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徐徐,白色的雪花飘飘洒洒的从空中飘落而下,静静的站在庭院之中,身上披着雪白的貂裘,夏逸风表情淡然、目光如水的看着远方。俊逸的脸庞在月光的照映下,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王爷,皇上好像已经醒了。”表情凝重的走到夏逸风的身边,箫子洛轻声的传达着刚刚得到的消息。
“呵。”冷笑声从嘴角溢出,目光霎那间变的凌厉。邪佞的笑意浮现在脸上,夏逸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嘲讽的挑了挑眉端,“没想到慕容家的那个小子,竟然这么快就把毒给解了。”
“王爷要进宫去吗?”
看着夏逸风忽然间转身准备离开,箫子洛忍不住出声问道。
虽然事情照计划而言有些偏差,但他们还是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如今皇位已经触手可及,可却出来慕容子轩这么个角色,着实是让他们感到有些意外。而且那慕容似乎对王妃的态度有些不太对劲,王爷现在也没有想去阻止的意图,所以箫子洛着实是猜不透他的心思……
“进宫干嘛去?”回眸有些疑惑的看了眼箫子洛,夏逸风扬眉一笑。“我不过是要出府赴个约而已,能让堂堂太子殿下和我见上一面,岂是容易的事情?!”
听着夏逸风充满戏谑的声音,看着他纵身跳上马背扬长而去,箫子洛长长的叹了口气,望着漫天飘零的雪花,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清晰。皇上没有死,王爷接下来要怎么办?一直被困在宫中的王妃,又该怎么脱身回到夏王府?还是说,王爷他真的没想过要把王妃救回来……
面容儒雅俊朗,一身蓝色锦衣的夏鸣溢,微笑的揽着怀中的两个美人,双眼隐约地闪现出一抹疲倦的神色。在听到门外沉稳的脚步声后,夏鸣溢微微一笑,松开怀中的女人,与走进屋里的男人四目相对。
上下扫视了一番眼前的男人,夏逸风微微一笑。拂衣坐了下来,“太子今日叫我来这里,不知所为何事?”
挥手将屋内的人打发出去,夏鸣溢懒散的靠在椅子里,目光阴霾的看着一本正经的夏逸风,讽刺的撇了撇嘴。“这里就你我二人,没必要说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我找你过来是为什么,你心里应该比谁都要清楚才是。”
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看着夏逸风坦然自若的表情,夏鸣溢真的想撕破他虚伪的脸。他们二人之间的争斗已经多少年了?时间久的连他自己都要忘记了。从最初相见时的恶言相向,到后来的暗地争执。从最开始的明争暗抢,到最后的你死我活。一切的一切,如今回想起来,夏鸣溢都不明白,这些事情发生的最原始原因,究竟是什么。
慕鄢的出现吗?或许她的出现只是加快两人关系恶化的其中之一而已。夏逸风对自己的憎恨,恐怕是要在那更久之前的事情了吧……
“王爷是爽快人,所以本宫也就开门见山了。”目光闪烁不定的看着夏逸风,夏鸣溢眼底划过一抹淡淡的愁绪。“你想要的东西,我都给你,只要放了她一条生路。”
“太子这话从何说起,本王不太明白。”嘴角的邪佞笑意若隐若现,颇为纠结的叹了口气,夏逸风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尖,“我想要的东西太子会无条件的给我?太子会做没有利益的生意?”
“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双眼慢慢地失去了光彩,坐在那里,夏鸣溢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霸气,“只想要回一个人,慕鄢,我只要她而已。”
放弃了天下只为一个女人?!
虽然这一切都是在自己的计划之中,但是当夏逸风亲耳听到夏鸣溢的条件时,还是有些怀疑。
“太子,现在你我二人所说的话,可不是开玩笑而已。如果本王没有理解错,你是想说你可以把太子的位置让给我……为的只是一个弃妇?”手指烦躁的在桌面不断跳跃,夏逸风眼色阴沉的望着对面的人。“你觉得值得?”
弃妇?!
身子一怔,夏鸣溢没有想到,夏逸风竟会去用这个词来形容慕鄢的身份。嘴角勉强牵扯着,微微上扬,露出一抹难看的微笑。“值不值得还不用王爷担心,总之这件事情你好好想一下,想好了叫人通知我。”
无意再与夏逸风继续讨论下去,夏鸣溢有些急躁的拂衣站起,踱步向门外走去。
“你觉得,在你失去了太子之位以后,你要如何让慕鄢安然无事的在你身边生活?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住都说不准,还有闲心去担心别人的生死,太子果然有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夏逸风眯着双眼,戏谑的盯着夏鸣溢猛地一顿的身影,脸上的笑意不自觉的开始加深。
皇位注定是他的东西,而慕鄢,他又怎么可能去拱手让给别人?
从第一次遇见她到现在,他废了多少心思才把那个曾经天真无虑的小女孩收入囊中,其他人又怎会清楚?夏鸣溢也好,风萧翎也罢,还有那个最近有些过于嚣张的慕容子轩。他们当真觉得,能从他夏逸风手里夺走他的东西?
冷笑着玩弄着手中的酒盅,夏逸风的心思随着夏鸣溢离开房间之后,恍然间回到了十年前,回到了他生不如死的那一段过去。
那些曾经吐在自己脸上的口水,那些曾经踹在自己身上的脚印,那些曾经逼得他跪在地上苦苦求饶的下人。每一个瞬间每一抹回忆,他都不曾忘记。
皇位,天下。女人,权利。
所有的一切,他都要一个一个的从他们的手里抢回来。就像他们曾经在自己身上夺走的一样!