷曲着四肢躺在地上。林墨恍惚间想起那个女人,就像现在的自己那般绝望……

“真的要下地狱了吗?”

林墨的意识不断的消散,双眼慢慢的闭上,眼前是一片黑暗……

“把他扔这里吧,血腥味会吸引丧尸,我们回据点。”

当林墨醒来时,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明月俨然挂在了天幕上,不时有悲怆的月光透过云层绽出。林墨缓缓起身,双腿已经瘫软。小绵冷冷的躺在地上,没了生气。

小绵的脖颈处被插了一把西瓜刀,她在死前并没有摆出太过惊恐的面容,以至于林墨翻转她的躯体时,她是显得如此平静。

林墨爬到小绵身边,舔舐着早已凝固的血浆,全身颤抖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狂笑。昔日温馨的家已经被幸存人类砸的七零八碎,但也有好心人,在走时默默帮林墨关上了门……

“以汝血殺祭所见活物……以汝血殺祭所见活物”林墨的舔舐更快了,吞下的血浆在胃里翻腾,林墨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绝望,但那绝望过后是难以名状的释怀!

“被憎恨所侵蚀,有一双悲伤的黑眼眸。激活绝望王系统。活性上限:1”

“世界走向末路,天启重创世纪。人类,想活下去吗?那么,寻找死亡列车吧,搭上那辆通往死亡的列车!恭喜获得死亡列车特供车票。”林墨腿上坏死的肌肉开始缠络相连。骨头的的裂纹慢慢磨合,疼痛感在一点点消失。

林墨继续舔舐着……并非舔食。

翌日 人类据点

浓厚,深黄,总是散发则腐臭的污水反射着据点那微弱的荧光。

一位母亲正跪在地上,祈求路过的人救救她那濒危的,被子弹打伤的儿子。她的眼眶已经哭肿,却没有人能施以援手。酒饱思淫欲,幸存的成年男性围坐在篝火旁,嘴里念叨着淫秽的呓语,看着被拐来的女人翘首弄姿。

在这一片铁皮围城的空地上,有的人生着篝火,吃着从林墨家里抢来的粮食,却未曾有人正眼瞧过用身躯堵住子弹的少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这就是林墨所讨厌的末日!林墨靠着破旧的房车,注视着这一切。但更多的,是他们无所适从的正常人。他们本就来源于普通的生活,有的人堕落,成为行尸走肉,有的人却仍遵从本心,但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林墨从黑暗中现身,将一个吞云吐雾的男人打晕,用刀刺入他的喉咙,将他的面具戴在脸上。这是一具在平时很常见,甚至非常幼稚的黑底面具,面具上绣着几株青藤,却被男人的血液染红。多数人,都靠在铁皮上,思索着下一步的计划,多数人都以惴惴不安的进入梦乡,在惶恐中度日。

“这儿有些急救药。”林墨走到那女人身边,将随身携带的急救箱扔给了那女人。

女人接过药,神色大变,不断的向着林墨磕头。她未看出眼前的男人是伤害他儿子的人,而是救世主!!

药在末日非常的稀缺,甚至比烟酒这一类的消耗品更加稀缺。造药是一门技术活,需要强大的理论指导,在末日下造药厂们早已倒闭停工,从哪里搞到药呐?

多数人群逐渐将妇女与林墨围住,贪婪的望着药品。那里面有些消毒水,抗生素等物资。在末日中可以避免自己受病感染。

林墨冷冷说道:“你们是群狗吧,女人的东西都抢。”

首领从人群中挤了进来:“伙计,这是末日,妇女的东西又不是不能抢,对吧!”人群随即应和着,这种感觉使得林墨干呕。

“想死的上来。”林墨话音刚落,首领便举着短棍挥向林墨的肩胛。

“傻*东西,装什么装?”

林墨侧身躲过。首领向前疾步,随即短棍一提,直冲向林墨的头颅。

围观的幸存人类越来越多,人们仿佛已经看到了林墨的死法。都不由得嗤笑,独属于末日的消遣。

少数人大喊着:“杀了他杀了他!”而更多的人仅仅只是望着,已经麻木。

林墨左手提肘,硬吃下这一击,在心中默念道:“白痴!”

做完这些,林墨向后折跃,从后背掏出一把锃亮的猎枪。猎枪上镌刻着玫瑰花,因为血液的凝固而变得暗淡。首领看着这黑洞洞的枪口后不由得发愣。

“林墨。我不是把你腿打断了吗?”

林墨不断举着枪不断逼近首领,冷冷的说道:“吴金正那狗日的话你不可能信。”

首领不屑道:“呵,你枪里早就没有子弹了吧……”

林墨随即反扣猎枪,猎枪的枪口对准了秃头男人。

砰…………

秃头男的尸体飞出半米远。

“这一发是本是留给小绵的……”人群四散而逃,而林墨则是将枪口塞入战栗的首领口中。

“谁?”

“我说……”首领口齿不清的说道:“一个男人指派我去打扰您的……说的不要让我杀你,而是给你造成仇恨,说的让你去死亡列车寻找答案。事成之后……”

砰……

以汝血殺祭所见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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