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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魏长风和李威每个星期六晚上都会来道馆训练,李老师说他们再练一段时间,就可以升一级了。小萌也不用躲在后面偷偷摸摸地学了,老师教的时候,她会跟其他学生站在一起,除了魏长风和李威,其他的学生都以为她就是他们其中一员。李威只要看到她,就会故意蹭到她后面,扯她的头发,有时候还会故意踢她的腿,她一般能不理就不理,实在不行就躲,如果太过分就转头狠狠瞪他一眼。只是有一次,李威从后面把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另一只手环过她的腰,嘴巴还不干不净:“来,周小萌,咱俩摔一跤怎样,看到你被我压到身下‘嗷嗷’叫肯定很有意思。”

小萌生气道:“好啊!”

她一手抓住李威伸到前面的手,另一只手抓住他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个反转身,再用力往下按,李威被结结实实按在地上,一条腿跪着不能动弹。李威叫道:“放手放手,疼!没想到你这个小妞力气还挺大,刚才是我没注意,再来!”

这一幕被李老师看在眼里,他呵斥道:“别闹了,李威!”李威这才罢休。可是好强的李威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当天李老师没有像往常一样下完课就走,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开始打扫卫生的小萌:

“周小萌,你过来一下,你把刚才制服李威的那套动作再做一遍我看看。”

小萌放下扫帚,把那套动作演示了一遍,李老师看完后给她纠正了几个细节:

“练了很久了吧?”

“嗯。”

“挺好,挺有天赋的。”

“李老师,我要开始做卫生了。”

“好吧,你开始做卫生吧。”

李老师走后,小萌迅速做好卫生,然后对着沙袋一遍又一遍做踢腿翻转练习。

小萌在学校的日子是越来越不好过了,李威似乎找到了新的恶作剧对象。一天课间,小萌上完厕所回教室,发现同学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她也没在意,在座位上坐下,李威在后面喊道:“周小萌,你姨妈来了吧?裤子上好多血哟!”那几个和李威一伙的同学哄堂大笑。刘丽悄悄对她指了指她的椅子,她站起来看看,上面全是红墨水,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屁股后面肯定红得一片狼藉。

小萌顿时气得脸涨的通红,她狠狠地看了李威一眼,把书包挡在屁股后面就往教室门口走,碰到了正进教室的老师:“周小萌,马上上课了,你到哪去?”

李威叫道:“老师,她来亲戚了,去搞接待!”

同学们哑然。老师看看满脸通红的小萌,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厉声呵斥李威:“闭上你的嘴!”

小萌迅速跑回寝室,换掉裤子,望着后面那红红的一块,她满眼泪光。

上初中一年多了,小萌已是初二的学生,她的成绩一直稳居年级第一,除了物理稍微逊色,其他科目都甩第二名很大一截。他们班物理成绩最好的就是班长魏长风了,小萌和魏长风的座位不远,有时下课的时候她会问魏长风一些物理问题,魏长风总会耐心给小萌讲解,这招来了李威的嘲笑和污蔑,

“魏长风和周小萌谈恋爱了!”

只要魏长风和小萌一起讨论题目,李威就会带着他那群小弟在一旁起哄。

“太近了,快亲上了!”

“喔喔喔,办喜事啰!”

“某人春心动了喔!”

……

这些话让小萌都不敢再向魏长风讨教物理问题了。李威就像个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她想,“要是班上没有他该多好!”

一年多的刻苦训练,让小萌长高了不少也结实了不少,手臂稍微用力,就会看到隆起的肌肉。带小班的孙老师特别喜欢她。小班的小朋友们最喜欢邀请这个漂亮的小姐姐和自己来个对抗赛,因为她总是会败下阵来,逗得小朋友们自豪感爆棚。有一次两位老师都在,李老师说:“周小萌,这段时间进步挺大的嘛,有没有兴趣和孙老师来场对抗赛?”

孙老师也笑着说:“周小萌,来吧,我也好久没有找对手活动筋骨了!”

小萌看看李老师,“周小萌,上呗,拿出你的看家本领,检验一下自己。”

孙老师借了一套道服给小萌,她到杂物间换上,来到大厅和孙老师摆上架势。刚开始时两人不分胜负,慢慢地孙老师还是占了上风,最后小萌被孙老师反按在地上,输了!

“周小萌败在实战经验少。”李老师评价说,“实力也快赶上孙老师了,目前水平应该和魏长风李威差不多,继续努力!”

李老师偶尔会在上课的时候让小萌和其他学生较量一场,可是她几乎次次是输家。李老师很诧异:“她怎么最近功夫不见长反而退步了?”有一次在李威的百般挑衅之下,小萌不得不和他对打,但很快小萌就败下阵来。李威洋洋自得:“周小萌,你终于成了我的手下败将!小妞,就知道你不行!叫我师傅吧!”小萌没理他。

五月底六月初是一年中最好的时节。春寒不再,夏天刚来,不冷也不太热,处处显得生机盎然。学校为了让学生亲近自然,加强同学们之间的感情联系,同时适当缓解学习的紧张,提出在学生自愿的前提下,可以去野炊。学校强调一定要注意安全。卢老师本不想去,可是全班同学都迫不及待想出去玩,没办法只能出去了。

野炊地点选在离龙水镇三里之外的小溪村。小溪村,顾名思义就是该村有一条及其清澈的溪流,其实叫“河”更恰当,它的水面并不窄,宽的地方可以达到五米左右,还有几个较深的积水潭。溪流两边有比较宽的干涸的河床,河床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卵石,刚好可以供学生搭灶台。食物是同学们一起交钱购买的,卢老师免了小萌和刘余的费用,惹得李威一路上叫他俩“白食党”。锅是向学校食堂借的,碗和筷子都是一次性的。一路上大家兴高采烈,边走边唱,“让我们荡起双桨,小船儿推开波浪……”“一条大河,波浪宽……”一首接一首。

刘余就是小溪村人,他的家就在小溪对面那座小山的山崖下,很闭塞。溪边有一条上山的羊肠小道,他需要顺着这条道先上山然后再下山,下山不远就是他的家。山崖不高,但是很陡峭。刘余自小就在这里进进出出,对地形非常熟悉。他小时候还经常在崖下隐蔽处设置一些小陷阱,陷阱下插着削得很尖的竹子,上面铺一层薄薄的草,偶尔还能在陷阱中抓到受伤的兔子。

三里路并不远,到达目的地后,同学们就按在学校已经分好的组开始搭灶台、找干柴、找干净阴凉的地方洗菜……刘余和小萌分在一组,李威和魏长风在另一组,两个小组选的搭灶台的位置刚好相邻。搭灶台的石头是不缺的,最缺的是干柴。

小萌对组里其他同学说:“我和刘余去山里拾点柴禾吧,刘余家就在着附近,他熟悉这里知道哪有干柴。”说的时候声音有些大,相邻几组的同学都能听到。

小萌和刘余边走边聊:“刘余,其实你可以回家把你家自己种的新鲜蔬菜拿点来,免得别人说我们是白食党。”

“给我也带点喔。”后面响起李威邪里邪气的声音。

“你怎么跟来了?”

“我拾柴禾呀,就准你们拾吗?还是你们两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小萌懒得理他,在他俩谈话的时候,刘余已经沿着小路往家的方向去了。

小萌走到一处灌木丛,抬头四处观望。李威说:“看什么啊,想解手吗,我帮你看着,我看看没关系吧,呵呵!”

小萌还是不搭腔,只顾自己走,前方有一处狭窄的路段,路右边是灌木丛生的斜坡,左边则是一处三四丈高的断崖,路沿离断崖大概半米远。如果一个人打这走过,只要不刻意探头往下看倒没什么。小萌走到这里时稍微停了一下,后面李威以为她害怕,叫道:“怕了?白食党,你瞧我的!”他往前大跨几步,从左侧越过小萌,忽然一歪,重心不稳,直接从断崖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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